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文女配(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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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力从一个狭窄的甬道出来之后,沈瑶刚呼出一口气,突然屁股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

???

沈瑶正想看是谁在拍自己,却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居然睁不开,黏糊糊的,好似被胶水连着一样。她拿起手要摸一摸眼睛,刚费力提起来却发现是握在一起的拳头,想睁都睁不开——这会儿已经发现不对劲儿了。

“哭啊!这孩子怎么不哭呢?”女人着急的声音在耳朵旁边响了起来,紧接着便是重重两个巴掌落在了她的屁股上。婴儿的喜恶直通大脑,这一瞬间哭意根本就遏制不住,沈瑶嚎啕大哭起来,紧接着就叫人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玉娘不哭,乖乖,娘在这儿,总算会哭了,还好还好,我儿不是哑巴……”女人又哭又笑的摸着婴儿的小脸儿,末了又亲切的在她脸上蹭了蹭。

婴儿娇嫩的脸叫蹭的有些不舒服,沈瑶皱了皱眉,这会儿那分外难睁开的眼皮子总算被她撑开了。面前是一个头戴方巾的女子,圆脸杏核眼儿,因刚生产完不久脸上还有些虚弱。她目中满是暖暖的慈意,尤其是对上沈瑶睁开的眼睛。

“当家的来瞧瞧,玉娘会哭了,还睁眼儿了,这眼儿多水啊——”女人急忙叫来自己当家的,男人早都听到婴孩啼哭了,只是在给她烧水手不能松,这头忙完之后他立马过来,手忙脚乱的趴在床边,“快,叫我看看玉娘——”

婴孩儿一双眼睛乌黑透亮泛着水光,直叫人心都能软化了。宋武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女儿的脸蛋,却发现婴儿太胖了,手指头一下就给陷了进去,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他乐此不疲。

毕竟是自己亲生女儿,宋武虽然在玩孩子但手是非常轻的,可沈瑶烦了,顿时便哇哇又哭了起来。旁边那女人就狠狠打了他的手,瞪他一眼,“别乱摸,摸过了以后姑娘大了流口水叫人笑话……”村里人信个流言,说是婴孩儿的腮帮子不能戳,戳了日后要流口水。

男人立马收回了手,却还是憨憨笑着盯着自己女儿。

沈瑶到这会儿也算接受了,自己穿越了,还穿成了一个小婴儿。到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毕竟她在现代从小就有心脏病,父母怕投入太多感情伤心与她接触并不深,相对来说沈瑶对父母感情也不如医院的护工来的深刻。

又看了眼还盯着自己笑的傻男人和农家大炕上躺着的温柔女人,沈瑶安谧的闭上了眼睛。

“你瞧当家的,咱姑娘笑呢?”女人指着姑娘的唇侧,连忙拉着男人。

宋武轻轻一笑:“这小婴儿哪会儿笑,小脑瓜都没长全,我看你是生了个娃儿就觉得你娃儿哪都好?”女人嗔了男人一眼,便小心的抱起了婴儿,又摸了摸她抬起来的唇角,两人面庞相贴,“我娃儿就是哪儿都好。”

——

沈瑶的婴孩时期过的还算悠闲,除了一开始吃奶的时候她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叫她娘屁股上又打了两巴掌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也因她是个孩子,这夫妻二人有什么话都不瞒着她,沈瑶得知这里的朝代叫大魏朝,是她原先世界历史上不存在的一个朝代。

夫妻二人是附近宋家村的人,宋武靠着种田养家,偶尔冬日会上山打些皮草填补家用。她亲娘玉氏则氏秀才女儿,当年对宋武一见钟情不顾家人反对硬是要嫁给这个乡下泥腿子,不过在沈瑶看来她爹对她娘确实不错。

看她的名字宋玉娘便知道了。

沈瑶又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玉氏过来晃了晃她的小床逗了逗她,便笑着去外头织布了。过了没一会儿外出的宋武回来,进了门什么也不顾先跑到了沈瑶的小床跟前,将才过了伴随将将会爬的她抱出来便拿那满是胡茬的脸贴个遍!

沈瑶一开始还被扎的疼的直哭,这会儿已经习惯了,只轻飘飘学玉娘瞪了一眼宋武,把个宋武惊奇的直喊媳妇,说姑娘会翻白眼儿了,非要叫玉氏跟他一起看。玉氏过来之后便给了她一梭子,叫他安静一些……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直到有一日,玉氏突然咳了起来。

原本家里人都没在意,沈瑶也没当意,冬日流感本来就是经常的。可她忘了这里是古代,是医药普通恨容易小病就成大病的古代,玉氏拖了几日也觉得身子越发不好,便跟着丈夫去看了大夫,回来吃了几贴之后咳疾慢慢好了。

可这之后的某一天清晨,玉氏突然吐血了,大口大口的咯血。

再这之后家里的笑声就慢慢少了,沈瑶眼看着亲娘越来越瘦,亲爹整日不着家在外赚钱,好赚些银两给她娘买治病的药。可玉氏的身子还是一日不如一日,人也越来越瘦。久病成良医,沈瑶上辈子在疗养院那么久,她清楚的知道她娘不行了。

