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遇险(2 / 2)
“喝吧,放松一下。”
宋南枝接过,“多谢长公主。”
喝下后,宋南枝感觉放松了许多,胃里都是暖融融的,整个人都变得舒展了。她渐渐地感觉到,从四肢百骸里爬出来一股暖意,让她一直记得挺直的背脊都松懈了下来。
“宋枳,你的父母如今在哪里?我把他们接来京师吧。”陈如意笑意盈盈。
宋南枝感觉头有些晕,一开口感觉声音都弱了好些,勉强道:“他们在……在夔州。”
“哎呀,那样的地方,也太偏了些,你把地址写给我,我让人去接……也好让他们来照顾你。毕竟,我还要你帮忙呢。”
宋南枝抬眼,看着陈如意的笑靥,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终于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戒备,然而已经晚了。
她抬起重愈千斤的手,抓住陈如意的袖子,脑袋晃晃悠悠的,然而陈如意还是那样一副笑脸。
“长……长公主……”
陈如意笑了起来,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显得格外冰冷刺骨。
“乖,你是宋枳也好,是薛玉也好,我都不追究了。只是,你这样聪慧又漂亮,实在让我嫉妒,我的容颜已经老去,纵然皇权富贵加身,也没有什么意思……”
宋南枝的头狠狠朝前一栽,失去了意识。
——
赶到长公主府的祁渊,被门房拦住了,道:“长公主进宫了,世子爷有什么事,请择日再来。”
祁渊问:“方外道长呢?”
门房道:“已经离府了,应该是回家了。”
祁渊盯着这门房,发现他眉眼飘忽,定是撒了谎,却也不能硬闯长公主府。
他撤回了,却叫仲元青找几个面生的金吾卫来。
“把那门房绑了,干净利落些,别留下痕迹。”
仲元青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低头应是。
祁渊的心很慌,他不知道这股慌乱从何而来。不过他知道,若是此刻宋南枝就站在他身边,他不会这么慌。
起码不会冒着被问罪的风险,绑了最受宠爱的荆国长公主府的门房。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去了金吾卫在京师的一处秘密据点,没过多久,仲元青便绑了两个人来。
祁渊皱眉,看着面前的门房和侍女,问:“怎么有两个?”
仲元青有些惭愧,回禀道:“绑门房的时候,正好被这侍女撞着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属下便一起绑过来了。”
祁渊抬抬手,仲元青便拿出了两人口中的布条。
门房被吓得瑟瑟发抖,那穿戴贵重的侍女却是眉间一股傲气,对着祁渊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绑长公主府的人!我是长公主的贴身侍女,若是长公主回府见不到我,肯定要大肆寻找。两位不如想要什么,不如和我说,我在长公主面前有几分薄面,许能帮一帮你们。”
祁渊暗自打量,到了如今的境地,还从容不迫地和他谈判,果然有几分胆识。
仲元青低声在祁渊耳边说了一句:“这好像是长公主最倚重的贴身侍女之一,叫尔芙。”
知道祁渊身份的门房已经战战兢兢跪拜下去,“求世子爷饶命,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尔芙的面色也变了。
“世、世子爷?”
祁渊想着,现在只需问出方外的去处,不到必要时候,还是不要惊动荆国长公主为好。
他抬抬眼,示意仲元青将门房带到隔间去审讯,然后端起茶杯,淡淡地瞥了尔芙一眼。
尔芙面色苍白,自从知道祁渊的身份后,额头便一阵一阵地冒出冷汗,十分不安的模样。
分明就是有事隐瞒。
反正都抓来了,套套话也好。那门房只是个看大门的,作为陈如意的贴身侍女,尔芙知道的应该更多。
祁渊耍了个花招,道:“是你主动开口,还是要我逼你开口?”
“这……”尔芙磕头,十分慌乱。
祁渊闲闲地抿了一口茶,语气轻松地说:“你不开口,我不会客气。长空书院的山长乔诚在我这里不开口,说得过去,要是你一个侍女在我这里也不开口,我的颜面往哪儿放?”
本是祁渊顾左右而言他耍的花招,却没想尔芙的面色“唰”地白了。
她更加急速地磕头,额头上都磕出了血,连忙道:“求世子爷饶命,不是我做的!乔山长说的,做不得数,不是我!是长公主她自己——”
祁渊握茶杯的手猛地一紧,眼光如利刃,射向尔芙。
他只是随便搬出一个人来吓吓尔芙,没想到尔芙会错了意,顺着他的话求饶起来,竟然一副被抓住把柄的模样!
她竟然在说陈如意遇险的事!
尔芙还在磕头,没有注意到祁渊的惊异,自顾自地说道:“长公主自己给了没有保养好的木屐给乔山长,和我真的没有关系啊!求世子爷饶命——”
祁渊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宋南寻的反常、陈如意的赏识,仿佛在此刻串成了一条线……
“长公主为何要拿会滑倒的木屐出来?”
“奴婢不知,许是长公主也不知道那木屐没有保养好,只是说那双木屐上面绣了梅花,十分合宋姑娘的气质,要我特意嘱咐乔山长把那双送给宋姑娘……”
还没等尔芙说完,祁渊猛地站起身,撩帘而出,面沉如水。
隔壁的仲元青出来,低声在祁渊耳边道:“门房说了,方外被接进宫去了。”
仲元青只感觉眼前一阵风掠过,再一看,祁渊已经上马,尘土飞扬。
祁渊往宫门口狂奔而去,内心已经将自己责怪了千万遍。
为什么没有早些察觉危险?
宋南寻已经透露了,有人要害宋南枝,为什么他还任宋南枝被陈如意带进宫去?
深冬凛冽的风在祁渊脸上扑打,他目光锐利,看着远处朱红色的宫门,策马狂奔。
宋南枝,你一定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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