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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正飞不由自主笑起来“什么不是吧”
“不会这么狗血吧”
没想到黄正飞洋洋得意“就是有这么狗血。”
“行吧。”
谈论起往事,黄正飞斑白的头发在风中微微晃动。他压住帽子,低下头时,嘴角的笑容越发加深,加深到极致,却又变成陈旧的悲伤“我们只讨论过一次,还在大学的时候。其实也说不上讨论,好像又吵了架。我说,死之后一定要葬到这里。后来第一次用你的那部片子里,我又提了一次。他的信仰不允许他爱男人”
沈河说“rry”
“沈河,”已经与他相当亲近的长辈说,“差不多有半个世纪,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待他的。然后现在,我才意识到,原来爱是这么难以承认的事。”
天空很辽阔,死去的人很安静。
沈河背对着风来的方向,黑色正装外套的衣角摇曳着。
他说“你才发现啊。”
他转过身继续走。助理、司机和保镖都在不远处等候。
倏忽间,黄正飞又开口“黑狗要过段时间再复工了,你有什么不满吗虽然有也没用。”
他听到年轻男子发笑。
“没有啊,”沈河没有回头,“正好回去给我太太过生日。”
沈稚的生日在十月底。
往后推一个礼拜是沈河生日。
正如不相信任何宗教一样,他们对星座占卜一类的也完全不感兴
趣。
还在大学时,某一次排练期间,孙梦加拿着花名册对沈稚说“你和沈河竟然是同一个星座。”
沈河恰好在场,抬起头来说“我知道。摩羯座是吧,周杰伦是不是这个星座的”
“摩羯座是十二月,”孙梦加鄙夷道,“你们不是摩羯座,我才是。”
沈稚则心无旁骛,低声反复背记着台词。
光阴似箭,这么多年。
生日离结婚纪念日也就将近两个月,沈河和沈稚营业恩爱夫妻的重心偏移后者。然而,每年还是要庆祝给人看的。
目前,离婚协议的商议进度时沈河想要现在他们居住地的房产,而沈稚驳回。沈河坚持,沈稚再次反对。
接到沈河的来电时,沈稚刚结束护肤,准备去房间读几页书再睡。
电话接通,沈河先“喂”了一声,他说“是我。”
沈稚也回复“喂”,又说“知道。”
然后就沉默。
仿佛加载界面不断转动,末了,沈河说“咳,我回来了。”
“什么”沈稚有些反应不及。
“刚上车,从机场出发。等会儿到家,”他一鼓作气说完,“就这样。”
沈稚愣了愣,下意识说“好。”
“好。”
沈河挂断了。
结束通话,沈稚下意识按住胸口。
那里面有什么一下一下撞击着。
她在床上呆滞地坐了好久。沈河回来了。沈河要回家了。可是那又怎么了,有什么特别的他们不是都经常出差然后回家吗和以前也没有不同啊。
沈稚起身,先是套上一件外套,出去时对上梳妆台的镜子,又忍不住左右确认自己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她走到起居室坐下。
打开电视机,左右翻翻,也没什么有趣的内容。用平板电脑上网,推送也乱七八糟,甚至还还有她自己的消息。一则说沈河打沈稚,另一则问沈河和沈稚有没有性生活。
前面那一则,沈稚有点无语。后面那一则,沈稚更加无语。
她焦躁不安地坐到楼梯间,就这么静静待了好几分钟,才觉察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而与此同时,沈河目视前方,盯着黑黢黢的夜晚走神。
习习被他看得瘆人,毫不客气地拍开他“又怎么了你别以为自
己长得还行就能为所欲为。”
什么跟什么啊。
沈河咽下困惑,懒得理睬她。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心虚。
头一次学习如何向妻子报备日程,沈河强忍住没在搜索引擎里输入“如何讨女人开心”,终于守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不过一段时间没见,为什么气氛会变成这样沈河有点不明白。到家时,他又在内心斗争了一番,还是没让习习陪他进门。
他熟练地输入指纹,进门。
灯还亮着。
走上楼梯,他看到光影间忙碌的女人。
听见声响,沈稚抬起头,还是一贯漫不经心、落落大方的神情。在媒体面前,工作需要,沈河说过许多模棱两可的话。然而,谈及自己妻子的美,他向来都像重刑犯对罪行供认不讳。
“回来了”她说,“我给你煮了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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