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受窝囊气了(2 / 2)
他眼角余光掠过一旁拘谨而立的魏晴,轻推其肩,催促道:“愣着作甚?速速跟上,莫让李公子久等。”
这一幕已经被对面百花楼上的姜念薇看了个清楚,便对身边的阿昭说道:“李坤看起来又要搞事情了,能麻烦你帮我个忙吗?”
阿昭心下了然,“没问题。”
仙鱼舫隐蔽的包厢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李坤深邃的眼眸,他心知肚明,此番受邀,绝非仅仅为了一餐饭食。
钱松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李公子,等会儿当拙荆喝下那杯酒之后……您就可以……”
李坤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眼神瞟向魏晴曼妙的背影,“钱松,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那么懂事,放心,若是以后我爹那里需要人手,我必然先推荐你这个懂事的。”
钱松先是假意说了一番感激肺腑之言,随后便开始斟酒。
魏晴见状,眉宇间掠过一抹为难之色,柔声道:“夫君,妾身实乃不胜酒力,恐扫了大家的雅兴。”
钱松劝慰道:“夫人,今日李公子在这里,你便给为夫一个面子,浅酌一口,权当应景,可好?定不会让夫人有所不适。”
魏晴如今入了这虎穴,已是骑虎难下,“我……”
转瞬之间,温柔的夫君面色骤变,他见魏晴犹豫不决,竟是毫不留情地举起酒杯,强压于她唇边,“快喝。”
魏晴挣扎未果,被迫饮下了那杯酒水,辛辣之味直冲喉头,引得她连连呛咳。
须臾之间,她只觉天旋地转,动弹不得。心中暗自惊觉,钱松果然心怀叵测……竟真要将她作为玩物,拱手让人。
“李公子,那小的便先退下了,您慢慢享用……”钱松悄然退出了房间。
李坤摆了摆手,近日来被景卓呼来喝去,心情烦闷,今日终于可以好好放松……
正当他蓄势待发,欲行不轨之际,头顶却突然被一块黑布盖住,紧接着,一连串急促而猛烈的拳风如骤雨般倾泻而下,精准无误地落在了他的身躯之上。
他猝不及防,痛呼之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周遭的空气中:“哎哟!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如此待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家的爷?”
阿昭清了清嗓子,模仿钱松的声音说道:“早就看你这个死胖子不顺眼了,胆敢欺辱我的娘子,今日便让你尝尝苦头!”
姜念薇则是趁机赶紧带着魏晴从窗口逃走。
李坤彻底没了声响之后,阿昭也紧随其后立马离开。
站在门外的钱松,心情复杂,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却又控制不住贴在门边,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
直到一个时辰过后,敲门之后没有得到回应,李坤的手下才撞门而入。
房间里却没有魏晴的身影,只有头上被套着布袋子的李坤,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手下赶紧将李坤扶起,解开了他头上的布袋,李坤被打的鼻青脸肿,嘴里还在骂骂咧咧,“钱松你这个狗娘样的东西,老子…老子这是看得起才愿意睡你的婆娘,你竟然阴老子!”
言罢,他忽觉口中异样猛地一吐,竟是一口混杂鲜血的唾沫,其中赫然夹杂着一颗断裂的门牙。
他气得火冒三丈,没站稳就朝着钱松身上狠狠一踢,“竟敢暗算老子,把他给我捆起来!”
钱松面色苍白,试图辩解:“李公子,冤枉啊!我钱松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您生出这等不敬之念……”
李坤不愿相信他所言,原来这钱松处心积虑,竟然是想给他来一出仙人跳。
百花楼内,魏晴感觉鼻尖涌入一股难闻的气味,顿时清醒过来,睁开双眸发现眼前之人竟是姜念薇。
她不禁喃喃说道:“我刚刚明明被……”
“此刻,你可算是看清了,那位平日里道貌岸然、温文尔雅的夫君,背后究竟是怎样的图谋与算计?”
魏晴默默摇头,心中惶恐,“我竟浑然未觉,他心中竟藏着如此腌臜的念头,何其荒谬!””
“此刻,你需当机立断,以攻为守,速速了断这段孽缘,方能保全自身。”
魏晴脑海中闪过钱松的无情嘴脸,以及婆母那仗势欺人的傲慢姿态,往昔回忆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再也无法成为她心中的牵绊。
“姜姑娘所言极是……我意已决,便依你所言行事。”
……
李坤以为是钱松设计了他,心中怒火中烧,誓要让他付出代价。
先是狠狠修理了他一顿,折断了他一条手臂,还利用手中权势,让他丢了巡检之位。
钱松对发生的一切莫名其妙之事,无法理解,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发现魏晴早在家里等他多时。
“不要脸的贱货,是你!是你联合外人陷害我?”
魏晴此刻看到他已经是心如止水,只恨当初为何被他所迷惑,“我陷害你?明明是你想要将我献给李坤,如今倒是怪罪起我来了?”
“你去与李公子解释清楚,一切都是你的错!”
“你现在还以为我是困在深宅之中愚蠢的妇人吗?你暗中施药,令我体质日渐羸弱,不过是你用以遮掩自己力不从心之实的卑劣手段,人皆道我无法延续香火,又岂知是你自个儿败坏了身子?你可知,言语如刀,每一句都深深剜在我心上。”
“这是和离书,如今你签下,我便替你隐瞒这一切,但若你执迷不悟,我即刻踏出这扇门,向天下人揭露你的真面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早已染上脏病,失去了男人的根本!”
钱松气得捂住了胸口,“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却还是颤抖着手,拿起毛笔,在和离书上写下了名字,又如恶鬼般说道:“你不准说出去半分,不然我会掐死你!”
“这一切,我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没有冤枉你分毫……遥想当年,我初入你钱家门楣,你我二人也有情意绵绵,琴瑟和谐的短暂时光,但婆母之命难违,她令我每日亲侍汤药,手洗衣物,烹饪羹肴,我皆无怨言,一一遵从。
她哽咽一番继续说道:“殊不知,那时我腹中已孕育着我们的骨肉,可却因劳累过度,竟致胎息不稳,终至见红。我以为便是那时落下了病根,才让我再也无法怀上,以免你伤心难过,才未曾向你透露半分。”
她的声音越发坚定起来,“如今你钱家子嗣难续,却也算是冥冥之中,对我那无辜未诞之子的一丝慰藉,你欠我的,终生难还!”
钱松跪倒在地,只觉不可思议,魏晴刚嫁进门之时,他还未流连青楼之中,确实有可能让她怀有身孕,而那个孩子没了,竟是自己母亲一手造成的。
站在一旁的钱母终是听到了他们所说的一切,“你说什么胡话?分明是你的体质孱弱,怎能无端指责我的孩儿!”
钱母正欲扬起手掌狠狠教训她,魏晴便按照姜念薇教她的招数,将一枚银针精准无误地刺入钱母的穴位之中。
她继续说道:“你以双腿不便为幌,实则不过是为了操控我,以病痛为刃,日日凌迟我心,既然你那么喜欢躺着,那便永远躺着不要再起来了!也算是,为我逝去的孩子报仇了。”
钱母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麻与刺痛蔓延至双腿,双腿竟不由自主地颤抖,最终无力地跪倒在地,再也无法凭借自身的力量起身。
“你们母子,两个残废一同过日子吧,我再也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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