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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大人。”空很是顺口的沿用了物吉对清彦的称呼,“你为什么不让物吉去那边摸摸情况啊”

就像是物吉自己说的那样,他这个胁差是最适合的人选。

清彦诚实作答,“因为物吉是最不适合的人选。”

这下轮到空满头雾水,于是刨根问底,“怎么就不适合了”

物吉也竖起了耳朵认真倾听。

“因为那不止是废弃本丸。”清彦特意压低了声音,使得空不得不提高注意力,“更是付丧神全部暗堕了的本丸。”

“如果不是情况如此特殊,为什么任务内容会写着斩尽邪秽呢。”

冷笑在清彦的嘴角倏忽出现又消失,快得让人察觉不到。

“你确定”

空当即就想中止任务,暗堕刀剑的杀伤力他隐有耳闻,据说躺在万屋病院里的重伤审神者里,大部分都是碰上了暗堕付丧神。

他是没有那个勇气带着妹妹直视危险,作为家里蹲,空对自己的认知相当清晰,若说游戏上还能突破极限拼一拼,那线下斗殴和他则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现在退出已经晚了哦。”

食指竖起摇了摇,清彦示意空自己把身份证拿出来看,“3s的任务一旦开始就不允许中途退出,还是说你以为有那么多的审神者对时政死心塌地,拼上命了也要完成任务”

空沉默。

“不过好消息是,这座本丸的暗堕刀剑只剩下一位了。”清彦掏出便当盒,在空难以置信得的注视下开始吃东西,有着保温功能的饭盒使得菜品拥有了刚出锅的热度。

焦脆的炸鸡外壳沾上些蜂蜜芥末酱,酸甜口里夹杂的丝丝辣,让人胃口大开。

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空发誓回了本丸就让自家的烛台切做给他们吃,“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

你是拿了剧本特意过来剧透的导演吗

“很简单呀。”

清彦往嘴里填了颗小型饭团。

从这个细节来看,烛台切光忠的贴心可见一斑。他担心着清彦用筷子夹米饭不方便,干脆就把米饭捏成了适合入口的小饭团,一口一个吃起来相当方便。

空耐心的等着清彦把嘴里的东西咽下。

他算是发现了,这位身体弱得不定时就要吐血的审神者,一定是来自某个隐士大族,对方不经意间展现的风度与姿态,没有经过刻苦的培训是不可能轻易重现。

食不言寝不语,辉夜大人还愿意吃饭的空隙和他说上两句,就是最大的恩赐。

“物吉,你过来。”

便当盒里刻意留出了三分之二的饭菜,清彦把盒子塞进了空的手里,示意他去和妹妹一起吃。然后他向物吉贞宗招手,示意胁差过来自己身边。

“辉夜大人。”

物吉单膝跪在了清彦的身边,他右手搭在了膝盖上,左手则虚扶着腰间胁差的刀柄,“是有事要吩咐我吗”

“你把我的物吉贞宗,藏到哪里去了呢”

清彦笑着问眼前的少年,“我早就知道带着小幸运出门会有意外收获,没想到来得这么快,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吃饭群众,空和白的筷子“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萤丸没时间管这些小事,拎着两人的后衣领,以一个看上去颇为滑稽的姿势将两人放在了远处的安全区域。空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饭盒,懵逼两个字写在脸上。

“什么鬼”

“怎么回事”

满头雾水的空搞不清楚现状。

“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歪了下头,物吉的脸上退去了那故意装出来的羞涩,整个人的气质在一瞬间变得疯癫狂躁,“我以为我演得不错,毕竟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清彦。

这下子,所有人都看出了胁差的不对劲,正常的物吉贞宗有着颜色柔和的金发,有时候打趣一句浅粉色他也不会生气。可在这个物吉的身上,金色变成了纯粹的金属,冰冷无情,锋利的攻击力。

那双澄澈的金眸从边缘位置开始卷起了暗红浪潮,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深沉的赤色。

这哪里是众人心目中的“小幸运”,送他一句魔王都不为过。

“从你开始展示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恭敬态度开始。”

清彦搓了搓胳膊,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我麾下的付丧神才不会这么谄媚,他们虽是刀剑化身,寻求着主人,可内心尚有自身的坚持,哪里会那么没脸没皮的凑上来。”

更何况清彦的本丸的刀剑深知,他们的审神者最不耐烦的就是他人的接近。

实不相瞒,本丸里和清彦接触最多且最亲密的,当属五虎退的老虎,想要亲近清彦的短刀们,暗地里羡慕死了可以在清彦膝上撒娇的“猫咪”。

空白兄妹俨然跟不上剧情的节奏,两人的表情管理濒临失控换个说法吧,他们俩是吃瓜吃得不亦乐乎。

以往的大戏都是刷帖子脑补,哪里有现场开演来得惊险刺激。

萤丸的心情极为复杂,惭愧和羞耻轮番登台,他不止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出危险来源,还放任暗堕刀剑与自己的主上呆在了极近的距离。

