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回:上)暗施计官逼民反 纳贤良占山为王(1 / 2)
董先、良新、赵义三人按照镖主吩咐,将一车镖送到当朝丞相张邦昌府上,张邦昌听说自己的镖已经押到,心中欢喜非常,这趟镖来的太及时了,这是他近年来讨好皇帝最重要的器物。
因为,自武科场之后,宋徽宗对他很不满意,钦犯岳飞没有抓着不说,还让为国举才的机会险些酿成哗变,对相州刘浩送来的折子,徽宗随手扔到一旁,自顾自地鉴赏起书画来。这让张邦昌心中非常郁闷,回到府上与夫人谈起这件事,莫不是胆战心惊。
夫人却言道:“相爷,这是好事啊!皇上对梁王的案子不感兴趣,说明皇上不再追究岳飞逃走的事情了,岂不是更好。”
张邦昌怒道:“真是妇人之见,梁王又不是我杀的,皇上追究我什么?要知道,皇上对梁王一案不感兴趣,就是对我张邦昌不感兴趣。”妇人听后默然。所以,张邦昌绞尽脑汁想讨徽宗欢心。
这一日,张邦昌坐在家中,有人向他报告说,秦凤路发现失踪的第十面石鼓,张邦昌听了,简直如同醍醐灌顶,高兴非常。
他知道,这是徽宗皇帝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自己要是先得到它,然后献给皇帝,那一定让皇帝对自己另眼相看。得到这个讯息,他立即派手下得力干将前往秦凤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石鼓得到,运回京城。
那位看官问了,石鼓为何物?为何连坐拥天下的宋徽宗都想得到它,这里,笔者有必要向读者作个说明,也为拙作做个铺垫。
石鼓全名为陈仓石鼓,唐朝初年,因其在陈仓石鼓山出土而得名,形状如鼓,石上刻有古怪的文字,均为先秦国君猎祭时的应用之物。以篆文刻四言诗于石上,记述先秦国君立国创业、发奋图强的事迹,有“刻石表功”、“托物远传”的功效。
这一传,竟然传了2500多年,被誉为“中华第一古物”。石鼓根据诗文的前两个字分别命名为:《吾车》、《汧殹》、《田车》、《銮车》、《霝雨》、《作原》、《而师》、《马荐》、《吾水》、《吴人》。这石鼓既是中国最古老的石刻,也是中国最早的书法摹本,是研究人文、历史、政治制度、书法、篆刻的重要物证,让许许多多的文人骚客对它产生浓厚的兴趣,经杜甫、韩愈、韦应物等人写诗颂扬后而名声大噪。
直至唐朝灭亡,十只石鼓流落民间,后被司马光之父司马池获得,据史书记载:宋代司马池搜得其九,移置府学;皇佑年间,向传师始得其全。
宋仁宗对石鼓的喜爱,简直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研究石鼓的造诣非常高深,是历朝历代皇帝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位,就算是好多史学家只能步其后尘,望尘莫及。
而向传师献给仁宗皇帝的石鼓,也非真正的陈仓石鼓,因其献石鼓有功,他骗得仁宗皇帝的一顶知县乌纱,结果被仁宗识破,不仅丢了乌纱帽,而且还丢了卿卿性命,至此,第十只石鼓再度流落民间。
九只石鼓一直存放于保和殿中,宋徽宗除了观赏艺妓李师师的歌舞外,没事就琢磨石鼓,时常喃喃自语:“十鼓而缺其一,憾也!”对石鼓的喜爱程度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张邦昌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他悄悄派人到向传师所在的地方搜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荒废的村庄里发现这只无字石鼓。
那位看官问了,石鼓缘何无字?前文不是说了,每只石鼓都按前两个字命名的吗?不错,唐朝出土时都有文字,也有唐人对石鼓进行拓印,而这只流落民间的石鼓,被不识货的老百姓当作磨刀石,经年累月进行打磨,上面的字已经荡然无存了,这是古人的遗憾,也是后人的无奈。
张邦昌的心腹搜到这只石鼓后,立即向张邦昌报告,张邦昌喜出望外,为讨好宋徽宗,张邦昌极尽巴结之能事,不惜动用大量人力物力搜查石鼓,也带动了秦凤路搜鼓的风潮,无辜的百姓却遭了殃,只要谁家有点像石鼓的房基石被看中,官府硬是*着百姓拆房;弄得秦凤路一片狼藉,民怨载道,石泉的父母就是死在这场搜鼓风潮中,石泉得知父母被官宦人家*死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气之下与义兄吉青杀了狗官,逃身在外。
张邦昌的心腹搜得石鼓后,知道石鼓的重要性,他寻思:动用官兵反而是树大招风,不如请个镖局悄悄将石鼓送往京城,这样最妥帖。
所以,他就请了宁远镖局的镖师押运石鼓,本来说好由老镖主亲自押送,第二日又来了一个面白如玉的中年人,自称是张相府的人,交了雇金,随行的人抬着一物,交给镖局,由他亲自将物件放入镖局的车上,他点名让董先、良新、赵义三人押镖,说是这趟镖太重要了,为了遮人耳目,鱼目混珠,老镖师从另一路押送去京城,你们三人押的才是真正的标的。
就这样,董先、良新、赵义三人小心翼翼地将标的安安全全地送到丞相府。一说石鼓运到,张邦昌像一个久未喝奶的孩子,心中抓狂,立刻命人将石鼓运到内屋观瞧,让家人招待董先等三人喝茶。
张邦昌来到内屋,他不让家人动手,自己亲自打开装载石鼓的木盒,生怕别人将石鼓弄坏。他打开一个盒子,里面又出现一个木盒,再打开,里面还有木盒,一连打开三个木盒,里面现出红布包裹的东西,张邦昌对这个心腹赞赏有加,不愧为自己调教多年的手下,这件事办成之后,一定要将他外放做个知府。
张邦昌见石鼓的庐山真面目就在眼前,不禁对石鼓拜了拜,道:“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日得此石鼓敬献皇上,必定使皇上龙颜大悦,今后,我张邦昌一定要凿石为鼓,置于香案之上,与祖宗牌位一同供奉。”
叨咕完毕,张邦昌轻轻解开丝带,红布一打开,差点没让这位高高在上,享尽皇上恩宠的张丞相,魂飞天外,体似筛糠,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