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 / 2)
白泽也立在那里看了许久,突然回头问伍琛:“什么时候开的?”
伍琛回:“就在今早上,想来是知道神君要回来了。”
我奇道:“白泽每年都回来,怎么不见它前几次开过花?”
伍琛看我一眼,又看了看白泽的脸色,似乎欲言又止。
白泽却已收回目光,继续朝前走去。
“你这几日看着它。”
伍琛应声。
我才了悟,激动地一拍手:“这梅树要成精了!?”
伍琛笑道:“阿宸聪慧,只是这红梅从北海移到此处已有千余年,前些年还开花,可近十几年来却从未曾开过,神君道它早晚要成精,如今一朝花开,想来是离那日不远了。”
我皱眉回头盯着梅树又看了两眼,不解道:“我从小就有能与天下生灵交流的本事,这花草也是活物生灵吧,怎么我从前找它聊天,它却从没回过我话?”
伍琛正欲回我,却被白泽截了话。
“也许是个哑巴。”
他已走出老远,冷不盯回了我一句。
“嗯,啊?”我着实敬佩他的想像力,“精怪还有这类的?”
他却懒得再睬我,在廊前拐了个弯,不见了踪影。
我回头问伍琛:“这梅树要是成了精定是个美女吧?”
伍琛问:“你怎知它定是个母的?”
“见着白泽才开花,可不是要化成个女人模样才划算。”
伍琛想了想,突然了悟似地点了点头。
我回房换了件女装,出来后正遇上伍琛端着新沏的茶水走来,他上下打量,最后满意地笑说:“终日在外都着男装,现在瞧来才有几分女孩子的模样。”
我嫌女子发饰繁重,就半捋了头发扎在头顶,以玉簪固定,余下的发披散在肩上,可我总觉着不如道士发髻方便,手指挠在头发里扯了扯,百般个不适应。
“女装繁琐,不便出行,这发髻都要盘个老久,女子又好打扮,这一打扮半天功夫就过去,岂不是在浪费光阴。”
“那也不用整日穿个道服。”看来他对我平日的装束很有意见。
“方便招摇撞骗呗。”
我哈哈大笑,伍琛又冷下脸来。我怕他又生气,只好急忙换了话头。
“这是碧螺春?怎么有两个杯子?我不爱喝茶,我的炒栗子在何处?”
“你的吃食自己去厨房觅去,这是给客人准备的。”
“客人?”
白泽才回帝京,那二十一个访客消息灵通,自然已知晓,但按着以往的规矩他们断不可能被白泽放进府来,白泽在帝京一向无可往来的朋友,这“客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谁来了?”
“是狐族的东弥太子。”
“啥?那老狐狸来了?”
我大为吃惊,狐族的这位太子是仙界出了名的活宝,像来妖孽得很,虽说已有九万岁高龄,但仍挂着个太子的名号,整日在外拈花惹草,四处鬼混,听说着实让狐帝头痛。
但他却是白泽在仙界少有的朋友之一,这两人两种脾性却意外地合得来,我平日倒不少见他,白泽回姑苏时,东弥必然要赖着住上许久,许是我与他八字不合,我们两人互相看不顺眼,他总爱对我冷嘲热讽,我也未待见过他。
可东弥来帝京却是少见,至少我未曾见过,从白泽字里行间可依稀听出,似是东弥在帝京曾有过一段过往,可惜这段过往伤他颇深,这让他一度发誓再不踏入帝京一步。
其实我对此事是不信的,像东弥太子这般人物,四处留香便是他的爱好,脸皮厚就是他的特色,若说什么过往能伤得了他,莫不过是有人看不上他的风流,不卖他面子,让他丢了人,又被别人知晓了,他不好意思再出现在人前,罢了。
“他来做什么?上回我戏弄他邀他来帝京,他还一幅吃人模样,这回是哪根筋不对?”
伍琛道:“太子没说明缘由,倒是一幅急迫的样子。”
看来是有求于白泽,我对伍琛笑道:“茶水给我吧,我亲自送去。”
忘了听谁说的,东弥太子仍仙界第一不正经神仙,一身的坏毛病,而白泽的正儿八经估计在仙界也是出了名的,我虽不知这两人为何会成为挚友,但我身为白泽的一介小书童,固然断不了他们的关系,但也断然不能让白泽被他给荼毒了。
我急急去往前厅,但我的脚还未踏进前厅,就听有人在里头嚷嚷。
“你说这是什么事儿?本太子孤家寡人几万年,老头要给本太子找个美人媳妇也就算了,偏偏找了那么个傻丫头。”
“这下倒好,本太子还未逃婚,这傻丫头倒逃得快,如今就在这城里头,你快派人给我找找!”
说话这般不客气,自然是东弥太子,我一手提了裙子跨进去,抬眼刚要开口,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白泽坐在太师椅上,东弥却身子前倾,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两人皆是背对于我,瞧不见脸,但东弥那样子几乎要爬在白泽身上,这姿势真是……太……太过于香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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