但当他眼角的余光瞥到身后满眼兴奋的审神者时行吧,还能怎么办,自己都和对方签订契约了,只能将就着过下去了。

唉。

未老先衰的萤丸只觉得心累。

时间倒带,在清彦暗地里给两人打过手势后,沢田纲吉和太宰治心领神会,不知不觉间拉开了两边的距离。等到了“物吉”的视线死角后,更是直接加速朝着废弃本丸跑去。

荒草遍布的废墟里,他们看到了躺在地上,身上衣服脏了大片的物吉贞宗。

他似乎迷失在了噩梦里,双手抱头眉头紧锁,牙齿深深的嵌在了唇瓣上,空气中的新鲜血气便是从这而来。

“怎么办”太宰治挑眉,问着纲吉,他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根树枝,隔着一定距离戳物吉,“叫醒他似乎有点难。”

沢田纲吉试着向物吉贞宗靠近。

没等他的手碰到对方,物吉像是提前预知到似的,在地上反方向一滚,滚到了纲吉伸手碰不到的角落去。

沢田纲吉太宰治好像找到他把自己滚得这么脏的原因了。

“千子千子村正”

太宰治呼唤起了自家打刀,“快过来,这里有事要拜托你。”

千子村正一脸嫌弃的走了过来,他双手环胸皱着眉,看了眼在地上打滚的物吉后,打刀开口了,“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把他拎起来吧。”

“诶,原来千子想得这么周到吗”太宰治故意捧着脸卖萌,把千子村正萌得浑身直打哆嗦,“其实你把他叫醒就可以了哦,手段粗暴一点也没有关系的。”

纲吉我怀疑你在搞黄色并且有充分的证据

“都是因为你戴着黄色的眼镜,所以才看什么都会是黄色。”

太宰治两手叉腰,浑身上下闪耀着正道的光,“蛤蜊君你不干净了,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白白嫩嫩乖巧可爱的蛤蜊君了。”

“如果你是说那个被你三言两语就骗得团团转,还主动疏远了清彦先生的那个傻子的话。”

沢田纲吉的笑容和善,“那我宁愿从一开始就黑得滴墨。”

啧。

亲眼看着一只蠢兔子黑化成了芝麻包,太宰治在感慨世界上又少了一个单纯的人的同时,还会暗自欣喜一下,自己果然是培养人才的好手。

他催促千子村正快一点,反正人已经找到了,那待办事项的第一位就是尽快回到清彦的身边,谁知道那狗急跳墙的付丧神会对清彦先生做出什么事来咳咳,他是说付丧神对清彦先生产生杀意,不是别的哈。

“快一点行吧。”

听到了审神者话中的急躁,千子村正用脚尖把物吉贞宗摆成了脸朝下的姿势,然后腿高高抬起,落脚点明显是对方那凹下去的后腰。

“你是要让他下半身瘫痪吗”察觉到千子的险恶用心,太宰治吼了一嗓子,“要是瘫了的话我就把你打包送到辉夜的本丸,你自己照顾他去”

“你要求怎么这么多。”

千子村正更不耐烦了,考虑到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这一脚到底还是换了位置,踢在了肉最厚的屁股上面。

物吉贞宗的眉头不皱了,咬着唇的牙放松了。

他浑浑噩噩的站起来,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哪儿,“辉夜大人、辉夜大人,有危险”

“能走吗不能走的话让千子背你走。”

太宰治大气不喘淡然自若,“为了叫醒你用了些常规手段,希望你不要介意。”

物吉哪里还会在意这些,他生怕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清彦受伤,既是违背了他的本心,更是没有完成对同伴的承诺,“辉夜大人现在哪里我要过去”

沢田纲吉给胁差递了张手帕,“先把脸擦擦吧。”

你要是这个形象出现在清彦先生面前,怕是被嫌弃的更厉害。

“辉夜他有着自己的安排,你贸然出现会打乱他的计划。”纲吉劝说物吉不要太着急,“而且你应该对他有些自信,他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的人。”

物吉拿着手帕半天不言语。

“你们。”

他直视着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位少年,“你们不觉得这样的口吻说话很奇怪吗我从其他同伴的口中得知,你们也就是和辉夜大人见过一两次面而已。”

两次见面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三小时,怎么在这两人的口中,他们就是一副认识颇久的模样,这不是很矛盾吗

“你觉得是就是喽。”

太宰治没有错过胁差口中的怀疑,并且还乐于在怀疑的泥土上撒种子,“也许是梦中碰到的呢,羡慕吧,你们就没有这样的经历。”

