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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常歌这话,楚留香愈发忍不住苦笑起来,他叹息着道:“不知姑娘想要在下做何事?”

常歌淡淡一笑:“这个……到了明日晚间,你若是还没得手,自然就会知道了。”

她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挑战”毫不在意,但没想到她越是如此,楚留香对此的表现得却越是重视,从他不再如同开始一般轻松自在的站姿来看,这甚至是可以称作是紧张了。

早就听说这世上能够让“盗帅”楚留香紧张的事情,并不算多。

那么简直可以说,自己这回算是相当厉害了吧?

看着这位盗帅有些傻乎乎的模样,常歌但笑不语,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拜这么多年的刻苦修炼所赐,她的耳力与感知能力都很不错,故此也知道那楚留香在她背后沉默了片刻,居然也真的就那么走了。

既然没有反对,那这就算是答应了呗。

虽然常歌不知道,他关于她的身份猜测出了多少,但是不论如何,他肯定都不会走漏风声的——能够以“孤儿”的身份,在险恶的江湖中存活下来、并且还打出了这么大的名气,那么他至少不是个笨蛋。

而聪明的人,至少都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的。

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猜出了常歌的真实身份,那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猜到或是没猜到,说出去或是不说出去,其实对常歌来说都没有什么影响。

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不过只是个夜晚睡前的小插曲,因为她知道这件事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没有抓出来。

而楚留香这个人,甚至不是第一次送飞镖传书的那个。

这几乎是在追到楚留香的那个瞬间,就如同福至心灵一般,闪现在了她的心头了。

当然不只是靠着那一点儿若有似无香味儿。

更多的还是感觉与推断。

随手打发了总是姗姗来迟、赶来“护驾”的禁卫们,常歌看着落在自己院子中那枚飞镖传书,上面果然是写的楚留香刚刚亲口对着她说的那些“文绉绉”的偷窃宣言,不禁有些忍俊不禁。

这留书上面,也如同楚留香的人一样,带着那种特殊的香气。

但是稍早一些时间,在京中闹市馄饨摊上收到的那封却没有。

所以说,楚留香可能只是凑巧在这个时间,来到宫中投递“战书”的。

既然是传奇神偷,这位楚香帅的故事在江湖中也是很有名的。

当然里面无一例外都是他的偷盗事迹如何有趣、手段如何高明,最要紧的是,他会十分“君子”地提前一日传书一封致物主手中,言明要在何时、取何物。

通常能入的了盗帅的眼的,可能并不一定只是看起来名贵的东西——要知道很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东西,才是真的名贵。

当然更多的,是看起来和实际上都很名贵的东西。

比如这一次的,新帝旧日心爱的宝珠,便就是个不管看起来还是听起来都很名贵的东西。

也不知道这位楚盗帅,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居然真的“铤而走险”,跑到宫中来偷东西了——虽然他没有说,但是常歌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若不是跟人打赌,便就是有什么人故意给了他消息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显然是有人刻意的——毕竟当朝新君幼年时候喜欢的东西,可不是谁都有机会知道的。

因着晚间出去了一次,等她应付完了楚留香这个事儿,天色已经差不多就要亮了。

这也就是说,距离她去上朝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但是,稍微休息片刻,换个衣服,洗漱一下什么的,总还是能够做到的。

常歌将那带着隐约花香的花信笺随手收起来,带着它回到房中,然后默默将内力运行了一个周天,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这时候侍女们也陆续从外头进来服侍了。

一番洗漱后,她照旧上朝。这一次,倒是事情不多,很快就“无事退朝”。

这当然不是真的“无事”,只是因为满朝文武的注意力都在北上抗击外敌上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想要禀奏事情了。

满朝文武都是如此,便就是才刚刚官复原职的李寻欢的父兄,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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