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回(中):小儿女浓情似蜜 老江湖愁煞红颜(2 / 2)
忽一日,阿紫对阿娜道:“娜儿,我俩虽然远离雁门关,不想让他们找到。可是,为师老了,不出这深山老林没关系,但是,你还年轻,为师不能这么自私,将你留在身边,误了你一生。
诗语有云:天涯何处无芳草?七哥哥虽然不爱你,可是,天下值得你爱的男人很多,你就将七哥哥从记忆中抹去!现在正是夏季,野菜野果,珍奇走兽多得很,为师一切能够料理,你还是走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那怕找不到合适的夫婿,也好为古墓派寻找接班人啊!”
在江湖中游荡惯了的阿娜,自从来到这里已经有半年之久,除了练功,就是与飞禽走兽为伴,好久没有看到外面的世界,真的把她憋闷坏了,但她又不好主动提出来,怕师傅伤心。今日师傅主动提出来,阿娜心中甚喜,可嘴上还是推脱道:“师傅,外面腌臜之世哪有这里美好?娜儿就在这儿陪着师傅,老死荒山也不出去!”
“娜儿说傻话!为师可以不要你义父,娜儿可以不要七哥哥,但外面的世界还是要走的。娜儿也老大不小了,正所谓:青山不掩秀水,时光难留红颜。为师还是希望你快快乐乐地活着。”阿紫和蔼可亲道。
“师傅,娜儿出去了,留下师傅一个人在这里孤苦伶仃的,娜儿不舍!”阿娜声音哽咽道。“哈哈哈!傻孩子!傻娜儿!师傅在雁门关孤苦了几十年,直到有了娜儿,师傅才不孤独。只要娜儿快乐地活着,师傅一点儿也不觉得寂寞,娜儿就是师傅的快乐鸟。”阿紫不置可否地说道。
阿娜在师傅面前撒娇道:“师傅不行走江湖,娜儿也不出去!”“怎么?娜儿怕了吗!你行走江湖时间也不短了,难道还要师傅陪着你吗?”阿紫故意激将道。
“嗯……那倒不是,娜儿不舍得师傅嘛!”阿娜期期艾艾道。“好了!别小孩子气了,这里还需要师傅打理打理,等你再回来时,这里将是一个崭新的家。”阿紫很有信心道。“那好!就让娜儿多陪师傅一晚,明天再出发不迟。”阿娜不舍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阿娜念念不舍地离开情幽谷,念念不舍地离开恩师阿紫。出了游龙洞,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熟悉是因为自己随七哥哥闯荡江湖许多年,对码头客栈,酒肆楼台非常熟悉;陌生是情幽谷有的只是洞当房,石当床,没有外面的嘈杂和喧嚣。
阿娜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不知去往何方?也不知到往何处?此时的阿娜依然是一袭黑衣,所不同是并没有黑纱罩面,因为,她不想见到曾经的熟人,也就没有罩上黑纱的必要。
阿娜一边走一边想,既然不想见着熟人,何不选择一条与中原相悖的方向,往正南是大理,再往南就是交趾。对!到大理和交趾国走一趟,哪里有别于中原,看一看异域风情也是好的。
抱定主意后,阿娜一路来到大理,她知道,大理段皇爷正是师傅的皇兄,因为,师姥并非正妻,师傅与皇兄也不亲,不过,段皇爷与义父是金兰兄弟,为人非常讲江湖义气,而且大理还有很多好吃的小吃,我就先去解解馋。
来到大理后,阿娜好一番尽兴解馋,无论是吃过,还是没吃过的,一顿山吃海造,什么米线、饵块、麻糖;什么荞糕、荞粑粑、油炸荞糕、石板粑粑等等。阿娜吃饱喝得,凭着自己的上乘轻功,借宿在深门大院的房梁和隔层之中,倒也省了不少盘缠。
这一日,百无聊赖的阿娜想到大理皇宫里走一走,看看有没有当年大宋皇宫御膳房里的叫花鸡,那里好吃的东西一定很多。可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好吃的,皇帝的御膳好像都是以素食为主,阿娜看得了无生趣,她来到前面的铁瓦银安殿,想看看皇上和朝臣们如何商量国家大事。
寅时刚过,大臣们早早来到铁瓦银安殿,老皇帝已经临朝,而宰相高泰明还没有上朝。高泰明乃前任宰相高升泰之子。高升泰于几年前亡故后,其子高泰明接掌宰相之位,因高升泰乃摩尼教教徒,武功非常了得,手下门客皆为摩尼教教众,一群敢死之士,所以,大理历代君王都对高氏一门忌惮三分。
足足等了有一顿饭的功夫,鹰鼻环眼的高泰明才姗姗来迟,进了银鞍殿,既不行君臣之礼,也不哈腰,一派老气横秋地说道:“老夫昨晚偶感风寒,身体稍有不适,来迟一步,让各位久等了!”他甚至连一个皇字都没说,根本没把老皇帝段誉放在眼中。
阿娜看了非常气愤,恨不得下去扇他几个耳光子,但这样一来,老皇帝段誉的面子就没地方放,阿娜只好忍住。
这时,枢密使何思宁出班跪倒,大声道:“启禀吾皇,臣得奏报,我东南边陲遭交趾国袭扰,边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还望吾皇万岁早作决断,将交趾国乌合之众赶出大理!”
“有这等事?为何不向本宰相报告?”段誉还没有说话,高泰明却无端地指责道。“回禀大人,在下也是刚刚得报,未及禀明大人。”何思宁战战兢兢地说道。
“哼!你一个小小的枢密使,竟敢逾制僭越,分明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高泰明装作气呼呼道,然后,他转身对段誉抱了抱拳道:“皇上,何思宁不尊朝廷法度,是个不明是非之人,应当严惩,还望皇上为老夫作主!”
满朝文武和老皇帝段誉心中在想,这哪里是为他作主,分明是想让皇帝当恶人、当侩子手,他在一旁当冤主。高泰明将猪尿泡踢给了段誉,段誉没有不说话的道理,只好起身道:“高爱卿,枢密使已经说了,他也是刚刚得到奏报,未及禀明宰相,情有可原,若此时治他的罪,恐难以令人信服,本王罚他一年俸禄,略加惩戒也就是了。朝堂之上,还是以和睦为要!”
高泰明对段誉的处罚不甚满意,但罚何思宁一年俸禄也能说得过去,皇帝说话了,总得给皇上留些情面,更何况,先父辞世,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控朝局,目前,皇家忌惮的不是我高泰明,而是忌惮我身后死士,忌惮的是摩尼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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