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疑凶(2 / 2)
宋南枝明显地看到,蔡寒珊的眼皮跳动了一下,流露出惊异的神色,只是一瞬间,马上恢复了之前的恐慌。
“但是为了厘清他的作案过程,还是需要你的口供。蔡姑娘,当时你可有看到什么人?”
蔡寒珊的瞳孔再次放大,双手捂住耳朵,身子卷着被子向后缩,嘴里大叫着:“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要再想了!啊——!求求你们让我忘掉吧——!”
宋南枝欲上前安抚,蔡夫人就已经哭着冲进来,一把抱住蔡寒珊,搂在怀里,朝进来的祁渊祈求。
“世子爷,求您可怜可怜寒珊吧!她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你们别再折磨她了。当时她进了后罩房,大叫一声后就吸引来了家里的仆妇,中间没有隔多久,你去问家里的仆妇行不行?我可怜的孩子,说不定凶手想害的是她,不过是那两个奴才替我儿挡了灾,寒珊已经足够可怜,求世子爷别再逼问她了!”
蔡夫人说话的时候,蔡寒珊一直在往蔡夫人怀里钻,目光也不敢和宋南枝对视。宋南枝知晓,暂时从蔡寒珊嘴里是问不出什么话了,转身对祁渊摇摇头。
两人走回事发的后罩房,宋南枝发觉祁渊的脚步慢下来了,抬头问:“世子在想什么呢?”
“刚才蔡夫人的话给我提了个醒,你说,有没有可能凶手想杀的人的确是蔡寒珊?”
宋南枝也顿住脚步,“凭双锦手上和蔡寒珊一样的‘胎记’?”
“不仅如此。我赶到的时候,尸体的血液还在流动,尸体发热,说明凶手刚走。那在我之前就在现场的蔡寒珊,距离凶手离去的时间就更短。”
“世子的意思,是蔡寒珊若是早到一会儿,就可能死于凶手刀下了?”
“不妨这样猜测。”
宋南枝慢慢踱步,犹疑道:“这样的话,那凶手是山贼的可能性就增加了。可能是背后之人买凶杀人,而山贼没有见过蔡寒珊,只知道蔡寒珊手上有胎记,最后误杀了双锦……”
这样一说出来,祁渊也觉得不太可能。
不说双锦手上凭空出现的胎记,就说为何武博也会在场,都是解释不通的问题。
宋南枝问:“尸体身上的匕首,可有结果了?”
“是最普通的匕首,无从查起。”
匕首不同于上次书院案件里的口脂盒,口脂盒是个很花哨的东西,有诸多特征,而匕首没有,除非客人有具体要求,基本上所有的铁匠铺子都是按照一样的样式来锻造。
“山贼也没找到吗?”
祁渊声音里带了一股冷意。
“没有,我已经不寄希望于在蔡府找到了。”
“什么意思?”
“我怀疑山贼已经离开了蔡府,和宾客一起。他挑了蔡家宴请这个日子闯进来,定然是之前就计划好的。”
宋南枝觉得,凶手的确很有可能是之前闯进来的山贼,但更加重要的是,抓住山贼背后的人。
她继续翻看口供,看到和双锦同屋侍女双彩的供词时,皱了下眉头。
双彩说,在双锦遇害的前一晚,两个人准备睡觉的时候,还看见双锦的手腕上没有印记。
宋南枝第一次看到这份供词的时候,只是知道了双锦手上的印记是遇害当天有的,但是当她看完了一遍全部人的供词后,回过头来再看,就发现了问题。
守二门的仆妇说,前天晚上下钥前,还在外院见到过双锦,而她一直都没见着双锦回内院。因着内院的侍女有时候也会被派去外院做事情,所以当时也没人在意,但此时就出现了证词上的漏洞。
双锦与双彩歇息的屋子是在内院,既然双锦当晚没有回内院,那双彩是怎么见着双锦手上没有印记的呢?
宋南枝指出了这一点,祁渊马上吩咐提审双彩。
这下双彩兜不住了,战战兢兢说了实话。
“前天晚上……我的确是见着双锦手上没有印记。只不过不是在我们歇息的屋子,是在外院。”
祁渊冷冷一瞥,双彩就浑身发颤,话都说不出来了,宋南枝只好上前,将祁渊的身子挡住了,免得双彩话还没交代完就吓傻了。
“那你们为何彻夜不归?又为何说谎?”
双彩畏惧地低下头,“我……我……是去老爷书房服侍的,老爷前天晚上歇在书房,我在外面守夜。”
宋南枝挑了挑眉。
女儿的侍女,去给父亲睡觉守夜。
“你们蔡家的规矩,还真是奇怪。”
双彩承受不住了,趴在地上,涕泪横流。
“不……我、我是给他们守门,怕有谁冲撞了进来,看见了,就不好了。”
“说清楚些,他们是谁?”
“老、老爷和双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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