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1 / 2)
白时宁和应祁在松别山的木屋住下,两人的房间挨着,白时宁在房间敲敲木头应祁都能听到。
隔音效果非常糟糕,但极大的方便了此时暂时失明的白时宁,摔了磕了,应祁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知道他眼睛看不见,侍从们很体贴的、把他住的房间尖锐边边角角都用柔软的棉布包了起来,花瓶摆件等易碎物也收走了。
山上空气清新环境幽静,特别适合养老,唯一的缺点就是没wifi,手机信号极差。
在叫了手机智能助手两声没得到回应的白时宁如是想。
想放个歌解闷都不行。
长时间的黑暗和方才腾蛇的态度让白时宁心底有些不安——
腾蛇不待见他,会拿当扈出来吗?
应祁也不知道去哪里了,白时宁一个人清醒时容易胡思乱想,百无聊赖枯坐了一会儿,他干脆摸索着去床|上休息了。
另一边,对自己避世后发生了什么很好奇的腾蛇,提着一壶松桂酿就去找应祁了。
大大方方把酒往院里的石桌上一搁,腾蛇挑眉他:
“好久没和你一起喝酒了,你现在还能喝不?”
应祁在腾蛇对面坐下,腾蛇扫了一眼他身上的现代装束,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道:
“你穿这样还有点不习惯。”
应祁衬衫搭及小|腿的大衣,挺括的西装裤衬得他身高腿长,头发往后梳,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眉眼锋利如刀。
反观腾蛇:身着精致繁复的拖地红袍,长发挽了个发髻,插了一只血红色的玉簪,如墨乌发铺散了满背。
两人坐一起就给人一种时空割裂感。
应祁提壶给自己倒了杯酒,没接腾蛇的话,开口说道:
“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腾蛇无奈看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无趣。”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也没走出来。”应祁淡声回。
腾蛇喝酒的动作一滞,随后抬起酒杯一仰而尽。
“怎么伤的。”
过了一会儿,腾蛇才突然开口。
知道她在说什么,应祁回:“一觉醒来就看不见了。”
腾蛇低眼看着酒液中的倒影:“凶手呢?”
“死了。”
腾蛇好奇:“谁胆子这么大?”
应祁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腾蛇诧异地看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是死了吗?”
应祁简单把白时宁遇到西装男那天的事跟腾蛇说了,听得腾蛇若有所思:
“上身僵硬下|半|身灵活,听你这么描述,我倒是想到一个妖怪。”
在应祁的注视下,腾蛇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名字:
“寍野。”
“寍野?”应祁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翻,没想起来这是个什么妖。
见他的表情,腾蛇就知道他不记得了,开口提醒:
“被他变成车辙子那个妖。”
说话的同时腾蛇还朝白时宁住的房间撇了一眼。
听腾蛇这么一说,应祁突然想起来了:
寍野,车之精,状如辒,见人伤人目。
寍野最开始就是一个普通妖怪,有手有脚五官皆在,只是作恶多端,草菅人命且屡教不改,最后被白泽变成了马车辙。
寍野没有上半身,对把自己变成车轮子的白泽怀恨在心,找准机会回来报复,对得上。
腾蛇还颇有些无语,看应祁:
“你们也是,要杀就杀,把妖变成|人类交通工具羞辱算什么事。”
照她说,当时就爽快点一刀杀了,哪有现在这事。
应祁也想起当年的事了,对腾蛇道:
“寍野最后吃的人,是一个赶车夫和他的三岁的女儿。”
那时他和白泽赶到的时候,现场除了鲜血之外,还躺着一只小孩的拨浪鼓。
为了惩罚寍野,白泽无视寍野的求饶和保证,把他变成了车辙。
应祁还记得当时白泽对瑟瑟发抖的寍野说的话:
“这车夫被你吃了,这马车没法走,要不你以后就拉车吧,不死不休。”
腾蛇是妖,对人类没什么感情,对死去的车夫和他的女儿也没同理心,听了只觉得白泽和应祁还是心软,当初给一刀多好。
以绝后患。
不过腾蛇一想,白泽因为心软做的傻事也不是一两件,事已至此,此刻再说也没什么意义。
腾蛇:“那他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应祁移开视线看白时宁的房间,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
“他现在这样挺好的。”
做着自己想做的事,不记得以前的事却活得轻松开心。
知道应祁这就是不想继续往下谈的意思,腾蛇嗤笑一声:
“现在这样挺好的?瞎着好吗?”
应祁不喜欢‘瞎’这个字放在白时宁身上,听了腾蛇的话后皱了皱眉:
“当扈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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