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私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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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旧南越不走,也是让齐冠洲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好侄子了,这一步棋走的,背后应该是有高人指点。

齐冠洲好奇道:“你是想要在旧南越之地,将当年侥幸逃过一劫的余孽,全部召集起来,为你所用,继而壮大军马,从而制衡我的下属。”

元正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这件事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复杂一些。

柔和笑道:“当年的余孽,一部分隐藏在深山大泽当中,一部分在南海的岛屿之上,若是别人占据了旧南越,兴许还真的可以将那些南越旧部给召集起来,衍生出新的军事体系,行政规划。”

“但是我不行啊,因为我姓元。”

“当年屠城的命令,也是父王下达的。”

“尽管全天下的人都已经知道,我和大魏的君王社稷已经分道扬镳了,可是旧南越这里的人,依旧对我元家的人是怀恨在心。”

“再者,那些人肯定也会觉得,大争之世里,元铁山的大儿子,在江南执掌军马,小儿子,也成为了一方诸侯,怎么看,元家的人都没有吃亏。”

“唯独没有皇帝的名义,可得到的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

“再者,你是我的叔叔,你投降于我,恐怕也引起了不少人的误会,都觉得咱们叔侄两人,沆瀣一气,瓜分了旧南越之地,先前一战,也只是走了一个过场罢了。”

“在千秋大事面前,死伤几万兵马,着实微不足道。”

齐冠洲眉头微皱道:“我们难道不是沆瀣一气吗?”

元正微笑道:“我让叔叔这个时候率军前去拿下雄州之地,不知道叔叔有多大的把握。”

齐冠洲想了想,意味深长的说道:“把握还是挺大的,我和孙玉树还算是有点关系,孙玉树一听说是我的大军来了,搞不好也会直接率军投降的,到时候好侄子你,兵不血刃的得到了雄州之地。”

“这样难道不好吗?”

元正哈哈大笑道:“要是一州一郡真的那么容易拿下的话,我也不至于亲自来到旧南越之地了,不瞒叔叔,本来我应该在云端上城里,将事情全部交代给我的师兄,还有李尘林广他们,然后我自己当一个甩手掌柜的。”

“整日歌舞升平,醉生梦死。”

“可叔叔在这里,我只好来这里陪着叔叔了。”

齐冠洲哑口无言。

元正不知道齐冠洲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齐冠洲也不知道元正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事情不是那么的明朗,可元正知道,旧南越之地,已经彻底的属于自己了。

齐冠洲的旧部,依然在南越九郡当中,麾下文武,还是和以前一样。

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钟南来到旧南越之地,好生规划一番。

可是江南虽然号称十万大军,但多数都是新兵,而且,个别武将的武道修为也不敢恭维,也没有在战场上之上树立自己的威望。

如何治理旧南越之地,才是元正的当务之急。

秦大夫走的路子非常简单,挟持齐冠洲,然后齐冠洲手底下的人马,自然而然的也就乖乖听话了,本来还想要安插一些文武,在南越九郡当中,用来制衡。

可秦广鲁也不得不承认,齐冠洲麾下的文武都是老油子,都是地头蛇,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制衡住的。

喝了茶,吃完饭以后,元正闲来无事,便邀请齐冠洲陪着自己在旧南越之地好好走走。

有一件事,谈不上好事,也谈不上坏事。

当初屠城的军令下达之后,尽管还是有一部分的漏网之鱼,可是主要的王公贵族,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从而,旧南越之地,也没有本土的名门望族,就连五绝堂那个独苗,在这个时候,也是一分为二了。

要说好处吧,也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好处,要说坏事吧,也没有什么坏处。

陪着自己的侄儿,好生在自己统御的土地上到处溜达,齐冠洲的心里有些复杂啊。

苦涩笑道:“当初我本来想要留着你,带着你四处走走,欣赏一下旧南越的名山大川,到头来,竟然是这种方式带着你游历旧南越的名山大川。”

“我不知道应该喜悦,还是应该悲伤。”

元正哈哈笑道:“此一时彼一时,鬼知道未来的局势会变成什么样呢。”

北人充斥在旧南越的土地上,不过这么多年来下来,北人也逐渐的变成了南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好人身材高大的北人,来到了旧南越之地繁衍生息,导致子孙后代的身材,也不是多么的壮硕挺拔。

多数都是那种矮个子,很少有看见高人一等的小伙子。

郡县之中倒是无需多多考察了,通过九真郡,也能判断出其余各郡的民生情况。

齐冠洲带着元正来到了山野之间,这一次只有叔侄两人。

半山腰上,住了一户人家,简单的木屋,周围有一块菜地一亩多的庄稼地。

篱笆外,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手里拿着锄头,正在翻地,按照季节来看的话,已经过了翻地的季节,这应该是第二次翻地,松松土,好让土壤之中的农作物有更好的发展空间。

北方的村落和南方的村落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同样都是庄稼地,但是南方多以水稻为主,北方多以大麦为主。

至于玉米这些东西,南北方倒是没有多大的差异,顶多就是玉米的口味和品种不一样。

元正和齐冠洲来到了这位老人家的家门口。

老人家见状,放下了手里的锄头,走上前来,慈眉善目的笑道:“两位大人稍等片刻,我去给两位大人斟茶。”

元正柔和一笑道:“那就多谢爷爷了。”

老人家先是走进堂屋里,搬出来了两个小木凳,让元正和齐冠洲有坐的地方,再接着,搬出来了一张木桌。

随后,才进去开始烧水,泡茶。

元正打趣道:“南人都很客气啊,待客之道,很周全,明知道我们是陌生人,还是如此热情的招待我们两个人。”

齐冠洲白了一眼元正,应道:“侄儿看样子,哪怕立事了,哪怕亲自上过战场了,看来还是不懂得民间疾苦啊。”

元正好奇问道:“叔叔这说的是哪里话?”

齐冠洲道:“我们两个人都是锦衣玉带来到这山野之间的,这位老人家心里肯定想着,我们可能是从城里来的大人物,好生招待一番,虽然会浪费一些粗茶淡饭。”

“可若是不招待我们的话,老人家又害怕我们两个人,会对这位老人家有所看法,从而在一些小地方为难一下。”

“对于这个老人家来说,若是通过我们两个人,结下一份香火情,那也还算是不错,万一老人家膝下有儿子,在军伍之中,通过我们,也能让自己的儿子在未来有一个走后门的机会。”

“横竖都不吃亏嘛。”

元正看了一眼田野,又看了一眼旧南越湛蓝的天空,山清水秀,风雅天成。

古怪笑道:“没有想到叔叔这样的武将,也懂得这些人情世故,我还以为叔叔只是懂得沙场上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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