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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文崝这个提议,常歌表示,虽然刚开始听起来有些让人震惊,但其实居然还挺有道理。
不过,唯一的问题是,这建议怎么都不像是他这样的人能够提出来的罢了。
她沉吟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文少傅如何会想到这个办法?”
文崝笑了,仍然是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微臣也不过只是想要为陛下分忧罢了。”
好吧……这听起来的确没毛病——毕竟,他怎么说也是辅政大臣之一,不过……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常歌略微想了一想,还是想不通为何这位文少傅忽然如此,只有也露出了一个礼节性的微笑:“那朕就多谢文少傅如此费心了。”
她没有再多说,因为此时此刻,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跟这位文大人打口舌官司的心情——军情危急,管他是忽然转了性子还是怎样,总之,现在也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还是先试试再说罢。
见她不再多言,文崝也就礼貌地先行告退了。
常歌对此也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没想到这位文少傅,还挺识趣儿的,难怪,之前在宫里头的人缘儿那么好了。
跟文崝的这点儿小插曲儿很快就被常歌丢在了脑后。她在大殿中又独自坐了片刻,仔细想了一番接下来的安排,看着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之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屏退了左右,换了一身夜行衣,独自出了宫。
本来她其实也可以暗中派人去把花满楼和陆小凤传召入宫问话的,但这么一来一回,速度比她自己直接去慢了许多不说,还容易节外生枝,弄出许多不必要的事端来——毕竟这是在宫中,不是在江南,万事总是小心谨慎些的好。
反正这两位老熟人的行程她是知道的,要找到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自那日入宫之后,这两位就留在了京城,听说是要陪着无情和冷血一起调查太后并两位皇子、皇孙失踪案的。
当然,明面儿上他们两个跟无情和冷血并不是一起行动的。
那两个人是捕快的身份,有他们的便利之处,却也有不便的地方。故此,陆小凤和花满楼便就自愿作为暗棋,暗中协助他们查案,现在应该就住在悦来客栈。
这原本就是他们来京城时最喜欢住的地方。
就在王记棺材铺的隔壁。
那王记棺材铺,好似是西门吹雪家族的产业。
另一边儿则是著名的秦楼楚馆一条街。
这么说来,那里现在可是热闹的很吧。
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打探到什么消息。
常歌其实对这京城的环境并不算很熟悉,但是对那一块儿的情况倒是摸得很清楚的。
毕竟,每年来京城,她除了留在皇宫之中履行她作为公主必须的义务,就是在那里厮混了。
那一条街,算是整个京城里头最繁华的地方了。
各种产业云集,三教九流都能找到一席之地,也算是极其有趣儿的地方了。
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哪里会比那里更适合找人,这次当然也就没有任何迟疑地,直接去了那里。
果然,在悦来客栈二楼的酒座上,她见到了花满楼和陆小凤两人。
这俩人正坐在那里喝酒。
更准确地说,是一个端端正正地坐着喝酒,另一个歪歪斜斜地躺着灌酒。
端端正正坐着的那个,当然就是花满楼——江南花家的家教,可不是一般地严格。毕竟他们花家本身就是大家望族,当家主母还跟当朝皇后有亲,这种背景,简直就是必须要做“世家典范”了。
所以,在这种堪称严苛的家教下,所有族中子弟,包括五岁之前的常歌,都能随时保持这个坐姿——简直已经成为了习惯了。
但是五岁之后嘛,自从认识了先生,并且附赠了陆小鸡这样的一个不正经的师兄之后,她早就已经学会放飞了自我。开始向着陆小鸡的样子靠拢——那个坐没坐相,随随便便就在酒楼的栏杆上靠得舒舒服服的当然就是她那位不靠谱的师兄陆小鸡了。
常歌看着那熟悉的、仿若没有骨头一样的瘫坐姿势,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然后直接提气纵身,跃上了二楼,站在了他的面前。
陆小凤原本正吹着晚风、喝着小酒,快乐地跟着自己的好友花满楼讨论案情。正在说得高兴的时候,忽然见到一身夜行衣的常歌如同鬼魅一般降落在他的面前,他当场就差点儿把手里的那壶酒给砸在地上。
常歌瞪了他一眼,一把扯下了脸上的蒙面布巾,先端起了桌子上的另一壶没开封的好酒喝了两口,这才坐下来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跟见了鬼似得。”
陆小凤一口酒卡在喉咙里,咳了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苦笑着道:“可不是见鬼了吗?小鸽……不是,我说陛下啊,您怎么亲自来了?今儿不是应该折腾那个什么登基大典,然后累的倒头就睡吗?”
不愧是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花满楼也早就发现了她,立刻“看”向她的方向,一脸关切道:“陛下怎么来了?今日大典可累着了吗?”
常歌叹息了一声,理都懒得理会陆小凤,转头直接坐在了花满楼的身边儿,接过他递过来的热茶一饮而尽:“还是我七哥心疼我,陆小鸡你嘴里就没说过几句好话。”
陆小凤继续苦笑:“冤枉啊,我的大小姐啊,我明明有很努力地在跟七童分析案情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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