56、第5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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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落惊风雨,京中四座起。杨稹以一篇被赞誉有纵古溯今之才的策论,得到了会试主考官礼部尚书汪荨的青睐。

汪荨竟是大笔一挥直接点其为今科会试会元。

三月初五杏榜下来,杨昭大名列于杏榜榜首整个京中都为之震惊一时名声大噪

杨稹并没有想过自己能上杏榜榜首,会试第一。

他此前想过五名上下,或者和原书中杨昭的排名差不多,原书中杨昭那年是会试第十名。

被人群包围的杏榜,水泄不通,不远处成片的杏花树,此时正热烈的绽放着,杨稹一身青紫圆领袍站在那里,听到王庚和明诚的报喜,整个人都有点懵。

似乎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拿了会试第一。

杨稹闭了闭眼眸,他终是凭一己之力影响了原书的剧情,不管接下来的殿试会如何,至少会试第一的位置他没有给那些人让出来。

这一年,可以说是杨稹的成名年,至此,他的名字开始为天下所知,再不仅仅局限于开封一带,后来,他每每回忆起,都还能体会到当时那胆战心惊中夹杂的丝丝快意。

正因为努力过、期待过、才会有渴望更不想辜负亲人对他的渴望。

他渴望的不是至杏榜之后,旁人尊称他一声“会元爷”,他渴望的是那种十几年寒窗苦读后被人认可时的那一份快意。

三月初五,京中这一整日,只要杨稹走过的地方都能听到有人在谈论杨昭。

“当初开封府神童。”

“太傅杨林的儿子。”

“只有十七岁啊,太难得了。”

“听人说礼部尚书读到他的文章,竟拍案叫绝,直言笔落惊风雨,京中四座起赞他有纵古溯今之才。”

“这也太厉害了。”

“”

杨稹没有在外面久站,自二月十五日春闱结束后,他竟然染了风寒,直到现在还吹不得风,站久了会咳,等他们回到吉运客栈,客栈的掌柜和跑堂都过来同他道喜。

王庚低声道“多谢各位嘞,只是我家公子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请掌柜的体谅。”

“我明白的,不等殿试结束,我是不会对外面声张的。”掌柜的笑嘻嘻的说

道,开了这么多年的客栈,难得出了一个会元,他可不敢把人给赶跑了。

“杨会元那里有什么需要,您可得和我说,只要咱能办到的,跑遍京中也会去办。”掌柜的狗腿子的说道。

王庚笑着低声道“多谢您的好意来着,暂时还没什么需求,只求您能先替我们保守着秘密。”

“明白,明白。”

明诚带着杨稹回房,王庚去请郎中去了。

里头房里,杨稹的咳嗽声传来,好像就是这几天开始的,咳了有三天了。

明诚开始心烦意乱,甚至在想是不是那天和梅小六回来后,他不该给表哥渡那一口内力若是表哥有个三长两短,他可不要活了,想到这里眼眶红了。

杨稹咳了半天,还没等到王庚将郎中请来,有点烦躁的往外面走,一出来就看到明诚坐在外面的榻上似乎是在哭

“咳明诚。”杨稹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明诚愣了半天才看向他,喊了一声“表哥”。

“咳咳怎么回事”看到明诚红着眼眶,杨稹忍不住要问了。

明诚害怕的摇摇头,这时王庚将郎中请来了,这是京中老隋家的郎中,也是世代为医。

因为之前那个郎中来瞧了几次,杨稹的风寒没见好,反倒咳了起来了,王庚担心了,怀疑是郎中不好,便打听了一下,请了隋老郎中过来。

隋老郎中给杨稹把了脉,道“他这是风寒入里,伤到了肺经,现在才会咳得这么严重的,我给他开店止咳的药,还有根治风寒的药就好了,你们不必太担心了。”

隋老郎中开了药方说道“去好点的药房抓药,三日不好算我输,好了我该走了。”

王庚听了笑嘻嘻道“您请,我送您出去。”

隋老郎中“把诊金结了就好了,不必送我出去。”

王庚心道这老郎中直爽,问了诊金。

“诊金十两。”

啊什么

这么贵十两银子的诊金他们能去请二十个京中的郎中过来了

杨稹的俸禄一个月也才十两银子呢

就连杨稹也恨不得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隋老郎中“对,我出诊就是十两,保证药到病除。”