他那真切的炫耀仿佛确有其事。

沢田纲吉干脆顺着太宰治的话说了下去,“难不成辉夜他交个朋友还要在你们的监视之下才能进行”你们还真是习惯了“逾矩”。

如果要形容此时的纲吉和太宰,那必须是“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被太宰坑得从兔子变成芝麻包的纲吉,某种程度上来是对方亲手教出的弟子,两人一起怼着物吉贞宗,让胁差应接不暇瞬间哑口无言。

千子村正冷眼旁观眼前的画面过于智障引起不适。

他到底是为什么出了这趟门还不如找个地方多睡一会儿。

清彦并没有物吉想象中的那么柔弱不堪,也没有纲吉他们熟知的强大无敌无法承受灵魂力量的身体依旧是个拖累,他思来想去,选择了最为安全的一种方式来击败魔王物吉,那就是和对方好好的聊聊。

别小看了读作聊聊写作嘴炮的技能,用得好的人都走上了人生巅峰。

空白两人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发出的动静惊醒了被辉夜带进谈话节奏里的魔王物吉,对方不知不觉中讲完了自己与他的审神者之间的故事,一个大写的悲剧就算了,还是从开头哭到尾巴的那种。

真惨。白心有戚戚,好不容易有了想要陪伴一生的主人,好不容易赢得了留在对方身边的机会,明明是两份的快乐,为什么偏偏结局这么惨。

妹,这时候就不要玩梗了。

空的关注点不在故事的跌宕曲折上,而是付丧神口中那位审神者的状态最初是拖着病躯抱着求死之心,之后在刀剑的鼓励下产生了活下去的想法,但身体还是没有撑住,只能抛下信任着她的付丧神后离去。

求死之心求死之心

心里重复着被付丧神轻轻带过的一个词,空觉得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些什么重点,可再回去思索时又是白茫茫一片。

清彦瞥了挠头的空一眼,“所以你宁愿暗堕也不愿意消失,是为什么”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如果连我都不在了,又有谁还记得她的存在。”

魔王物吉的手抚在了心口,脸上的笑是此前从未展露过的温柔,“花园里盛开着无数朵花,她的美丽却只有我知晓,只要我还记得,她就永远的活在我的记忆里,永远不会死去。”

“所以,死的必须是你们。”

话音刚落,物吉眼中的温柔与残酷在一瞬切换,他迅雷般的一击只划到了空气,应该被他斩下头颅的清彦被人带到了三米之外,恰好躲开了致命一击。

沢田纲吉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去,那一刀斩断了几根飘在空中的发,他要是再来晚一点,怕是只能抱着清彦的头痛哭。

“辉夜大人”

真正属于清彦的物吉贞宗一身狼狈,仿佛是在土堆里面打过滚,“请您呆在安全的地方,他交给我来解决”

“好厉害好厉害。”太宰治用棒读的语气给物吉贞宗加油,一脸麻木的鼓掌,“如果你能飞得美丽一些,我还勉强把你的话当真。”

他给千子村正下了令,让打刀上前帮忙;纲吉与江雪左文字并肩而战,两人的战斗不以取走对方性命为目的,可千子村正却是处处往要害捅,兴致上来了甚至连友军一起打。

这就是论坛上面说的“痛击友军”吗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jg

混乱的战斗里,唯有萤丸始终坚持着不下场,把两个菜得抠脚的主上牢牢护住,并且还把两人往边缘带,最后迂回的送到了清彦身边。

“死后能被人用生命铭记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清彦半垂着眼眸,声音轻且浅,几乎被刀剑碰撞的声音盖过去,“但染上了血色的铭记,并不值得开心。”

空和白安静的听,他们两人的心情带着说不出的矛盾,既觉得魔王物吉的说法有着几分道理,因为被人彻底遗忘等同于彻底死亡;又发自内心的认为杀人是错误的,不应该被当成是守护爱情的必经之路。

“他今天必须死。”

清彦给暗堕的付丧神下了判决。

另一边,物吉抓住了对方露出的破绽,亲手将手中的刀送入了那人的心口。他听到了清脆的破碎声,接着从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上,看到了两行血泪。

手不由得将刀柄握紧,物吉分辨着对方张合的嘴型。

“不想忘记我、不想忘记”

直到死前一秒,受了重伤的付丧神都在重复着同样的话,身体上的伤远不及记忆中的爱人彻底死去来得痛,他祈求着上天能够眷顾自己,祈求着爱人不会彻底死去。

“他死了。”

千子村正甩干净刀身上的血,收刀回鞘,这场战斗没头没尾,但另一种沉重的东西漂浮在空中。

看着飘散在空中的光点,物吉的眼神明亮澄澈。

我会帮你记住。他在心里承诺,无论是你,还是你爱的人,我都会帮你记住。

作者有话要说付丧神可以读取感情的设定,在本章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回收oツ

第一个30币的交易奉上,如果还有第二个的话,那估计是在晚上:3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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