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喝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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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婚事是永宁长公主亲自替女儿相看多时才挑下的,可当新郎官真的前来迎娶时,她还是瞬间湿了眼眶。

转过头,却见素来刚强的女儿,也从大红盖头底下落下眼泪。

落在大红嫁衣上,染出小小的洇晕。

永宁长公主想劝劝女儿,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但一张嘴,却只觉得喉头发紧,心里发酸,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的往下掉。

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捧在手心娇养大的女儿,如今就要送出家门,给别人家做媳妇了。从此是好是坏,是苦是甜,只能看夫家的良心,和她自己的运道,这让哪个当娘的受得了?

永宁长公主哭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旁边几位嫁过或即将要嫁女儿的妇人,也都感同身受的开始落泪了。

此时倒是经常出入喜宴的姜夫人保持了冷静,劝着永宁长公主。

“女儿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快别伤心了,等她过几年生了白胖外孙抱回来,可有您乐的时候。”

“我的长公主,快收收眼泪吧!我扶您到堂上去,新姑爷还等着拜见您呢,可不好误了孩子们的吉时。这里留几个人,关了门等新姑爷来接便好。”

宁芳想着她跟韩祺的关系,还没好到闹新郎的地步,便也准备起身离开,谁知衣袖却被人勾住了。

转头一看,正是韩祺。

她已经收了眼泪,只用一根手指,隐蔽而小心的勾住了她的衣袖。

宁芳只好站住,笑着给自己找借口,“我还没见过新郎官呢,想等着瞧瞧,可以么?”

自然是可以的。

之前那个说要教宁芳做米糕的银发老夫人笑道,“这本就该你们年轻人来热闹热闹,王妃您一看就聪慧过人,可别太难为人了哟!”

“那我听您的,小小的难为他一下。”宁芳笑着应下,转头看了孔雀一眼。

这老太太两次给她解围了,这样的好人,可得赶快认识一下。回头上桌,才好给人敬酒。

等着大部分人退了出去,新娘子韩祺却似猜到点什么,极小声的道了句,“那位是掌管京畿大营,杜老将军的夫人,你倒不好跟她结交。”

宁芳微怔,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以示谢意,但心里却不怎么认同她的话。

掌管京畿大营的杜老将军,自然是永泰帝心腹中的心腹。否则也不会让他领着精锐大军,护卫京城安全。

韩祺的提醒自然是好意,怕她跟人走得近了,替程岳招皇上忌讳。

但宁芳却觉得,人家既然敢对她释放善意,她就没有必要拒绝。否则这样可能存在的朋友,也会变成陌路人。

而韩祺似是下了决心,将一只在袖中摩挲多时的小瓷瓶塞到了宁芳手里。

“这是我爹从前留下的好药,治外伤极为灵验,给王爷吧。”

宁芳挑眉。

今日是她跟韩祺第一次见面,看来她跟程岳倒是挺熟?甚至连传家的伤药都贡献了出来,只怕交情不浅吧?

宁芳正想着该不该拒绝,新郎官来到门口,开始念嫁妆诗了。

一般人都是念人尽皆知的那几首,可这位云家的新郎官却颇有才情,念的是自己准备的一首新诗。

听着外头满堂喝彩,但韩祺揪着帕子的手指却有些发白,再看她紧绷的脊背,宁芳心头一软,主动隔着门板,上前“刁难”起新郎来。

“诗做得好,却不知新郎官书读得怎样。我这里要小小的难为新郎官儿一下,可以出个考题么?”

外头的新郎官挺大方,“请讲!”

宁芳清咳了两声,便开口了,“新郎既是读书人,那请问孔子和孟子,此二子有何区别?”

这题目一下子把屋里屋外的人全都问住了。

要说孔子和孟子都是圣贤,他俩有啥区别,那区别可大了,能是一句话两句话说清楚的么?而且说得不好,恐怕就要惹人非议。

这,这能算是小小的难为吗?分明就是极大的难为好不好?

这英王妃也实在是太刁钻了!

要怎么答呢?

连韩祺都茫然了。

若答不上来,这门可怎么开?

可时候不长,新郎官忽地击掌笑道,“我知了!孔子在左边,孟子在上头,这就是区别了!”

这下子里外人全都大笑起来,有人揶揄,“英王妃,听说你家跟云家是亲戚,所以故意出得这么简单,来放水的吧?”

看韩祺明显也松了口气的背影,宁芳也笑了,“哟,这下可被看穿了。我其实一早就是云家派过来的卧底,不过这会子你们后悔可也晚了。还不快把新门打开?放新郎官进来!”

要说出题为难新郎,本就是逗个乐子。

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听宁芳这么说,韩府的下人不但不恼,反而挺欢喜的在管事妈妈的指挥下,迅速开了门。

新郎洒出大把红包,众人喜笑颜开,纷纷恭喜,并赞新郎有急智。

要说宁芳这题出得确实是妙,既有趣,又考较人。所以新郎官能有这样反应,实在也当得起众人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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