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情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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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避暑山庄的第五日,许多福总算玩腻了,让许啸送她和宋南枝回了京师。

书院的开学之日临近,许多福在拼命赶先生留下的大字功课,咬着笔头发愁,让宋南枝在公主府里终于清静了些。

她一边打探着乔诚的消息,一边把庆安侯太夫人给她的青铜杯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得知乔诚在书院开学之后就会回京师,宋南枝期盼开学的心情就殷切了一分。零零散散的宴会,许多福不去,她也不想去了。

她不去宴会,祁渊就没法找理由来见她了,为此在府中愁眉不展好几日了。

最近的一次接触,还是宋南枝让许多福的贴身侍女悄悄带话过来,让他弄点软筋散给她。

软筋散只有黑市才有,吸入可让人暂时昏迷。劫匪和强盗一般都嫌这个会留活口,不用,祁渊也不知道宋南枝拿去干嘛。想到自己曾在她面前提过,潜入蔡家的山贼在之前偷盗时,就喜欢给看门的下软筋散,祁渊便弄了一点送过去。

可是送过去之后,又没有回音了。

白安懂得主子的心思,小心翼翼出了个主意:“蔡府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不若世子爷去和宋姑娘说说?”

祁渊狠狠皱眉:“她又不是案子负责人。”

说是这样说,祁渊还是忍不住,寻了个好气候的日子,拿着一堆案卷登公主府的门了。

宋南枝正在书房拿着一张京师地图看,见到祁渊进来,微惊:“世子爷怎么来了?”

祁渊心中不悦。

我这些日子这么想你,你就没有一点点想我吗?见到我登门居然还惊讶。

想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宋南枝有什么义务要想自己呢?

想到自己可能是一厢情愿,祁渊心里就像被倒了一罐子醋一样,酸得不行。

不过他还是放松了表情,拿出案卷,道:“想找你看看案子。”

“从男女尸体上的匕首插入的角度和深浅来看,案犯是站着将匕首刺入被害者胸口处的。从现场的衣物和血迹来看,当时被害人就已经脱了衣物躺在床上。而且尸体上没有发现其他的伤痕,体内也没有迷药,以此判断,当时现场起码有两个人,一人捅刀,一人控制住被害人。”

宋南枝听着祁渊的推测,问:“那真正的山贼找到了吗?”

祁渊摇头。

“插进尸体的匕首都是一刀毙命,可见行凶者是个很有经验的人,杀人的次数不会少,我倾向是潜入蔡府的山贼。至于另外的行凶者是谁,还没有线索。”

宋南枝低头盯着案卷看起来。

她道:“在现场行凶的人,肯定会溅到血迹,可对方是怎么瞒过马上展开的搜查的呢?”

祁渊:“当时只是搜查了蔡府的下人,宾客们不乏身份贵重的,故此没有惊动。”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当日出府的宾客经过了重重查验,不太可能带着血衣出去,那么行凶的应该就在蔡府里。蔡府的下人被搜查,主人也在案发时都出现了。

宋南枝:“没有在案发当日离开蔡府的宾客有哪些?”

祁渊:“蔡府的宴会本是要开三日的,本就定了些通家之好和亲戚留宿,我去找一份名单出来。”

“我和你去找吧,等一会儿,我去换衣服。”

宋南枝没别的想法,就是想多了解一些事情,比如这次的避暑山庄事件,如果不是许多福要拉着她看热闹,她还见不到母亲的遗物。

可是祁渊就不这么想了。

一连十来天不见,你也没有一丝想我,只有查案子才能让你跟我出来是么?

宋南枝换衣服出来,感觉到祁渊的情绪有明显的不对。

不过她没放在心上。

祁渊身居高位,要烦恼的事情不知凡几,她还是闭嘴。

马车上,两个人都静默无言,祁渊在暗暗生气,宋南枝在低头看案卷。

祁渊实在憋不住了,嗡里嗡声地问了一句:“案卷有我重要吗?”

宋南枝一时没听清,侧头问:“什么?”

祁渊却是再也鼓不起勇气问了,把脸扭过去,眉宇间充斥着怒气。

而宋南枝把刚才听到的在脑子里过一遍,很快就回味出来了祁渊的意思。

两个人本来是面对面坐着,马车里空间不大,膝盖抵住了膝盖。宋南枝突然觉得隔着衣料和祁渊接触的地方突然变得烫人起来。

——

两个人到了京兆府,根据当天出席的宾客和当天出府的宾客名单对比,排除出了当天晚上留宿在蔡府的人。

尚如斯在一旁直流冷汗:“这可都是惹不起的人家。”

祁渊:“大人若怕,可以不出面。”

尚如斯挺了挺腰杆,额头的汗依旧在下,眼里却多了几分坚定。“我不是怕,只是要上门调查的话,需拿到皇上的旨意。若世子爷不得空的话,我去。”

祁渊冷冷地一勾眉,没想到这儒生还有这胆子。

尚如斯在手指在案桌上打转,道:“去御前扯官司,还是我们这些文人比较擅长,比如庆安侯何家因上贡了一批好的青铜器,在皇上那儿得了些脸面,还有长兴侯蒋家……都不是会轻易松口的。”

宋南枝盯着那几家人的名单,突然开口:“也许不用皇上的旨意了。我们能找到证据的话,可以直接抓人。”

她拿出京郊地图,铺开。

“这伙山贼是在翠微山南面出没的,隔一条官道就是庆安侯何家的矿山,那批山贼为何不抢何家的矿山,反而冒着风险到京师来作案?而且我听着,这批山贼专盯着高官勋贵家,对府内的情况熟悉得很,下手又快又狠,必然是有内应的。”

尚如斯惊道:“难道何家和山贼勾结了?不对啊,这伙山贼最开始抢的便是何家,听说偷走了不少珍奇宝物,还全身而退了,何家应该与山贼有仇才是。”

宋南枝摇头:“一伙不入流的山贼而已,抢了门户森严的侯府,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有多大?我倾向于这只是障眼法,山贼接连偷京师的高门显贵之家,可能是何家在给山贼提供情报,而后分账。”

祁渊道:“你这话和我们说说可以,没有证据,传出去要惹麻烦的。”

“没有证据吗?”宋南枝勾起唇角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个青铜杯来。

“这是蔡府宴会上,庆安侯太夫人拿出来的彩头,让郡主得了送给我的。为了好看,这尊杯子的底座上被朱砂染了色,你们仔细看,在底座的一个杯角上,是不是有东西?”

尚如斯凑近看,喃喃道:“一小块蓝色污渍。”

“据我所知,这伙山贼作案的时候,都会给看门的仆从放软筋散,让他们暂时失去意识。软筋散碰上朱砂,正好会染上这样的蓝色污渍,轻易去除不了。我曾用世子爷给的软筋散做了尝试,印证了这一点,而软筋散是那伙山贼再用。这就说明,这尊青铜杯起码是到过山贼手里的,不过为什么,又还回何家了呢?”

祁渊抚掌,点头。

“你道出了问题的关键点,看来何家和山贼已经形成了利益链,现在的重点,就是要找出何家和蔡家这场凶案的关联。如果凶手真的是何家的人,最大的疑点,便是何家的人为何要杀蔡家的两个下人呢?”

宋南枝问:“世子,这些日子何家可有什么动静?”

祁渊皱眉:“当初我只监视了蔡府……不过,蔡家和何家已经在议亲了。”

“议亲?蔡寒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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