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回:上)四十万人不带甲 三千里地尽臣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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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邦昌在见到赵构之后,竭力表现出一番忧国忧民的架势,可康王赵构的一番话,让张邦昌心有余悸,他没想到康王赵构在大金国待了四年,能说出如此这番慷慨激昂的话来,尤其是赵构提到的人质之事,令张邦昌站在冷水盆里,心想,完了,就算跟金人和谈成功,自己恐怕也落不到好,康王回朝,一定会旧事重提,毕竟人家是父子兄弟,自己就是浑身是嘴,恐怕说不清楚。

正在张邦昌与赵构说话的功夫,耶律马五前来通知张邦昌到金兀术的金顶帅帐,金兀术要与他商讨和谈之事。张邦昌正了正衣冠道:“这位将军,和谈之事乃国之大体,怎么能让老夫一人前往,康王在此,老夫必须与康王同往,实不敢以私而废公,蒙蔽天下也!”

耶律马五一把薅住张邦昌的后脖领道:“什么也不也的,四狼主让你去,你就得去!”康王赵构一看,义愤填膺道:“大胆!大宋之一国太宰,岂容你这样拉拉扯扯。”

耶律马五见赵构开始发怒,遂缓和道:“噢!四狼主有请张大人!”各位看官,耶律马五为什么缓和了语气,因为他是见识过赵构的厉害,当初,他在金国的金銮宝殿之上痛斥赛里,昂首挺胸,正义凛然,自己这回别找一身晦气,得饶人处且饶人。

赵构一看耶律马五转变态度,也就顺势说道:“张太宰,你且去与四王子殿下磋商,若要本王出面的,本王一定到场。”张邦昌听到康王赵构的吩咐,只好随耶律马五来到帅帐。

进了帅帐,金兀术对张邦昌言道:“张邦昌,要想让我大金国退兵可以,但必须接受本王的四个条件。”“四王子殿下,今日你们叫我来,如果是为了商定和谈的时间,老夫前来倒也无妨,若是在此时商讨和谈之事,恕老夫实难从命!”张邦昌撞着胆子说道。

“咄!张邦昌,本王的二十五万人马已经围困京城,你还敢在本王面前提条件,摸摸你有几颗脑袋!”金兀术喝问道。“四王子殿下息怒!和谈之事兹体事大,张邦昌怎能以私而废公?”张邦昌解释道。

金兀术怒目而视道:“哼!什么废公不废公的,本王就是要让你告诉徽宗、钦宗,想让我大金国撤军,可以,但必须答应本王四个条件:第一、让钦宗皇帝亲自下诏写出降书,拿出顺表,向我大金国俯首称臣;第二、必须将都城迁出黄河以北五百里,黄河以北的土地尽归我大金国所有;第三、每年向我大金国进贡黄金十万两、白银两千万两、精铁五万斤、丝绸两百万匹、美女两千名、织工两百名;第四、从府库中拿出白银五十万两,作为此次我大金国出兵的补偿。”

金兀术说完,张邦昌不仅额头上爬满了汗珠,心里在滴血,心里这个气呀!这哪里是和谈,简直是把人踩在脚下,还要跺上四脚,欺人太甚,张邦昌咬咬牙,壮起胆子道:“四王子,恕老夫不能答应,这些条件与卖国又有何异?”“嗯!张邦昌,你还敢在本王面前说个不字,来人啊!将张邦昌拉出去砍了!”金兀术大怒道。

金兵金将答应一声,二话不说,将张邦昌捆了个结结实实,拖着他往外就走,张邦昌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四王子,我是大宋太宰,我是大宋特使,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老夫错在哪里?康王……康王……康王救我!”

耶律马五领着两名士卒强行将张邦昌拖到大帐外的监斩台上,刀斧手过来,慢条斯理扯去鬼头刀上的红布,明晃晃的大刀片在张邦昌眼前晃来晃去,此时的张邦昌魂飞天外,恨只恨自己不能变成一只厉鬼,挣破绳子,将刀斧手撕个粉碎。

可是恨也没用,两个士卒过来,硬是将他按倒在木枷里,刀斧手往手上啐了啐吐沫,把大刀举起来,张邦昌脑袋一晕,昏死过去,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又回到金兀术的金顶帅帐,身上的衣服从上到下都湿透了,也不知道是汗还是尿,反正汗和尿都有。他像一滩鼻涕一样瘫坐在那里,忽然,他听到金兀术的喝问:“张邦昌!你还答不答应?刚才不是哈军师为你求情,本王定斩不赦!”张邦昌浑身一抖索,抬头看了看金兀术,哭丧着脸道:“谢谢四王子殿下不杀之恩,谢谢哈军师,可是,老夫说了也不算啊!”

金兀术道:“本王知道你说了不算!本王是问你,你回去能不能把这些条件告诉徽钦二帝?”张邦昌无可奈何道:“老夫回去试试!成与不成,老夫无能为力。”

“好吧!你与康王赵构一同回去,告诉徽钦二帝,若是不答应本王的条件,后日本王就要攻城。”金兀术再一次威胁道。

张邦昌回到自己下榻的地方,康王赵构还在那里等待他回来,见张邦昌浑身透湿,还有一股骚味,捂着鼻子问道:“张太宰,去一趟帅帐,如何弄成这般模样?”

张邦昌可怜兮兮地说道:“康王千岁,老臣好悬见不到千岁了,金兀术提出的和谈条件,老臣不敢擅自做主,他就要杀老臣,还将老臣拖到马厩里羞辱一番,所以……所以,才……”

张邦昌吓得尿裤子,说出来,太丢人,他只好推说是金兵将他弄到马厩里羞辱,才有这番骚味。赵构一听,气血上涌道:“哼!金兀术欺人太甚,本王要找他理论去!”

“算啦!老臣为大宋的安危,受点羞辱没什么,要是千岁去了,也受这般羞辱,老臣万死莫恕!现在金兀术答应我们回汴京,我们还是早早动身吧!”张邦昌近乎哀求道,他生怕赵构去了之后,惹怒金兀术,不仅羞辱康王,也会迁怒于自己,所以,他说什么也不让赵构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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