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器(1 / 2)
“本王一句话不说,你就真当本王什么都不管,放任你肆意妄为了?邢金宝,你可想好自己的说辞,当日雷三宝被人目击出现在古玩铺子,本王命人去查过,掌柜的也招认了他销赃的事实,可你姑苏知府是最不该出现在那种腌臢之地的人,你到底是收受-贿-赂,还是和他们狼狈为奸!!”
萧北城盛怒之下摔碎了茶盏,看着邢金宝慌张的表情,便知自己言中了他的短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开了跪在他身前的人。
“王爷别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姑苏知府若真是与土夫子勾结,只怕府衙上上下下没个人干净,知情不报当视作同党同罪论处,不如就先从这位师爷查起吧。”
君子游眼尖,进来一眼就看到了鬼鬼祟祟,举止可疑的师爷,在邢金宝谄媚权贵的时候,就杵在堂上一言不发装柱子,到现在事迹败露,便不着痕迹往门边挪着,一眨眼都快蹭到门口了,要不是他出言阻止,怕是真要让这人溜了。
“这……小人对邢大人的所作所为全然不知,邢大人,你怎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是枉得皇上,枉得朝廷信任啊!”
见师爷当场反水,邢金宝也是不服的,连萧北城在场也不顾了,扑上去便要拉着他一同下水。
“本官要是被革了职,你也别想跑!许多事都是咱俩一起干的,你别想抛下本官!”
这可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大戏,看来在危难关头,果然人是记不得情义的。
君子游颇为惋惜的咂嘴摇了摇头,放下茶盏对萧北城道:“王爷,想要彻查雷大宝之死,还是需要从雷二宝身上入手,在下想到大牢中提审他,不知……”
“本王要查的不是土夫子的命案,而是……”
“那就谢王爷成全了,除此之外还想向您借下沈祠,我们去去就来。”
根本不给萧北城说完话的机会,君子游拉着沈祠便走,一直到了府衙大牢才撒手。
后者生性耿直,不知他搞了什么猫腻,进了牢门还在喋喋不休与他唠叨。
“先生,您没见方才王爷的表情吗,他不想您到这种污秽的地方来啊,万一被脏东西冲撞了,您的病更难……”
君子游回头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沈祠乖乖闭嘴,一脸不情不愿的苦相。
“别总说些神神叨叨的怪话,我从来不信世上有鬼神,吓我也没用。”
“这不是吓你啊,小时候我娘就说……不过说起来,你这性子与王爷也是极像,他也从来不信世上有神明,但我念叨的时候,他也不会多说什么。以前柳管家讲过,王爷幼时笃信神佛,都没怎么碰过荤腥,但长公主离世后,他突然像变了个人,说世上就算有神佛,不护苍生不救苦难就没有信仰的意义,所以……”
一提到萧北城的亡母,心疼那人遭遇的君子游总是不忍听下去,捂住沈祠的嘴,怕他再说出什么惹自己伤心的话来。
“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他闷头进了大牢,赏些碎银子把无所事事的狱卒打发到了别处,推门就见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雷二宝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牢里弥漫着一股子阴湿的气味,夹杂着时有时无的血腥气,让人感到不适。
“别装了,我知道你还醒着。放心,我不会耽误你太久,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
雷二宝睁开一只眼,瞄着谨慎的将两手揣在暖炉里不敢乱动的君子游,冷哼道:“进来这种地方是脏了老爷您的脚,别白费力气了,不是俺做的事,打死俺也不会招。”
“你瞧我这吹阵子风都要病上个十天半月的德行,就是拿鞭子抽你也不见得疼啊,能让你屈打成招吗?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扣上莫须有的罪名,来这里不只是为洗清你的冤屈,更是要还你亡兄一个公道。”
听了这话,雷二宝瞪大眼睛,紧着往君子游身边爬了几步,引得过度敏感的沈祠把那人往后拉了拉。
“你知道俺是无辜的?你也知道俺哥是咋死的?”
君子游从怀里拿出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卷宗,“我大概知道雷大宝是怎么死的,但你无不无辜就不一定了。”
“那还不是要让俺背锅,反正不管你们怎么打,就是杀了俺,俺也不会承认杀了俺哥的。”
“我是指你挖坟掘墓之事。依照当朝律法,盗墓可是诛三族的大罪,就算你不稀罕那个关键时候把你推出来当替罪羊的弟弟,也要想想家中的八十老母吧。”
说完这话,君子游有些后悔,“抱歉,不该擅自调查你的家世背景,我没想以此来要挟你什么,只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与你无冤无仇,只想查清案子,还死者公道,给生者安慰,日后好升官发财。”
思量过后,雷二宝做出了决断,抿嘴道:“你想问什么,只要知道,俺一定告诉你。”
“你们兄弟三人盗掘龙神山的古墓的理由。”
雷二宝难以启齿,君子游特意请沈祠给他倒了杯热水,搬了张板凳坐在他面前。
“在下洗耳恭听。”
“家里老娘生了重病,俺们兄弟三个从小没读过啥书,前阵子官府又收了家里的地,实在没有活路了,才会干这下三滥的事。其实俺们都知道这是损阴德的事,也害怕遭报应,可是不干的话,没钱治病,老娘就得活活等死,没办法啊。”
“这个主意是谁最先提出来的?”
“是俺哥。俺哥一开始也没告诉俺跟俺弟,有天他拿了钱回来,给老娘请大夫抓了药,被俺逼问他才说是干了这种事,原本不想让俺跟老三掺合进来的,但他倔不过俺们,还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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