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50(一更)[改口口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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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北边强齐攻打莒国。

齐国兵强马壮,粮草充足,而莒国只是个沿海小国,压根没有抵抗之力,

齐军在十日内连夺两城,势如破竹。

然后在进攻第三座城池的时候,踢到了铁板。

以楚墨为主的五十多名墨者,持着墨家最有先进的藉车和连射机守城门。

这个时代的战争比较简单粗暴,就是拉人打,一辆战车配备一百人左右,打仗的时候战车驶过,士兵就互相殴打。

战败的一方退守城门,另一方就要攻城,以夺取城池为最终胜利。

就在夺城这一步,齐军吃了大亏。

当夜,他们安排两百人小队,悄悄抛绳勾想爬过城墙破敌,没想到守城的墨者早有准备,连射机近距离万箭齐发!

直接射穿了一半人的身子!

最流氓的是,他家的箭尾巴上还有绳子,射死人以后用轱辘慢悠悠往回收,一点战损都没有!

时月听得目瞪口呆∶“那藉车是什么?”

藉车类似投石器,但投的是木炭,可以想象攻城的大军乌泱泱的,几台藉车一摆,木炭像烟花一样投出去,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时月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藉车投的是火药,岂不是无敌??”

冷兵器时代,拿热兵器殴打小朋友,就无敌啊!

慕容野“嗯?”了一声∶“什么是火药?”

火药……

时月把腿搭在他膝上∶“就是一种会爆炸的东西,一点点就能炸死几百个人。”

她的肚子有五个多月了,比以前大了一圈,各种怀孕的不舒服随之而来,比如水肿。

时月拿脚踩他大腿∶“难受,你给我揉揉。”

慕容野一手执笔,另一手隔着裙子给她揉∶“太僵。”

“昨晚睡觉抽筋儿,可不得僵吗。”时月想着想着,踹了他一脚。

“你睡得跟猪一样!”

他被踹得一歪,正在写的字也撇了。

“……”慕容野转头,左手用力∶“放肆。”

时月被他捏得嗷嗷叫,膝盖撞了下他∶“疼疼疼!……我难受嘛!”

手劲渐收,僵硬的小腿肌肉被他揉开了,时月舒服地直哼哼∶“继续啊。”

“继续什么?”慕容野把那张纸扯了,重新书写。

造纸坊全面生产了起来,经过技术改进,原材料从单一的麻,又发展了竹子造纸。

竹子比麻更廉价易得,在高温潮湿的天气下,它们一天能长几米!

而且改进了搡捣工具,又添加树胶、白色染料,使造出来的纸更轻薄、更白、更滑。

现在,卫国上下已经逐渐改用纸张书写,代替了传统的羊皮和竹简。

“继续说呀,齐军攻莒。”

慕容野停笔想了想∶“前几日得到的消息,鲁国派兵支援,齐军久攻不下,定是要谈判的。”

“就是不知,三方会达成什么协议了。”

莒国。

莒在海边,北方是强大的齐国,西边是宗主国鲁国,南边有一块无人区,然后衔接越国的领土。

相当于被三个国家堵在大海边,国内没什么耕地,主要靠卖盐支撑国家经济。

朝堂上,年轻的莒君正在见鲁国使者。

“此番,多谢鲁公出兵襄助,又为我们请来墨家弟子,否则莒国危矣!”

齐军久攻不下,已经在城外驻扎了半个月,一副要熬死莒国的样子。

莒君说∶“可是墨家弟子只能守城,却无法退敌,齐军粮草充足,后续还能源源不断地补给。”

“若是围上几年,寡人可没有粮草陪他几年呀!”

鲁国来的是季氏,他道∶“莒君不必烦恼,在下正是来救莒国的。”

“莒君可知道,齐国为何突然攻打莒国?”

莒君也一头雾水∶“听说,是寡人的盐生意,妨碍到了他们。”

海边的国家有四个,燕、齐、莒、越。

燕、越自给自足,不太与中原诸侯做生意,缺盐的国家主要从齐、莒购买。

“齐国想垄断盐生意,让各国都和他们买,不跟寡人买!”莒君猜。

“但莒国以盐兴国,纯度高,各国都喜欢从莒购入,他们无法以质量胜过寡人,便想出这种阴招!”

季氏一愣,笑了笑∶“莒君说得对!”

各国不想和齐国做生意,主要怕盐的命脉被齐国捏住。

莒国实力就这么回事,从他这买放心多了。

年轻的莒君得意地笑了笑,又愁眉苦脸起来∶“但现在怎么办?寡人无法退敌啊。”

季氏语出惊人∶“莒国这一难,其实是替卫国受了!”

“卫太子花重金邀买谋士去说服田成子,是田成子下令攻打莒国的!”

“所以莒国这一难,其实是卫国搞的鬼!”

