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章 小媳妇上门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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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一次求婚就这么歇菜了,莫少相当郁闷,不过既然戒指已经套进她手上,也就不求过程只求结果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以后可以称呼米艾为莫夫人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领夫人回家。临走前提醒她“老头看谁都不顺眼,他要对你没好脸色你别跟他计较。”

“没事,”米艾也听多了这位大家长的麻辣作风,“他要给我摆脸色,回来我骂你。”

莫梓彧满脸菜色“yes,ada”

大家长住郊区,开车都得个把小时,下了大马路再拐上一段清幽的林荫道,居所就隐藏在葱葱郁郁的高大树木中。宅子没有想象中的豪华气派,只不过青砖灰瓦的两层小楼,比较特殊的是,还没走近就有两条大狗忽地窜上前,狂吠。

米艾下意识掉头就跑,莫梓彧英雄般展臂护住美人,对着野兽轻斥“嘘”狗儿们乖乖地不叫了,摇着尾巴围着他打转。

“你怎么不先告诉我家里有狗”

他奸笑“要告诉你了还见得到你这副样儿吗”

就知道这烂人没安好心。“我又不怕。”只是刚才被吓一跳。大着胆子跟新朋友打招呼,可惜狗狗不鸟她,只高傲地瞄她一眼,继续跟主人套近乎。

“小伙子们,”莫梓彧摸着狗头一本正经地教训它们,“这是你们将来的女主人,从现在开始搞好关系懂吗”

也不知它们听得懂人话还是怎么地,果真在米艾脚边卧下,仰着黑眼睛看她。

院子那头一位瘦瘦小小的阿姨急匆匆迎出来,隔着老远挥手,笑呵呵地打量来客。米艾叫人“赵阿姨好。”之前莫梓彧提过,赵阿姨差不多一手带大他,比亲娘还亲,现在看来,确实比那位雍容华贵的莫妈妈要和蔼得多。

她连声说好好好,陪着他俩一边往里走一边轻声提醒“梓彧你进去好声好气点。”

“他又干嘛呢”

“你不说十点半到吗,现在都快四十了。”

“唉”莫梓彧夸张地叹气,“我说是大概,他急啥呀急。”扭头跟米艾诉苦,“你瞧,还没见到人呢就已经发火了。”

赵姨嗔怪地瞪他一眼“你这孩子。”

客厅里站着个身板

挺直的老头,寸把长的白发根根耸立,眼神犀利,看着门口的两人两狗开口就道“奇怪啊,狗比人记性好,还记得你。”

哇,这开场白可真是米艾算领会到了。

想来莫梓彧已经习惯这种交流方式,啥废话也没多说,指着身边人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米艾。”

老头打量她两眼,唔一声。米艾恭恭敬敬叫了声“爷爷”,心想您可别冒出句谁是你爷爷,我一小姑娘胆小着呢。

好在他对外人还有基本的礼貌,点点头叫她坐,转而盯着孙子“今天怎么有空来啊。”完全一副责难的态度。

莫梓彧没客气,大咧咧坐下“带她回来让您看看。”

“哦,让我看看她,那要不是想让我看她,你还不会回来”

火药味好浓,米艾暗暗吸口气,忙抢过话“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对,只顾着忙工作也没来看您,其实莫梓彧早就想带我过来的,是我一拖再拖,真对不起。”

老爷子显然更相信自己孙子的德行,以看阶级敌人的眼神看他。

正好赵姨送茶进来,米艾借起身的机会按了按快坐不住的那人手背,眼神告知不许说话拿出礼物送上“这是君山银针,我听说您爱喝茶,不知道喜不喜欢这个”

“肯定不是那臭小子选的。”接了礼物还要讲究孙子。

被讲究的有气没处撒,恼得暗地里翻眼睛,干脆跟狗一块玩去了。

爷俩一个脾气,都僵着脸不肯说话,米艾恨不得以头抢地,天哪吃饱了撑的来当夹心饼干不行,她就不信哄不了一个小老头儿多说两句话,传出去砸她销售精英的招牌。视线转一圈,定在左边墙上挂的一副书法上,走近两步看了会,心里有了底,文邹邹地开口“您这幅草书可是精品中的精品,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临摹自唐朝张旭的狂草。”

老爷子眉头一挑,刚端起的茶杯又放下。“你说说。”

“张旭的狂草千变万化,很难捉住神韵,据说他的书法灵感来自于公孙大娘舞剑时的动作,因为公孙舞剑很疯狂,所以他的书法后人又叫颠草,意为癫狂的草书。您这幅呢,笔墨浓厚一气呵成,很有张旭的气势,但是”牙一咬说完

吧,管他呢。“但还是达不到他那种收放自如的境界,比如字与字之间的连绵,太规矩了。”

“哈哈,”老头竟龙颜大悦,“这幅书法我一个朋友送的,我不懂这些,挂着好看。”

汗,还以为是老爷子的作品呢,米艾看着右下角红红的印章捏了把汗,不知道哪位大师被她批了一通,罪过

“你从哪学的这些”

“我爸爸习草书,所以我小时候也看了不少,虽然不会写,略懂点皮毛。”

“我是不懂,这些都是文化人玩的,我一个大老粗就会打仗。”

“您别这么说,要没有您跟先辈们的打拚,文化人哪来的闲功夫玩这个呀。”目光一扫看见书桌上他跟前国家领导人的合影,赞道,“您看,您穿军装真帅”

“小丫头嘴跟抹了蜜似的。”佯怒地瞪她一眼,他又叹气,“现在老了,想当年打日本鬼子的时候还不到二十,比你们小多了。”

又来了莫梓彧回头冲米艾咧嘴。

米艾不理他,像老爷子这样打了一辈子仗的铁骨军人,晚年就只能种种花逗逗鸟,内心难免产生强烈的失落感。“那您讲讲以前的事,小时候我最爱听人讲打仗的故事。”

“哦小姑娘喜欢听这个”老爷子很惊喜,拍拍身边的沙发扶手示意她坐,完全把屋里另一个人抛到爪哇国。聊起来才知道他十三岁参军,亲历孟良崮战役、济南战役、淮海战役,进南京攻上海,直至抗美援朝,七十年代末打越南。“那是79年,当时那个惨烈啊,不输给以往任何一次战争。凉山那一战,我们用火箭炮,107毫米的火箭炮,对方也是用炮轰”话到这儿他忽然不说了,混浊的眼里蒙上一层水光,半晌才重重叹气。“这些课本上没有吧,那时候你大概也没出生。”

“没有。不过我知道攻打巴外山时很激烈,那天有大雾,要一边攻一边排地雷,穿过雷区还得爬很陡的山,最后跟他们近距离拿枪对射。”

老爷子怔了怔。“你知道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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