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1 / 2)
众人散开了去找,游枫儿悄悄走到宋南枝身边,问:“宋枳,你在做什么?如果找不到,郡主是会怪上你的。左右不是你做的,你就让她搜房间好了。”
宋南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嘘”了一声,示意她别说话。
“你跟着我,装作找珠子,低调一点,别让人注意。”
“嗯。”
宋南枝早已经注意到一个人,在许多福说出南珠重要性的时候,她的面色除了和旁人一样的震惊,还有惊惶。而且在宋南枝提出大家一起找的时候,她跃跃欲试,似乎比旁人更激动几分。
宋南枝盯着,见着那人默默摸到了一个角落,左右看了看,然后蹲下身,掩住袖子,从袖子口滚落出一颗硕大的珠子来。
几乎是在同时,她和宋南枝开口大喊。
“南珠在这里,郡主!”
“别动!”
那人转过身来,看见宋南枝,脸色一变。许多福已经听到动静赶过来,见着宋南枝正抓着闵韵的手,闵韵的手上举着的正是自己丢失的南珠。
许多福一喜,拿下南珠,随即对宋南枝道:“你在干什么?”
闵韵委屈得要哭出来了:“郡主,我一说我找到了南珠,她就过来抓着我了,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游枫儿看不下去了,为宋南枝争辩道:“明明南珠是从你袖口里滚出来的,你就是偷南珠的人!”
“我……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宋南枝冷冷抓着她的手腕,从她袖口翻出一个布包,里面是空的。
“不是的话,这个布包是做什么的?你脚下这块地方,方才已经有人找过了,怎么你一找就出现了呢?”
在宋南枝的连连逼问下,承受能力较差的闵韵终于支撑不住了,害怕地哭起来。
“呜呜呜呜……郡主,我不是故意要偷你的东西,我只是想……只是想让你记得我的好而已……”
一番逼问之下,闵韵总算交代了。
原来闵韵父亲作为宗正寺卿,最近犯了个错,全家人都为此焦心不安,自然影响到了闵韵,她便想着能交好许多福,让许多福在宗室地位高超的魏国长公主面前说话,饶恕闵父。可惜上次针对宋南枝的行为巴结不成,还让许多福觉得她小家子气,更加没把她放在眼里。
闵韵急了,便想出在许多福面前立功的昏招,偷拿了嬷嬷放里许多福寝室的钥匙,藏了南珠。想要趁大家不注意时找出来,给许多福立个功劳。却不知道这颗南珠是御赐之物,慌乱之下露了马脚。
事情解决,许多福小心地把南珠锁在盒子里,对宋南枝挑挑眉。
“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
“只希望郡主以后别总盯着我就好。”
许多福坐下来,点点旁边的座位,示意宋南枝也坐。
“郡主有话请说。”
“其实我……并不是有多想为我表妹抱不平。因为我的身份,我那表妹成天地奉承我、缠着我,弄得我也挺烦的,如今她不能来长空书院,我倒清净。”
“那郡主为何要处处针对我?”
“我不喜欢你们这样的人来长空书院。你也看到了,能来长空书院的不是高官就是勋贵家眷,像你这样的人,格格不入,我看着别扭。”
宋南枝转头看她,问:“所以郡主觉得人生下来就分三六九等,面对我这样的人,郡主可以毫无理由地嘲讽和驱赶吗?”
许多福有些烦躁地解掉手上缠绕的流苏,站起身来,嗔怪道:“你这个人真没趣,和你说几句话而已,总要我和针锋相对。罢了,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来日补上。”
闵韵因犯了错,被家人接回去了,闵家人也去公主府登门道歉,许多福似乎不想再扯这档子事儿,连书院的门都没出,每日安安静静地上课。
宋南枝的日子好过了一些。
最近传着镇国公世子祁渊要来观赏书院马球赛的事情,男院和女院学生都十分激动,唯二淡定的就是宋南枝和许多福——前者是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激动的,后者是犯不着。
马球赛这日中午,学生们早早地就去外院球场上等着了,饭堂里就剩下宋南枝和许多福。
“喂。”许多福率先开口:“你是不是想见山长?”
“嗯?”
“上次听你说过。”
宋南枝含糊道:“就是有些好奇而已,想知道能当长空书院山长的人,是多厉害的人。”
许多福嗤笑一声:“他能有多厉害?不过是捡了个漏才当上的山长而已。”
“什么?”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乔诚算什么?当年长空书院的宋连世才是当之无愧的山长,他无官无职,却才名远扬,摘得状元桂冠后却因妻子病重而辞官,在当年传为美谈。你别看现在长空书院好像是鲜花着锦的模样,实则不如当年的一半盛况。若不是当年宋连世一家葬身火海,乔诚还当不上山长,没有今日的风光呢——诶?你怎么了?”
宋南枝回过神来,捡起掉在地上的箸,垂下眼睛道:“没事,没拿稳。”
可许多福总觉得宋南枝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两人默默地吃完饭,默默地一起去了马球场,甚至在外院门口,许多福还回头等了宋南枝一下。
马球场上气氛高涨,宋南枝朝远处主座上望过去,那里是山长乔诚的位置。
乔诚身着山长礼服正襟危坐,旁边是一袭玄袍的祁渊。
不知是不是宋南枝的错觉,她总觉得祁渊在有意无意地看着她。
赛事正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比赛上,宋南枝悄悄离开了座位,绕着观众席后朝主座走去。
许多福的声音一直在她脑海里回响。
——若不是当年宋连世一家葬身火海,乔诚还当不上山长,没有今日的风光。
她想起宋家大火的那一晚,乔诚来到宋家,和父亲发生了争执。她和兄长宋南寻躲在屋后,听到了只言片语。
“宋连世,你根本不配呆在书院……你不配做这个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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