莒君目瞪口呆∶“他、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是,季氏对他说了鲁卫之矛盾。

“卫国是怕鲁国因为公子嘉的事,对他们打击报复。”

“于是就拿你们,来牵制鲁公。”

从谋略上看,卫国此计甚妙。

可是被祸害的莒国,莫名其妙天降大锅!

莒君咬牙切齿∶“小人!”

季氏满意他的反应,道∶“此次发兵,乃田成子力排众议促成,田氏功高震主,齐王早有不满。”

“你若想解围,赶紧带上珠宝,派人与我同去齐国,面见齐王!”

莒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好好好!寡人立马选五十名美女,五十箱珠宝,给季大人带去齐国!”

“希望能解莒国的围啊!”

面见完莒君,季氏使者出宫。

宫门外,早已停了马车,车中有一个女子,她以黑纱覆面。

季氏上前∶“卓不负夫人托付,已说服了莒君,他将送上珍宝美人,与我们一同去齐国。”

被称作夫人的女子动了动∶“好。”

季卓不论听多少次,都会被她嘶哑的嗓音吓得汗毛倒竖。

“那,我们之后怎么办?”

“鲁国大义,救附庸于水火,墨家弟子高尚,反对战争,锄强扶弱。”那夫人轻声说。

“田成子收受贿赂,恃强凌弱,田氏功高震主,狼子野心。”

“至于卫国……”

“卑鄙小人,挑唆战争,间接使莒国百姓流离失所!”

说到激烈处,那夫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嗓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像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

季卓又害怕,又不得不上前∶“夫人,你还好吗?”

她止住了咳嗽,嘶哑的声音略显虚弱∶“流言,足以毁灭一个国家。”

“卫国就是遍体鳞伤的一条狗!打死它,不要让它活命。”

“就让正义的墨家弟子,去做吧。”

莒国守城战,墨家弟子再一次展现了惊人的作战能力,仅用五十人就抵挡住了齐军三万多人的进攻!

他们不要金银珠宝,不要高官厚禄,那就给名声!

帽子戴得高,他们就会在赞美声中,认为自己在做正义的事。

季卓明白了,准备回去就着手操控舆论。

“我派人送夫人回去吧,齐国之行下官一个人就可以了,”

“昨日宫中传来消息,说君上半夜又在念您了。”

“是吗。”黑纱下的双眼很漂亮,里头盛满不屑。

“往齐国去,我暂时不想回去面对又老又蠢的人。”她坐直身子,忽然看向车旁的季卓。

季肥其中一个孙子,今年才过弱冠,年轻俊美。

“季卓。”

季卓低头∶“是。”

“你靠近一些。”

季卓靠近了一步,马车中忽然伸出一双手,将他下巴抬起来。

嘶哑的声音依旧,她说∶“上车来。”

时月扶着腰,在宫里爬楼梯,

太子宫短短的二十几阶楼梯,被她上上下下地爬啊,爬啊。

每天清晨和黄昏,宫人们都能看见她尽心尽力爬楼梯的身影。

银杏心疼她腰难受∶“您每天在这儿上上下下个什么劲儿啊?回去躺着不好么?”

当然不好!

孕妇最忌讳躺着不动,到时候不好生的!

只可惜她也没生养过,不知道孕妇瑜伽怎么做。

还记得头三个月的时候,时月劈了个叉,结果当场把银杏吓晕过去。

这丫头醒过来以后,哭着喊着求她别冲动,人生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从那以后,时月就专注散步、爬楼梯。

“没事,我再爬一趟就结束了。”

时月歇了歇,感觉身体状况还可以,又把腿搭在台阶上,松了松筋骨。

忽然,她朝屋顶望去∶“谁!”

银杏和身边的宫女也抬头望去——空空如也。

“没、没谁啊……”三四个人张着嘴∶“您看见什么了?”

“……没、也可能是我看错了。”时月摇摇头。

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好像有人在偷看。

可是等看去时,却什么都没有。

“算了,不重要。”或许是看错了呢。

她又不会武功,哪有那么神奇的感知?

时月顿时抛弃了那点疑惑,继续在阶梯上锻炼。

“来来来,抬进来,小心点啊!”

宫门口,黄芮指挥着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把一截截东西抬进来。

“时先生!”

时月的肚子藏不住以后,就很少出门了,除了少数人,例如黄芮这样知道她身份的,偶尔会来汇报生产进度。

“这是……”时月从楼梯上下来,惊喜道∶“我的大陶管??”

“对啊,先生要的东西,可不得抓紧烧造。”

黄芮介绍着∶“按您的要求,一截陶管三尺长,口径足足有五尺!”

直径一米多的陶管,也为难他们居然能烧出来了!

陶管的壁厚一寸半,整体特别特别重,时月敲了敲硬度,觉得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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