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1 / 2)
“嗯?怎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了……”
姜大夫整个人都贴在门板上,就是没听到君子游后面的话,萧北城冷冷盯着对那人表现出过分关心的大夫,脸色不大好看。
许是注意到他利刃般割在身上生疼的目光,姜大夫转过头来,正对上缙王要杀死人的眼神,忙缩了回来,还寻了个不怎么中听的理由。
“王爷别多想,在下只是关心自己的病人。”
“他患哮症,又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隐疾,至于如此?”
“其实……咳!君少卿身子虚,在下只是关心他的反应而已,仅此而已。”
“哦?那可就得请姜大夫好好说说,究竟是哪儿虚,又是怎么个虚法了……”
萧北城阴沉着脸靠了上来,明显是不给个说法,今天就不会让他走出这个门,姜大夫后悔自己真是多此一举,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屋里的灯,熄了。
两人同时看向骤然变暗的房间,再听不到半点动静,难不成……他们已经上了床??
一门之隔内,合衣而眠的君子游把躺在里侧的月奴往里挤了挤,静听门外两人踏着沉重的步子离开,算是松了口气。
他回过头来对月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道:“别忘了我吩咐你的,现在你跟两桩案子扯到一起,如果犯人想要杀你灭口,一定会选在所有人都被扣留南风阁的今晚,而且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南风阁的倌儿或是宾客,会连同已经查到线索的我一同灭口,所以你……”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就没了声。
月奴吓了一跳,有了乌孙王子暴病而死一事,现在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要担惊受怕许久,悄悄把手伸到了君子游面前,探到呼吸,确认他只是睡着了,才松下一口气。
映着朦胧月光,他望着君子游沉睡的侧颜,眉间蹙着缕挥之不去的愁绪,好似背负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压力,轻声安慰:“您辛苦了,好好睡下吧。”
他拨开挡在那人额前的乱发,嗅着他身上的淡香,正想凑到他怀里相拥而眠,却听君子游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哼哼,不知觉间把他推远了些,还嫌不够似的踢了一脚,翻过身去继续呼呼大睡。
无奈,月奴只得缩在他身旁,忽觉冷风吹过,想起窗子未关,怕他夜里受了凉,便下地去遮起了帘子,谁料纱帘被风吹起,下面竟若隐若现透出个人影。
来不及惊叫,月奴就被人捂住了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只是本能的挣扎。
“嘘,别出声,想活着就老实点。”
夜风吹拂,拨云见月。
清辉照耀下,月奴看清了来者的脸,竟是缙王萧北城。
他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误事,那人才放开他,让他躲回到床上,就躺在君子游身边,自己则是站到了门后守株待兔。
半晌无言,就在月奴快僵不住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慢有力。
心惊胆战的月奴埋进了被子里,还不忘君子游睡前的嘱托,推着他的胳膊想将人叫醒,奈何那人睡得太死,只是吧唧吧唧嘴,转过身来接着睡了过去,活像头死猪。
“早知道不能指望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早点通报本王,还能少些麻烦。”
月奴想反驳,可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实在害怕,浑身发着抖,捂住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来者在门前停下脚步,似乎也在听着里面的动静。君子游睡得正酣,因着哮症,喘息要比寻常人更粗重些,也亏了他此刻睡意正浓,才让门外的刺客放下戒心。
萧北城听到了刀器出鞘时摩擦的寒响,意识到此人果然是来取君子游性命,握紧了手中烟杆,端出了迎战的姿态。
没有给人留下太多准备的余地,门外刺客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挥起长刀,便朝床榻斩去。
这会儿君子游刚好踢开被子,露着肚子美滋滋的翻了身,动静闹的这么大,都不知危险近在咫尺。
萧北城飞起一腿踢在刺客执刀的手上,使得刀锋偏离方向,只砍在四仰八叉睡着的君子游脑袋上方,切断了软枕,飞的满室鸭绒。
发现房里还有另一人的存在,失手的刺客有些无措,为弥补过失,慌张之下攻向了萧北城。
许久没有舒展过筋骨的缙王在手中调转了烟杆的方向,扬手挡住刀刃,清脆而响亮的回声令刺客发现此物绝非凡品,进而推测出了他的身份。
“你是缙王?怎会!”
不过萧北城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趁他失神,拎着他的领口便把他过肩摔在地上,顺便踢开掉在地上的凶器,用膝盖将人压在身下制服,并将他两手反拧在身后。
“点灯!”
月奴不敢怠慢,赶紧用火折子燃了灯火,就见缙王已经扼住刺客的两颚,怕的就是他失败后服毒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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