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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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然去的时候,里面乌泱泱的好多人都已经在了。

他一进去,空气就安静了片刻,立马有好多人回头看他,这里面的目光有娇羞,有轻蔑,有好奇,各种,还有的探头探脑地往他身后看,还有没有人。

老实说,岑然被看得有些恼火。要是换成以前,他一个拳头砸烂他们的眼睛。

但是现在,书院明文规定修士们不许私下斗殴,岑然也不想给吴桂道长添麻烦,于是一个个地瞪回去。

眸子里满是锐利张扬肆无忌惮,仿佛在无声地挑衅: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有些人讪讪地收回目光,有些不怕死的则回瞪过去,噼里啪啦,空气中好像闪动着电火花。

宋翟比了个侮辱性的手势,口中无声地比着口型:孙子跪下来叫爷爷!

岑然回了个同样的手势,比口型道:是爷爷有种就发出声来!

宋翟有被挑衅道,忍无可忍,“草!(第四声)”

讲台上突然重重地清着嗓子:“咳咳!”

只见邵长北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穿着院长特制的黑袍缓步而来。

岑然幸灾乐祸地对着宋翟继续比口型:你没种!你孙子!

这口型立竿见影,宋翟喜闻乐见地红了眼眶。

赢了战五渣的宋翟,岑然并没有什么喜悦感,反而觉得十分无聊。

如果不是不得不来,他根本不想待在这个挤满了修士的地方,令人窒息。

然而他不得不来,因为邵长北有病病,每节课必提问,提问必叫岑然。

草!(一种植物)

别问,问就是青睐有加。

邵长北这张脸本来就没什么看头了,被黑色的衣袍一衬,更是显得黑如锅底。

岑然只看了一眼就别过了脑袋,他的眼睛!为什么要承受这本不该承受的苦楚!

要是凌师弟在就好了,他可以看看他的脸洗一洗眼睛。

四周迅速地安静下来,邵长北满意地扫视着台下的众人,在看到宋翟时目光一顿,随之又看到了岑然。

有句先哲曾说过,人总是能看到自己不想见到的人。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时已经恢复了正常。

邵长北讲课时喜欢一字一顿,意在强调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重点,“上节课,我们讲了,如何恪守道心。”

“现在,我想请一个道友,讲一讲,何为道心。”

这是正常流程,底下的众人都在屏息等待,看今日又有哪个倒霉鬼被提问到。

岑然早做好了准备。

这个问题没难度,他原样不变的把上回邵长北怎么讲的复述回去就是了。

绝不会出错。

宋翟又来挑衅了。岑然也不是很懂,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感受一次接一次的打击。

可能魅修有他自己的独特爱好?

不是很懂。

他回应了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

宋翟,“……”他好气啊!

然而预想的名字并没有被喊到,接下去的时间也顺滑得不像院长本人在授课。

岑然正襟危坐了一整节课,一上午的消磨,让他昂扬锐利的气势所剩无几。

估计院长这次是放过了他,也是嘛,老是逮着他一个人问,每次他都流利地回答出来,根本就没有被刁难的快感嘛。

岑然心里笑嘻嘻,想不到吧,他岑然可是博学鬼才,才华横溢,一鸣惊人,人人称赞的前·魔尊!

不仅是岑然,底下的众修士也都在等着院长结束这五日一次,每次都令人窒息的课程。

“好,我们今天的课程——”

到这里就结束了!

众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帮院长说完这句话。

一个个的眼含期待,目露恳切。

“回顾了什么是道心。大家都知道,道心,是修士修行的根本,是追求天道至理之心。”

众人在心底哀叹:啊——

虽然有点失望,但还可以忍耐。

“下面,我想请几个道友讲一讲,何为‘道心惟微’?”

几个道友?!空气中飘过一缕缕名为“窒息”的怨念,

岑然心中一凛,来了,它来了!

果然,院长的提问可以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岑然,岑道友。”

这完全在岑然的意料之中,他施施然地起身。

“宋翟,宋道友。”

宋翟的眼泪珠子掉下来了。

“凌之焕,凌道友。”

岑然的笑凝固了。

“你们上来分享一下对‘道心惟微’的理解。”

邵长北接着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句,“讲错了或讲不出来,老规矩自己去戒律堂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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