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1 / 2)
“王爷,下官请画师绘制了死者的画像,张贴在城中各处,有人认出是城东老雷家的长子,一查果然如此。这雷家祖上三代都是贫民,近几年不知怎么,生活突然好了起来,一家三个儿子总在夜里鬼鬼祟祟出门,白天关起门来睡觉,也不怎么与人交往,总是灰头土脸的,下官怀疑……他们是在做盗墓的勾当。”
邢金宝说的有理有据,还拿出了雷家老二和老三的证词。
“雷家兄弟三人长得极像,下官手底下的衙差又特别会办事,稍稍用了些手段就让老二招认了杀害兄长的罪名,您看……”
萧北城一眼也没有多看他呈上来的证物,边吸烟边专注于撸着小黑,全然没把这位姑苏知府放在眼里。
等邢金宝滔滔不绝讲的口干舌燥,唾沫星子都吐不出来了,才让沈祠给人上了杯茶。
“邢知府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坐实了雷家兄弟弑兄的罪名,可你们姑苏出了几个盗墓贼,内讧死了几个人与本王又有什么关系?当日先生被人推落水中险些丧命,本王要的是个说法,以及是谁做了这事,很难吗?”
被质问得哑口无言,邢金宝头上冷汗都落了下来,赔笑道:“王爷说的是,您也别急,他们虽然现在还没招认,但再用用刑,总是会说的。”
“本王要的是真相,是个说法,而非屈打成招,更非案犯畏罪自尽。知府大人可得好生照料他们,别让他们出半点岔子,否则本王到时亲自过问此事,却找不见他们的人可就麻烦了。”
“是是是,王爷说的极是……”
硬是赖在驿馆喝了三杯茶,邢金宝才告退,沈祠奉萧北城之命跟踪他回了府衙,果然听见一些秘密,回来禀告的时候又恰好在门前见到位熟人,通报一声便把人请了进去。
这位熟人不是别人,正是早些时候赠了萧北城一只扳指的老臣,如今已是布衣百姓,为人和善,所以萧北城便是在君子游房里接见了他,也没背着人。
几天以来,君子游的病没有太大好转,总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大夫安慰萧北城说是他现在的状况只要不加重便是好事,如今病重不好轻易挪动,待他稍好一点须得尽快送回京城,请医术更加高明的大夫诊治。
而这位老者与君子游素未谋面,见了他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一眼便看透萧北城善待他的原因,还拿出了自己养身的方子给他。
萧北城为人引荐,“莫老前辈,这位是本王府下的门客君子游,与您同是姑苏人士,擅长断案,凡事都有独到的见解,是个可用之才。”
听他如此露骨的夸了自己,君子游有些赧然,不好意思的朝人笑笑,扭扭捏捏道了一声:“不敢当不敢当,跟王爷比自是差远了。”
莫文成鸡皮鹤发,已入古稀,捋着花白的胡子,慈祥的笑着。
“这位小公子与老夫有缘,不如老夫就再赠一物,保你病体恢复,身子康健。”
说着便从怀里摸出块鸡蛋大小的润玉,表面打磨的光滑细腻,没有雕刻任何花纹,石质清澈,不含一丝杂质,是上乘的佳品。
“老先生,东西如此贵重,在下怎敢……”
“收着吧,你命中将有一劫,熬不过去恐有性命之危,老夫赠你此物,也是希望你平安跨过这个坎,日后好扶持王爷,莫辜负了老夫的期望。”
君子游注意到莫文成说这话时,萧北城脸色一直不大好看,心里还疑惑着缙王这样的人怎会如此在意这些迷信之说,莫不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什么人的影子?这事郁结在心,就成了往后的疙瘩。
他试探着问:“我若死了,对王爷会有怎样的影响?”
莫文成为官已久,人是精明的,端着礼貌的笑容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损了一个门客自然不会影响往后的仕途,可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还真是点到即止。
当然,莫文成来此一遭也不单单是为赠礼,“王爷,老夫知道先前所赠之物给您惹了麻烦,听闻近日您遇险也一直放不下心,便来瞧瞧,见您并无大碍,就放心了。”
“多谢莫老前辈关怀,那物件被本王转赠给了黎相,还未出什么问题,倒是姑苏这边,经历的事真够让本王咂舌。说到重点,就得问问老先生对龙神山有什么了解了。”
“老夫也是局中之人,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给王爷一个忠告,这些盘踞在龙神山附近的土夫子为人凶残,作恶无数,与打家劫舍的强盗并无区别。强龙难压地头蛇,王爷还是小心为好,不要涉事太深,否则恐有危险。”
萧北城点头应了下来,至于这话听没听进去就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挂心着莫文成的话,君子游恍恍惚惚,以至于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也没有走心,一直到莫文成走后,才鼓起勇气问道:“王爷,您身边可有什么得过重症恶疾的人?”
那人有些意外,“为何这么问。”
“只是想知道,是否有曾患过哮症,对您而言很重要的人。”
这话问出口,君子游就后悔了,看着萧北城以一种怀疑而伤感的眼神看着他,便知自己还是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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