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蛇(1 / 2)
趁白时宁洗漱的时候,应祁把要松别山的事跟他说了。
白时宁自然没意见,点了点头又满怀歉意:
“太麻烦你了。”
‘麻烦’二字出口,白时宁终于明白哪里奇怪了——
连牙膏都帮他挤,应祁对他是不是太好了点?
而他,竟然也这么自然而然、理直气壮的接受了。
想到这里,白时宁默默在心里记下,这次欠应祁一个大人情。
松别山是仙山,他这个凡人加瞎子根本发现不了,更别说上山捉的当扈了,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依靠应祁。
下楼梯的时候应祁伸手想扶白时宁,不过白时宁笑着把着扶手说他自己就可以。
看他步伐稳当,应祁也没强求,盯着他一步一步往下走。
早餐是应祁一早出门买的,豆浆和甜糕,白时宁就算看不见也能应付。
喝了一口豆浆,白时宁想起来问白时宁: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松别山?”
应祁:“等你吃完。”
白时宁意外:“吃完就走?”
看不见的是自己,白时宁自然希望早点出发,但也没想到应祁比他还急。
松别山那么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什么都还没收拾。
看出白时宁心中所想,应祁说他都准备好了,而且也去不了两天。
应祁做事白时宁放心,听他说没问题后点点头,末了还想问他是开车还是坐车,亦或者是飞机,不过话到嘴边他又没问出来。
不管是高铁还是飞机,应该都不能到达仙山。
听白时宁说吃好了,应祁抬手一挥,餐桌上的残羹瞬间消失不见,安静躺在了厨房垃圾桶中。
白时宁感觉应祁走了过来,然后牵起了他的双手。
两人离得太近,近得白时宁都能听见应祁有力的心跳,这让他莫名有些不自在。
抽了抽被应祁握住的手,白时宁脸上有些过尴尬,刚想说他自己能走,再不济拉一只手就够了,不用两只都握着。
然而还没等白时宁开口,耳边就传来应祁的声音:
“闭眼。”
白时宁:“???”
我这个瞎子,闭不闭眼有什么区别吗?
然而应祁话刚落地,白时宁感觉天旋地转,下一秒他就紧闭双眼,说不出话来了。
清晨略潮|湿的凉风扑面而来,刮得白时宁脸都有些疼,他短促的‘啊’了一声,本能俯下|身抱住自己唯一能抱住的东西。
要是白时宁眼睛能看见,他能看见柔软的白云从身边飘过,也能看见飞鸟从他身|下略过。
他在空中飞,他双手抱着的,是一条深绿色的龙,锋利坚硬的龙鳞泛着光,一片龙鳞有他手掌大。
可惜白时宁看不见此时的美景,也威风凛凛的龙头,他只是感觉自己好像悬空了,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跨|坐在龙身上紧紧的抱住他。
把脑袋贴在龙身上,白时宁心跳如擂鼓:
“应、应祁?”
呼啸的风声中,白时宁的话一出口很快便被吹散在空中。
但应祁听见,低低地应了一声:
“放心,我在。”
听见熟悉的声音,白时宁心下稍安,又问:
“我们现在是在飞吗?”
应祁:“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白时宁有些兴奋,抬手摸了摸自己抱着的龙身,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应祁,你是龙吗?”
应祁不答反问:
“你怎么知道的?”
白时宁笑了一声:“感受出来的。”
白时宁之前没见过龙,但他抱着身|下的长条,摸|到了龙鳞,感受着这手|感,莫名就很确定——
应祁真身是龙。
应祁没反驳,白时宁知道自己又猜对了,语气激动:
“你竟然是龙,我还没见过了龙!”
身为华国人,白时宁和其他人一样,对龙怀有敬仰之心,他又轻轻摸了摸身|下的龙,轻声感叹:
“我现在要是能看见就好了。”
太可惜了,有生之年能亲眼看见真龙,他死而无憾。
不过白时宁转念一想:
我虽然没看见,但我现在骑着龙啊!
想到这里,白时宁瞬间又高兴了。
应祁越过一团云,风把他的声音送到白时宁的耳边:
“会看见的。”
白时宁闻言嘴角往上|翘了翘。
等习惯在空中飞的感觉了,白时宁慢慢撑着应祁直起腰,还大着胆子抬了一下手,没多久就感觉到有几缕湿气从他指尖掠过。
白时宁兴奋得像第一次去游乐园的孩子:
“应祁,我刚才摸|到的是云吗?”
前面硕大的龙脑袋偏了偏,龙眼睛的颜色,像密林中清澈见底、水底石头长满青苔的深潭,也像昂贵精致的绿宝石。
偏头见白时宁睁着无神的双眼左顾右盼,一脸新奇的模样,应祁心里就像是被一根软刺扎了几下,泛着疼。
“应祁,今天的太阳好吗?”
“飞这么高,是不是看不见雾霾了?”
白时宁正处于兴奋期,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其实他也没想过应祁会回答他这些废话。
然而应祁还是一个个认真答了:
“刚才有一群鸟飞过。”
“我们在雾霾之上,天很蓝。”
“飞机上的人看不见我们,不用担心。”
“今天的天气……和之前很好。”
…………
“我没力气不想动,你让我躺会儿。”
“应哥,阳光有些刺眼了,你往云里面躲躲,刺得我眼睛疼。”
“应哥,前面干旱,庄稼都快枯死了,你路过的时候顺便布点雨呗。”
“啊,好香,应哥我有点饿了,你找个地方要停一下,咱们下去吃东西吧,人类的手艺可好了。”
…………
往事眼前掠过,应祁回过神来时,因为兴奋激动,体力消耗得特别快的白时宁,已经趴在他背上睡着了。
应祁眼底一片温柔,乘风飞得更稳稳当当的同时加快了速度。
怕白时宁着凉,应祁龙爪一抓,抓一团云,揉了两下往后一抛,轻飘飘的云朵缓缓下落,落到白时宁身上时,已经变成了一件白色的披风。
白时宁也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醒来的时候揉了揉眼,嗓音有些哑:
“我怎么睡着了,还没到吗?”
都说龙腾九万里,他们这都腾多少个九万里了?
松别山总不可能在国外吧?
看来神话故事也不能全信。
专注赶路的应祁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