在一个阴雨天,宋武照常药出门,却被玉氏拉住了,原本纤润的女人瘦成了一把皮包骨头。

“今日不出去,陪陪我好不好?”玉氏面色苍白,脸颊消瘦如鬼怪,唯独唇角一丝半点的温柔,叫人能看出是当年书铺对面的秀才小姐。宋武看着她唇角的笑,心猛地坠了下来,人却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好。”

玉氏拉着她当家的说了好多话,说当年两人是怎么认识的,她又是怎么看上他的。

“你是个好男人,我嫁给你就知道不会后悔的”,玉氏道:“可我不是个好女人,我不能陪你白头到老了”,宋武抓着她的手,半跪在床边,努力不叫自己哭出来,玉氏又道:“我当年任性,说无论如何不让你找新的,当家的,你要找——”玉氏看着自己当家的,最后一次苦口婆心,“你这人糙的很,又心软,再找找个硬气婆娘,别再找我这样的,啊?”

宋武狠狠的点着头。

玉氏最后看了眼她当家的,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姑娘,她手伸的老长,“我……”

“秀秀!”宋武叫了一声,炕上人在没有回应,他骤然就哭了起来,眼泪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劈里啪啦乱流,整个屋内只有他沉闷又叫人觉得逼仄的哭声。沈瑶睁着双眼听他爹哭,她费力的爬呀爬,总算爬到了宋武身边,小胖手轻轻的盖在他手上。

宋武抬头,虽仍旧是哭,却把女儿抱进了怀里。

——

再后来沈瑶她爹又娶了一个,是外村的一个寡妇,如她娘说的,他娶了一个凶悍些点儿的,名字却很温柔,叫林雅儿。

沈瑶对她爹再娶心中并不怨愤,他没办法单着,他要出去养家挣钱,得叫个女人给他看孩子。他也同林雅儿说好了,他这辈子就玉娘一个闺女,林雅儿之前有个儿子也不怕没儿养老,日后他家里留的都给闺女儿,该林雅儿的他也不会少。

林雅儿笑着应了,“当家的你放心,玉娘可怜,这么小没了娘,我也没闺女,我拿她当亲闺女儿看!”林雅儿人泼辣看起来却很老实,宋武自然信了,一开始沈瑶也信了,直到这女人趁着她爹不在偷偷的掐她。

掐的还是男人不好看的地方。

彼时的沈瑶还不会说话,只能看着林雅儿掐完她之后就娶割二两肉然后拿着家里的油好好做一顿红烧肉再炒一盘花生米,在门口撒上两颗。等入了夜之后便有男人顺着窗口爬了进来,两个人腻腻歪歪的说了一会儿话,很快便在那张大炕上滚在一起。

“啥时候动手,看着你跟别人睡一张炕上我这里心里火烧火燎的疼”,事毕后两人大汗淋漓的躺在炕上,男人握着林雅儿的手正喘着粗气儿。林雅儿靠在他怀里,媚眼如丝,“你急个啥?”

“我能不急吗?”男人突然坐起来一把推开林雅儿,“你是不是不想跟我过了?你想跟他过?好啊你林雅儿,以前咱们做这种事儿没一两个月你就动手了,你现在倒是不舍得了,你是不是看他长得俊——”

“你行了啊你”,林雅儿急忙捂着他嘴,“你这么大声音干什么,生怕人家听不见?”

男人依旧气急败坏,林雅儿看他一眼,“咱两都飘了这么多年了,你不想稳下来可咱儿子呢?日后我还想叫他读书做秀才郎呢,如今正好一个机会摆在面前——”男人脸色这才慢慢平复,又狐疑看着林雅儿,“你说什么机会?”

林雅儿一笑,叫他过来,“搁从前咱们一波走人,自己也落不着什么,我上回去镇上,意外得了一种药,叫人死的不明不白的,我已经给宋武饭里头下了,包管他壮的跟牛一样半个月都得死——”

两人在炕上说着深夜里的秘密,旁边的沈瑶听的小拳头握了好几次。

可她还不会说话,除了哇哇大哭之后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每次看着她爹吃那些有毒的饭菜她只能急得哭,偏偏林雅儿会过来抱着哄她,“到了秋天了,猫儿夜里叫,娃儿白天哭,当家的别当心……”宋武本就是个粗的,林雅儿这么说他就信了。

后来沈瑶嗓子都哭哑了,若不是胳膊太软她甚至都不怕被人当作妖孽要写给宋武。

可他没撑到那个时候,还没过冬的时候宋武人就没了,原本七八十公斤的汉子瘦的跟骨头一样,可临到死时眼睛却比以往都亮了。他躺在炕上,看着熟悉的房顶,唯一遗憾的就是玉娘了,没能亲眼看着玉娘长大。

宋武走后没多久,林雅儿便把姘头和亲儿子都领了过来。

她姘头叫余善根,两人办了婚事之后余善根就成了林雅儿招来的男人,“那男人留下的兔崽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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