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交(1 / 2)
传闻京城外宿云观的宝塔下镇压着一只千年狼妖,早年宿云观的掌门道长担心狼妖作乱一方,为收伏妖邪,便捉了狼妖之子作为诱饵,引狼妖出面。
狼妖为保住幼子,竟口吐人言,愿以此生功德作为代价换回幼子。
就在双方达成协议时,宿云观的门徒一时失手,不小心杀害了幼狼,令狼妖因丧子之痛而癫狂,竟冲入京城肆杀三五岁的孩童,就连皇室幼子也没能幸免,一时城中哀哭遍地,满目血染。
人们为保住自家孩子,想出了个将母亲精血染红布条系在门楣上的法子,借以唤起狼妖残存母性与良知。
如他们所愿,狼妖果然避开了那些系有血布条的人家,而宿云观也从三清座下求来了降妖伏魔的法器,将狼妖镇压在宝塔之下。
此后,每年都会有京城百姓进香以求平息狼妖的怨念,到后来,人们特意在山中为狼妖立了座神龛,由最初的恐惧也逐渐演变成了希望狼妖能够保佑孩子平安健康的美好祈愿,甚至为狼妖以及她死去的孩子具化出母子的形象,久而不孕的女子也会到此请求狼妖送子,妖邪竟被神话成了神祇,也是稀奇。
“所以,我觉着人们不敢多言,应该都认为此案乃是狼妖所为,一旦扯上神鬼,人们总会害怕的不是吗……”
“冷眼旁观了别人的苦难,还妄想自己能够超脱,可笑至极。”
君子游差人将受害幼童的遗体送去了刑部,接下来在等待仵作给出结果的时候,他和江临渊有个地方是不得不去了。
参拜神明之前,出于礼节总要先沐浴更衣,尤其君子游才刚沾染了血腥,这可是大不敬。
就算是他,在人人都遵守的规矩面前还是得低头,乖乖去把自己洗香了,趁着晾干湿发的间隙,悄悄去见了萧北城。
那人在府里大多时候都是独自窝在书房,君子游推开门,屋里烟雾缭绕,萧北城正靠在椅背上合眼小憩,他轻手轻脚的摸了进去,因为没穿鞋,走路悄无声息,睡沉了的那人自然没发现他的动向。
许是还惦记着不久前没能如愿的遗憾,君子游一见了他的睡颜,便忍不住悸动,凑到他面前,静听他平缓而有力的呼吸声。
看着那人微微上下滚动的喉结,君子游探出微颤的手,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又靠近了些。
就在这时,萧北城猛然惊醒,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疼的他哀叫一声:“王爷!我错了错了……疼疼疼,放手,快放手。”
一见是他,萧北城紧绷的神色才稍有放松,丢开他的爪子,又合眼问道:“怎么,不去查你的案子,又是有求于本王?”
“求您别生气,算不算求?”
“本王若是不答应呢?”
“那……您看我肉偿成吗?”
说完这话,君子游已经靠了上去。
可惜就算好色,他还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主儿,分明都要贴在一起了,还是犹豫着不敢迈出那一步,如此反应是别扭不假,却也看的人……心潮澎湃。
“果然是个雏儿,本王不如顺水推舟就做了这个好人,成全与你。”
萧北城拉住君子游的手,迫他整个人都压了上来,捏着他的下巴,不给他闪躲的机会,直接吻在了他唇上。
不过这个吻并没有让君子游太舒坦,第一次时也是如此,咬着他的唇,让他把疼与教训都印刻在脑海里,此后再也不敢惹恼他。
“嗯……疼。”
“你还知道疼?方才想什么去了。”
“王爷先别说我,我可不像您,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如您所言,我是个雏儿,您呢?”
萧北城听他这话便笑了,显然是不愿正面回答的,摸了一把他已经干的差不多的黑发,岔开了话题。
“比起这个,你更该着急的是去宿云观一问究竟,那可是在城郊深山中的道观,去晚了可就回不来了。”
“王爷可要同去?”
“你都洗干净来勾引了,本王怎好让你一人去呢?”
“那江……”
“这么想让他陪,你又何必来找本王?”
“王爷莫不是……吃醋了?”
萧北城是只字未答,不过后来君子游走出书房的时候,嘴角明显多了块淤紫,沈祠见了直掩嘴偷乐,见此情形,君子游便是连话也不屑多说的。
这个暴力的王爷啊,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他的急性子……
此次出城,萧北城只带了几个随从,还没上山就吩咐他们候在山门外了,一同去到宿云观的便只有他与君子游、沈祠二人。
本以为宿云观不过是座只能供奉下三清像的小道观,可远远望见此处气势恢弘,君子游心中暗暗一惊,心道果然是天子脚下,真是不同寻常。
“能被压在这种地方,这狼妖也算此生无憾了,不丢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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