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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知会你一下。最近我们处理了一个帖子。”丁尧彩把资料发给她。

沈稚漫不经心地阅读起来。

标题是当代网络上很常见的无疑问疑问句意思是明明没有提问的意思,却偏偏使用询问的口气。

“同一个姓那对是不是各玩各的”

前面的方括号里还煞有其事地加上了“有图有真相”这句过时流行语。

点进去以后,匿名楼主整理了沈稚的一些路透或街拍,好像借此来证明自己的可信度。又公布了不少沈稚有正当理由与其他男性来往的合影。

然后亮出内部消息,沈河与沈稚某一天去了同一间餐厅,但却是一前一后带着别的同伴去的。

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

那间餐厅不能再去了。沈稚想。

光凭这样的内容改变不了沈氏夫妇多年打造的口碑。但既然炒成了热帖,那还是多多少少会有点影响。既是以防后患,又为了避免沈河方对他们产生不满,丁尧彩出面处理了。

沈稚表示认可,说“我又太出头了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们也真是没用,一点靠谱的料都拿不出来,真想问问他hodareyou。”丁尧彩看似冷静,实则已经恨不得掐断所有挡路者的脖子,“不过这种人也不少见。不用担心。你过得好,自然而然会挡别人的路。”

沈稚其实不怎么担心。

她和公司一直和睦相处,工作人员共同走到今日也有足够的凝聚力。

两个人聊得差不多了,丁尧彩准备驶向下一个话题。

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噪声。

丁尧彩吓了一跳,有过一瞬间的错愕,随即阴沉着脸看向沈稚。

沈稚倒是很镇定。

她不紧不慢喝了口热茶“他可能在温习昨天学的大提琴。”

“那应该是中提琴的声音。”

“我大学声乐都学不好。”沈稚淡淡地给自己开脱,顺便催促她在噪音中继续,“别管他就行了。”

然而中提琴的声音停了好一会儿,大约是始作俑者也为自己的毫无章法懊恼,索性乱按起钢琴琴键。简短的几下,却在有力之中透出阴郁和悲怆。

就连丁尧彩的嘴角也不由得浮现出一丝微笑“他是在为崇娱买的那个本子做准备吧”

“嗯。”沈稚说,“他很中意那个角色,所以打算试一试。”

那是一个拥有学者症候群的音乐天才。只要乐器拿到手,五秒内就能够熟练地演奏,指挥交响乐团也是手到擒来。所以理所当然地会有很多展示音乐天赋的戏份。

不一定能拿到这个角色,但还是开始学习了。正因为可能拿不到,所以才更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尽可能地占据优势。

沈河半个月前托人请了极具权威的老师,专门学习器乐,也特意去见习了交响乐团的演奏。托他的福,沈稚也得到了几次听古典音乐会的机会。

事实上,丁尧彩是很欣赏沈河的。就像她欣赏沈稚一样。

“听说很多人都在争,”她说,“但我觉得他行的。”

沈稚回答“希望吧。”

他好她也好。

反正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你的剧本看了没有”丁尧彩说,“一进组就是小半年,你上点心。”

“知道了。”沈稚说。

她手头的剧本是一部古装宅斗电视剧,随便听了听风声,大概到时候要和不少年龄差不多的女性争奇斗艳。

又自顾自处理了一会儿公务,丁尧彩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她“你们商量好离不离婚了吗”

沈稚难得像受惊的金鱼般反应激烈。她蹙眉,退回座椅里说“还没。”

“你”

“我会和他说的。”沈稚说。

强硬的态度显然是不想谈这件事。

丁尧彩不想为难人,只是颇具怀疑地盯着她,最终说“那好。”

又说“你记得之前那档叫结婚的男女的真人秀吗他们又联系了一次,我知道你们没兴趣。但给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关系又深,所以我们上头和你老公上头都来了指示。你做一下准备。没有别的事了。记得周末你的恩师生日。我先走了。”

沈稚没出去送客。

她嘴唇贴着杯沿,安静想着,的确该到张江南的生日了。

沈河下楼来,径自去冰箱找水喝。

沈稚头也不回,说“张老师生日,送点什么礼物啊”

沈河喝完水,认真思考了一下“马卡龙”

沈稚沉默几秒。

“张老师是会喜欢,反正他也不喜欢我们太花钱。”她说,“但是会被师母拧耳朵的。”

“没事,我都被拧习惯了。”沈河说。读书时,他是出了名的问题学生。

沈河掏出手机,干脆利索给助理安排了去张江南喜欢的店订马卡龙的工作。

今天轮到沈稚做饭。

她提前做好两份,给他送过去一份,另一份放进冰箱,提醒说“拿出来热一下吃。”

他从来不挑食,总给人一种拿狗粮泡饭也能吃得津津有味的印象。沈稚不同,她讲究得多,所以善于节食。然而,沈河却是那种会在沈稚节食期间给她偷偷带零食的人。

这场婚姻能维持到今天实属不易

沈稚结束运动,读书片刻,然后去洗澡。敷着面膜做完护理,回到卧室,却看到本该安分守己等她回来的席梦思上坐着另一位高于一百八十公分的成年男子。

她脚步没有停顿,落落大方走进属于自己的房间,找出吹风机,又回头。沈稚面无表情地说“你搞什么”

沈河在翻看一本书,边读边说“我床上都是谱子,借你这里睡一下。”

沈稚出去时顺便从他卧室门口经过。

只见地上、床上都是摊开的乐谱,上面做了不少标记,估计一时半会不方便收拾。

再进门,沈河还在专心致志地翻看着什么。沈稚用膝盖移动到枕头边一看,才发现是她的剧本。

他郑重其事地评价“你演寡妇挺好玩的。”随即抛开,又从床头取了另一本书来看。也不知道是看到什么,脸上徐徐荡漾起笑容。

她斜着身子坐下,倦懒地靠到他肩膀上,视线也飘过去。

“我的肠子拉出了我的身体。”

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句文字。

沈河若无其事地读着,沈稚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他一边窸窸窣窣地笑着一边说“居然有人把帕拉尼克的肠子当成睡前读物放在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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