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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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从厢房中走出,楼上的姑娘一阵娇唤着让出一条路来。

白泽白衣如雪,缓缓步出来,站在这烟俗之地显得格格不入。

白泽见到我也不觉得惊奇,却依旧敛起眉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本想硬气地爽个无赖,顺便骂他不够仗义,来软玉温香之地竟不带上我,也不叫我开开眼界。后来想想不可连累自己的肚子,便将脾气压了下去。

“这不是因为纪熠嘛,他说要带我去个新奇地方,我看这地方是挺新奇,女子怎么都穿得如此少,这大冬天的都不怕冷吗?”

白泽面色铁青,我觉得他在用眼神剐着刚追上我还不知所谓的纪熠,在他身后,东弥搂着两个美人,笑得贼兮兮的。

纪熠原本就害怕白泽,大概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上他。

帝京中人皆知,帝京白府的主家,书的一手好字,却不久居于京中,其墨宝千金难求,即是当今圣上也仅寻得其一幅墨宝,传闻其人相貌俊美,却生性孤傲清冷,脾气怪诞,是个极不易亲近之人。

大概在纪熠眼里白泽就像个世外高人,应该居于青山绿水间,不问凡尘琐事。

当然,更不该出现在这种烟柳之地。

在怜香阁遇到白泽,纪熠是大大地吃惊,与我说话都吓得打颤:“这……这……你兄长为何会……会在此处?”。

我瞥他一眼,心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男人来此处是做何?你不知道?”

白泽的眼刀继续剐来,这下是转向了我,我转头避之,伸脚踢了纪熠一下:“混球,谁让你带我来这种地方的,兄长平日里就教导我要身正自清,洁身自好,莫被俗事所染,如今我被你诓骗至此,你要我如何与兄长交待,你你,快给我兄长道歉。”

纪熠被我说得一愣愣的,那表情真是无耐至极,想辩解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最后他终于一狠心,转头给白泽作了一辑:“白先生,是纪熠的不是,不该带白家小弟来这种地方。”

这兄弟真是义气!

我偷偷打量白泽,他却依旧冷着脸,似要发怒。

“听闻纪太傅品行端正,是为一代贤臣,原想膝下两位公子必然承袭了其父的品行,可如今看来,二公子也不过尔尔。”

白泽这话说得有些过了,连我都听得心里一颤,想必纪熠要受打击,果不其然,我转头便见纪熠捏起了拳头,显然是被白泽说得有些不甘心。但即便如此,纪熠也未供出原委,这着实让我感动。

我不敢抬头,只得低头打着圆场:“白泽,我依稀记起前年我与纪熠谈起过,说是从前路过怜香楼时对里面实在好奇,也许是纪熠记住了我的话,这才带我来此处的。”

我看不到白泽的表情,但听他语气却有不少嘲讽:“平日里让你记一句诗词都记不住,如今倒记得前年说过的话了,看来你是长进不少。”

我气得牙痒:“也不知是谁先跑来这烟柳之地,哪好意思先来说我?”

“你再说一遍?”

我闭眼伸出脖子,想着今天就豁出去了,今日的晚饭不吃了!怎么也要与他博一回,谁还有理了!

“哦哟哟,你们扫不扫兴,这欢愉之地都让你们结出冰渣来了。”东弥的热闹看得差不多了,这才从白泽身后走了出来。

“阿宸啊,你也知道哥哥们是来找人的,哪会真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他瞟了一下白泽的眼色,见他不再作声,便走到我身前,一把搂住我的肩,携我返回白泽面前,“孩子都这般大了,你怎么还管这么多,出来长长见识不好吗?”

“要找人便快些找,我没时间同你磨蹭。”白泽依旧冷着脸同东弥说话,眼睛却盯着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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