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1 / 1)
拖雷刚走了不远,在外殿的精美的廊道上,又一次见到了吉布楚和纤巧的身影。这次她独身一人,身边已经没有了满都拉图的影子。
她从柱子后面出来,羞涩地迎上了拖雷的目光,
拖雷不会认为这是个巧遇,淡笑问她,“满都拉图呢”
吉布楚和似乎很不高兴拖雷谈她的未婚夫,幽怨地投给他委屈的一眼。
“吉布楚和就不能来见王叔吗”
拖雷回想起初见时她的鲁莽,露出愉悦的笑容。
“当然可以。”
吉布楚和听到拖雷的答允,脸一红,娇嗔说,“王叔,吉布楚还有个心愿,王叔能帮我实现吗”
她轻移着脚步向拖雷撒娇。拖雷看着她,连池让失落,禾贴尼不能弥补她的缺失,这个少女宛如连池的青涩,莫名唤起了他的记忆。
“我答应你。”拖雷乐意给她承诺,“什么愿望”
吉布楚和心几乎要跳出嗓子口,她欣喜于能得到他的关注,“王叔想知道吗下次见我告诉你。”
她说完,像个羞怯的小兔子一样跑脱没影了。
白宝寺在被蒙古人占领后,就沦为了一座无人拜访的孤庙,但从高大的庙堂和沉积的檀灰,依稀可以看出出昔日的兴盛。
高及屋梁的金身如来大佛,金漆斑驳脱落,合眼悲悯地望向下方。圆形蒲垫长久无人使用,早已破旧不堪。露出灰白的内絮。房梁上积着蜘蛛网,推动木门时,尘积的灰土瑟瑟地直往下掉。
在白宝寺的女人,并不甘心年纪轻轻地死去,可也只能苟延残喘地活。
连池被送来的季节是冬天,身上尚穿了一身厚实的裘衣。眼看就开春了,她不能拆了这件宝贵的冬衣,就必须缝制一些另外的衣物。
她打算变卖首饰换些布料,可寺中和外面密不透风,她根本传不出去。
寺中人让她去找一位名叫往利容羊西夏女子,只是人人面容中都夹了鄙夷之色,“她啊,可是有办法的人。”
后山有一排齐整低矮的平房,是寺人寝食之地。往利容羊住在最里面朝南的一间,连池第一次去就碰到有男人从她房里出来。
连池报明来意进去。屋里,往利容羊慵
懒地倚靠在塌上,发髻凌乱,松松地披于肩。
“新来的”往利容羊微微惊讶,“得罪人了”
“是的。”
往里容羊友好地挥手让她靠近,“刚才你也看见了,你要衣料,就得经手这些蒙男人,你不会介意不干净吧”
连池连连摇头,进了白宝寺能活下来就不容易,她哪里有其他想法
往利容羊笑容夹了一丝苦涩,“你是不是也看不上我,蒙古人屠了西夏国,我却情愿卖身给他们。”
连池头摇得像拨浪鼓,顿觉得自己也同样的可悲。
她当然不会看不起她,往利容羊至少还能弄到衣料,她还不如她呢。
往利容羊见她尴尬,噗呲一声,笑得花枝乱颤,“你把首饰给我,过几天把衣料送你。”
她细细抚摸手环,赞许加羡慕地说,“西夏上顶翡翠,皇室用物,你夫君之前待你还不错嘛。”
往利容羊说话像飞刀,句句中人要害。连池心最柔软之处被扎了一下,酸涩委屈如泛滥的潮水放开了闸,脸上凉丝丝地都是泪水。
往利容羊安慰地拍连池的背,像是善解人意地说,“都过去了,蒙古人又不讲三贞六烈,哭给谁看”
连池一边擦泪一边说,“谢谢你帮忙。”
往利容羊懒懒地说,“不客气,在这地方实在无聊,多个人陪也好。
积雪的草原冰封初融,雄鹰在广阔的天地自由翱翔。草原的小花悄悄长出花苞,俏皮地藏在草丛中忽隐忽现。
拖雷久久地望着一束山花,随口问朝鲁,“四月了吗””
“将军,已经春天了。”朝鲁很快答道。
拖雷静默一阵,重重地把窗户给关上了。
“以后不要把花放我窗外。”
“这是满都拉图的未婚妻吉布楚和带给将军的。”
“是吗”拖雷冷笑一声,“我说撤了”
朝鲁不敢多言,别人不清楚,他却感受到这段日子拖雷古怪令人得费解,完全容不下一丝的不如意。
朝鲁理解主子的心情,可更同情连池,三个月了,拖雷就像从没有想起连池,一个字都没有提过她。
朝鲁担忧连池在白宝能不能活下去,正在斟酌词句和拖雷说,拖雷牵过了他的马,“朝鲁,和我去白宝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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