听了这句话,王庚又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了,只是十两银子啊王庚心疼肉疼的数了十两银子给隋老郎中,老郎中接过就走了。

“王庚,你别着急,若他的药方没用,我去把他的医馆砸了”明诚愤愤的说。

王庚听了更急了“表少爷这话可别让小公子听到了,他会训你的”

王庚麻利的上街抓药,回来后又麻利的去厨房熬药,因为掌柜的打过招呼,只要王庚来,什么都不得怠慢,厨房的人恭恭敬敬的把一个炉子让出来给王庚熬药。

咳了快三天的杨稹,一碗药下肚,当天夜里就没再咳了。

王庚这才知道京中这种地方,有点本事的人都有些脾气那隋老郎中就是个有脾气有个性的人。

又过了两日,明诚见表哥好多了,总算是放下新来,还好不是他渡的内力除了问题,否则他会自责死的。

殿试定在三月十五,在紫禁城内的保和殿举行,殿试这一日只是将会试在杏榜的贡士再洗牌,再由皇帝亲自划出一甲、二甲、三甲。

天子殿,天子门生就是如此来的,因为这些人都是天子亲自排名的。

三月初八,王庚上街找制衣店给杨稹裁新衣,主要是要进天子殿考试了,王庚仔细找了一下,连一件真丝的拿的出手的都没找到,带着的绢丝的都是太傅穿过的,现在看来样式有点老旧了。

王庚左思右想还是去做一件好点的去,没办法做真丝的,就弄府绸的,再不济老桑蚕丝的也行。

这几年庄上做帽子毛笔赚了些儿银子,但经不起花,尤其是来京中之后花钱如流水,只有出没有进,他手上的银子都是掐算着在花,一个银子当成两个在花。

王庚找了间制衣的,和老板娘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通“里面的衬袍做正红色的,领子用真丝暗纹,其他的地方可以用府绸这外袍的圆领选深蓝色的,不这个深蓝色太亮了,换黯淡一点的”

应对殿试要极其用心和讲究,太素了惹人不喜,穿的太红了,也不好,毕竟又不是状元游街,也会惹人反感。

王庚在宫里混过几十年,是很懂这些的,他订的这套衣服若是小公子殿试金榜题名,还能穿到琼林宴上去。

想到小公子就要参加琼林宴了,王庚能兴奋

的睡不着觉

王庚和老板娘商量好了,他三月十四的早上过来取。

王庚从制衣店内出来就见一个年轻人迎面朝他走来。

“可是杨会元家的管家”那人笑的和善,问道。

王庚愣了一下,点点头,又问他是谁。

那人向他作揖“我主子和您家主子是同科,今科会试放榜,仅次于您家主子,杨会元旷古溯今之才,我家主子日思夜想的想要结识呢我找了好多人才打听到您这里来,我家主子在凤来楼设宴想请杨会元赴宴。”

王庚一听,明白了“哎真不是我在这儿托大,我家公子自会试第三场回来后一直病着,喝了快大半个月的药了,也不见起色,现在还躺在床上,我这会儿还要去前面抓药呢”

小公子嘱咐过他,无论谁问起他都说他病没好,躺在床上不能见客,就连琉璃县主他们来了也是一样。

那年轻的仆役一听,面色顿时难看,但也不能冲进杨昭的住宿将他从床上挖出来吧他笑了笑“那请杨会元好好养病”他说完拂袖走了。

王庚回去后将此事和杨稹说了,杨稹淡道“没事,接下来找我的人可能会更多,想办法推脱就行了,反正他们也不敢公然进客栈来把我弄出去。”

同科似乎都有这个风气,考完一场赴宴,说是探讨试题,其实就是一群有钱有才的聚在一起吹嘘,但又不得不赴宴,因为大部分同科将来就是同僚,得罪谁都不好。

若是放在前一世这个时候他也不知赴宴多少次了可摊上这一副身子的杨稹不怕得罪人,和那些人周旋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痛快。

反正懂他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他的人自然不懂,用不着去赴谁的宴讨好谁

杨稹继续看他没看完的测算,王庚在一旁修补太傅用过大半辈子的那条象牙革带,还有一条包金雕花玉带,前者是太傅一生功绩的写照,后者是御赐奖赏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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