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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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室?

真是的,你才侧室,你们全族谱都侧室!

几番下来,虽然把人全得罪光,但是耳根彻底清净了,多日来积压的抑郁之气也得以发泄出去。

秋天已经很凉,可是我从军营体检队伍里奋斗了一天回来,满身是汗,一脸风尘,狼狈不堪。

刚回到医署,就见手下一干副手干事急匆匆地迎了出来,哗啦一下把我围住。

我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得力助手丽云拉着我的手说:“姑娘不在的时候,有人上门来了。”

居然还有不怕死的敢上门来撒野?

丽云说:“是陆小姐,她说要来看看,到处走,甚至还要进你的药房,我们可是拦都拦不住……”

我脸色一变。

我的药房,非请勿入,这是明文规定。即使是萧暄本人都严格遵守,我不同意他就得在门外站着。这陆颖之哪里来的泼天的胆子?

一个助手冷哼道:“怕是故意这么干的!”

我排开众人,先去把那位陆小姐请出我的药房才是。

众人簇拥着我来到药房前。只见门外站着两个亲兵,见到这阵势,直觉就摸上腰间的佩剑。

我没好气,医署女人多,看热闹是天分,赶都赶不走,有什么办法?

我去推门,两个士兵刷地把剑一拔,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这是干吗?进自己的房子都不行了?

丽云性子火暴,立刻大叫:“你们要干吗?闯了我们姑娘的药房不说,还要杀人吗?”

这丫头嗓门大,一通喊下来,两个士兵尴尬地收回了剑。

“姑娘言重了。”屋里传出一个悦耳的声音,“我的士兵不认识敏姑娘,一时护主心切,才有所冒犯。我这就代他俩向敏姑娘赔个不是。”

说着,门打开来,一位个子高挑、衣裳华丽的年轻女孩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仆妇。

我微微仰着头看过去。

陆颖之是个美人。鹅蛋脸,肌肤白皙如羊脂凝玉,鼻梁挺直,秀眉带着英气,双目明亮如星,红唇丰满鲜艳。她今天一身紫衣,乌黑头发高束,插着一支碧玉簪,竟是男儿打扮。

的确是个艳若桃李又英姿飒爽的美人。

我笑了笑,“陆小姐。”

“敏姑娘。”陆颖之笑得很亲切。

只是我感觉得到她目光里的失望与不屑。

陆颖之说:“我早就听父亲说姑娘您为军士操劳的事,我一直想见您一面,好当面领略一下慈心圣手的风范。”

“惭愧。”我把一缕松散下来的头发挽到耳朵后,“太仓促,没有什么准备,让陆小姐见笑了。”

“怎么会?”陆颖之笑着说,“我刚才还看了姑娘的药房,可真是琳琅满目无奇不有,姑娘真是好才学啊。说起来,我一直对医学颇有兴趣,姑娘可否考虑收我为徒呢?”

我劳累了一天,又渴又饿,只等打发了她好去洗澡吃饭,没心思多啰唆。

“陆小姐说笑了。我徒有虚名,其实才疏学浅,没什么可教的。”

陆颖之身后的老妈子立刻不悦地皱了皱眉。

我才对她俩没有好脸色。你就要抢我的男人了,我还对你赔笑脸,我还没圣母到这地步。

陆颖之尴尬地笑,打圆场,“看来敏姑娘收徒弟很严格呢。”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实在没心情应酬。

“陆小姐,我不是不收徒弟,而是您身份太高,我收不起。还有,我这人有条小规矩,不欢迎外人随意进出我的药房。所以还请陆小姐移步。”

陆颖之一愣,她身后的老妈子已经跳了出来。

“放肆!有你这么对我们小姐说话的吗?我家小姐看得起你才来结交,你别自视甚高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许嬷嬷!”陆颖之轻喝一声。下人这样嚷嚷,她也很没面子。

我侧过身去,恭敬地打算把陆颖之请走。

她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敏姑娘,我以后注意。”

“没事。”

没以后了,最好再不见你。我这人小肚鸡肠很记仇,即使你最终没抢走我的男人,我也不会同你化干戈为玉帛。

陆颖之走过我身边,突然踩着一块松砖,身子晃了晃,我顺手扶了她一把。她客气地道过谢,带着家丁姗姗离去。

结果当日晚上,萧暄就上门来。

萧王爷一袭苍青色朴素衣衫,腰束银灰云纹带,身材修长挺拔,如玉树临风。他不喜欢学时下年轻人把头发垂下来,而是全都高束,用一支古朴的白云玉簪插着。那还是我逛街时买来送他的,不值很多银子,他却常常戴着。

如此浊世翩翩佳公子莅临寒舍,我正穿着里衣在剔牙。

我俩对望,然后萧暄转身,我滚回屋里换衣服。

忙了好一通,才把萧王爷请进了屋。

“我这里晚上只有果汁和白开水。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萧暄选择喝橙子汁,“孙先生都仔细看过,说已经没有大碍了。”

“哦。”我也坐下。

萧暄喝了几口果汁,说:“今天陆颖之回去后就上吐下泻。”

我手一抖,水洒了一点出来。

萧暄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

我说:“我才不屑干这事!”

“当然不是你。”萧暄说。

“但是别人都以为是我!”我摔开杯子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

萧暄叹气,“大夫看了,说是吃错了东西。陆颖之身边的佣人一口咬定自家小姐没有吃东西,又说你碰过她。”

我猛地转过身来,冷笑道:“我若能这么厉害,早就下毒药了!”

“小华。”萧暄站起来想拉我。

“别碰我!”我气急败坏地甩开他的手,“怎么?你这就来兴师问罪了?陆怀民要把我怎么样?打下监狱严刑拷打?啊?燕王爷?”

萧暄面色灰白,双眼如寒潭一般,整个人散发着凛冽怒气。

“你不信我?”他低声怒吼。

我打了一个哆嗦。

“你到底来做什么?”我直着脖子叫回去,“陆怀民给你气受了,你就来找我的茬儿?”

“我说了我相信你没做!”

我冷笑,“你可真信任我?也许真是我干的呢?杀人要偿命,不划算,那我就让她小病一下好了。”

萧暄嘴唇抿得没有一丝血色,眼里一片无奈和痛楚。

“你不会这么做。”他坚定地说,“我了解你,你绝对不会去伤害无辜的人。”

“无辜?”我哼道,“她无辜,干吗带着悍仆闯我药房?”

萧暄无奈道:“这婚事是她爹的主意。她也不想和你把关系弄僵。”

我一股怒火烧到头顶,“这才几天就开始为她说话了?她要不想嫁你,就该回家寻死觅活断发出家去,而不是假惺惺地跑我这里来摇橄榄枝。我告诉你,我是女人,女人心里想什么,我比你清楚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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