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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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石乐天,一个深闺女子是不会了解太深的。能知道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也只因他传奇越传越奇的人生。嘉玉好奇,不仅因着他的人生,不仅因着公孙良的存在,更因着今日他那些话。

大燕到底怎样,嘉玉再是道听途说,也是出生将府,也曾经是一名战场上的将军,父亲与大哥的节奏从来瞒不住她。可是,她从来不认为,大燕会如石乐天所说的那样脆弱。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您所忧心的,他也忧心。六子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您大致是清楚的。只要他还信我,我便一直守在这江东。您说的将来,我看不透,不过我记着您的话,不会为难自己。”

石乐天道“你重情重义,他必知,可后来的人未必知。北边的动静虽不小,可暂时也漫延不过来。你碰不上的,珩儿不见得碰不上。但愿这本石公语录能帮到他。”

萧景山道“多谢。”

石乐天道“世人都说我历经多少,可终难成卷。但我总得对自己的一生有个交待不是。”

萧景山道“一本兵法已是让人争得头破血流,这本若再流出,怕是会要了您的命。哎,您实在是太看重六子了。”

嘉玉不曾想,两人竟是如此信任的关系。忽的一下,一个不小心,脚轻轻碰了下门槛,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里面萧景山这才警觉,喝到“谁在外面”

嘉玉知是瞒不过,只能推门而入。

“爹,是我。”

萧景山松得一口气,说“做什么鬼鬼祟祟,也不敲门。”他可是将下人都打发了,府里除了凌珩和嘉玉,也没人敢接近这儿,要不然暗处的人早下手了。

嘉玉交叠着双手在前,先是向石乐天福了福,又作一副小女儿态,向萧景山撒娇道“女儿是来请爹爹过去的,快用午膳了,嘉杏今儿生辰,您可有空过去”

萧景山招了手,也不急着回答她,将她引到跟前儿,说“这是你石老前辈,爹的忘年交。”

嘉玉乖巧的行了礼,叫了声“石老前辈。”小眼神儿还打量了石乐天两眼,这忘年忘得,两人年龄相差也太远

了,怎么认识的啊

嘉玉不经意看向了桌上的石公语录,出于一个将军的直觉,这可不是一本简单的语录。

萧景山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也正因着嘉玉在军事方面的天赋,他对她才会如此特别,如此舍不得将这个女儿嫁出去。

看到嘉玉那小眼神儿,知道她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可他就是不给她看,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午膳我就不过去了,你们自己乐着。用了午膳叫你哥和子房过来一趟。”

嘉玉有些失落,她爹明明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偏不如她意,只能低了头,哦了一声,便被萧景山赶走了。

回到大花园,嘉玉心情倒还好。众人也将刚才的事儿揭了过去,一起用了午膳,姑娘们也回了各自的院子休息。

得了空,嘉玉便对凌珩说了。看凌珩的表情也是意外,只是公孙良却显得很是平静。

歇晌后,嘉玉正处理着府中之事,外头人来报说杨家戚氏送了礼过来,不仅有给嘉杏的,还有给嘉玉的。

一听这人是杨家戚氏,她一时还真不知是谁。又看了送来的东西,也不算珍贵,只是些寻常的东西,便问道“可有说什么事”

下人道“那人什么也没说。”

嘉玉凝了眉,道“她在哪把她请进来。”再不值钱的东西也不是能白拿的,更何况那人还知道今日是嘉杏的生辰,不问清楚如何成。

嘉玉等得片刻,那人便弯了腰,进了议事堂的门,低了头站在嘉玉跟前。

偏头认了认,实在是没什么印象。便道“多谢夫人还记得今日是嘉杏的生辰,那副嵌了十二颗珠子的红绢花很是好看。”

那人又俯了俯身,道“三小姐喜欢就好。前儿听当家的说了便准备着,也不知姑娘的喜好,好在妇人的手艺还能入了大小姐的眼。”

嘉玉听她说了这许多,总算从记忆深处把这声音扒了出来。这人可不是杨三郎的内人戚氏。知道了人是谁,也大概知道了她消息的来源,便道“来人,给杨夫人看座。”

能被称作夫人,已是对她的一种尊重,何况还给她看座,戚氏对这个大小姐印象实是不错。

丫头去拿绣墩,嘉玉笑道“杨大哥救命之恩

,玉儿还不知如何相报,夫人倒记着三姑娘的生辰,夫人太过客气了。”

戚氏显然是没听过自家相公说过此事,表情有些僵硬,心里道只怕是大小姐记错了,便说“若真有这样的事儿,那也是他该做的不是。”

嘉玉猜到她并不知,就是杨三郎本人,怕也是不知的。可她不是个知恩不报的人,便道“重七那日,我与姐妹们游玩,我二妹走失,是杨大哥救了她,当时事出意外,也没与杨大哥表明身份,当真是该说声谢谢的。”

戚氏似恍然。她就说,这差事怎么就这样顺利的回来了,还只当是之前她在文成侯府见过嘉玉一面,原来还有这事儿在其中。戚氏心中了然,却并不表现在脸上,只道“大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二小姐没出事便是最好,他那一身蛮力才算有用不是。”

嘉玉看她一言一行,虽出身不高,却生来有种贵族气质。以杨三郎的出身,能有幸娶到这样一个女子,当真是造化。

随意与戚氏聊得几句,才知道,杨三郎最近要出公差,送一批人到北边儿,得有些日子才能回来。家中老小,都等着杨三郎一个人的差事养家糊口。可杨三郎什么人,嘉玉也多少知道一些。得了工钱,指不定多半都请朋友喝酒去了,家里还得戚氏做些手工帮补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瞧着戚氏的打扮,虽说布料并非上成,可一针一线却很精细,面儿上略施粉黛,发上簪了自家做的银钗,眼神儿敏锐,整个人十分精神,丝毫没有底层妇人的酸味。

对这样一个妇人,嘉玉由衷的敬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出身,这没法改变,可是,无论怎样的环境,都应该让自己活得舒服。也许戚氏过得并不富贵,但至少是舒服的。

戚氏走时,嘉玉想过给些银子,可转眼又觉得,如此行为太辱没了戚氏,便只说她若得空,可常来府中坐。戚氏一脸的高兴,说是家中有个小儿,就在宁睢的学堂里,她倒是时常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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