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她来自何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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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城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

一直以来她都充当着别人的保护者,她曾经以为自己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但是这一夜是叶倾城有生以来睡的最最安稳的一夜。疲惫至极的她放心的睡在秦韶的怀抱之中,他的手臂,他的胸膛,对于她来说就好象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港湾,徜徉在其中,一股以前从没体验过的幸福感和安全感随之而来。

她不用去想追兵,不用去想任何不好的事情,她只需要安心的休息。

好像任何事情都会有人替她解决掉,任何风雨都会有人替她遮挡住一样。

叶倾城终于明白,即便是强悍如她,也需要一个男人对她如珠如宝的疼爱。

秦韶的心潮也是起伏不定,这一切宛若在梦中一样。怀里的人安稳的贴在他的身边,她的手臂横在他的腰腹上,紧紧的勾住他的腰,她的头搁置在他的肩窝,青丝披散,如同藤蔓一样。她的睡容安详沉静,眼下带着一丝叫他心痛的青黑,人也比平时显得萎顿疲惫,但是却依然那么好看,让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有她在怀里,秦韶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值了。

他抬手轻轻的替她拢了一下散落在她颈窝上的发丝,她的脖子秀美修长,如同姣好的白天鹅一样,蜿蜒向下的是她滑润的肩头。

“阿蘅。”秦韶在心底默默的叫着她的名字,嘴角亦是露出了一丝带着甜意的笑容。

如果时光能在这一刻停留,那是有多好。

秦韶痴痴的看着怀中人的睡颜,只希望时光能流逝的稍稍慢一点,让这样的宁静美好能持续的更加隽永一点。

清晨,当天边的第一道光悄然的映亮大地,叶倾城醒了过来。她的高烧已经褪去,身子上带着一种大病初愈的乏力,人也有点轻飘飘的。

她浑身暖洋洋的,被柔软的羊皮毯子包裹着。

叶倾城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她猛然想起了昨夜的情景,脸不由红了起来。羊毛毯子下的她依然未着寸缕……秦韶呢!叶倾城忽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身畔,昨夜那个搂着她,让她感觉到舒心安定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叶倾城猛然坐了起来,毡房之中也空无一人,炉火却依然烧的旺盛,“秦韶!”叶倾城高声叫了起来。

周围一片清静,只有炉膛里炸裂的木柴声似乎是对她的叫喊有了一点点的回应。

该死的。这个家伙不会又跑了吧!

叶倾城心底大骇,生怕秦韶又是因为怕连累她而离开了这里!难道昨天他忽然的恢复是回光返照?叶倾城越想越是害怕,她忙爬起来,顾不得身上什么都没穿,直接将羊皮毯子裹住自己,赤着脚踩在牛皮上就一把将房门给打开。

一股刚烈的寒风袭来,她在毡房里面不知道外面的情景,这一推门她才吓了一跳,外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雪,刺骨的风顺着敞开的房门冲了进来,好像瞬间能将一切都冰封住一样。

雪地里留有一串的足迹,默默的通向远方。

叶倾城裹着羊毛毯子愣愣的站在门口,有点微微的出神,她知道那足迹是秦韶的,他这是又舍她而去了吗?

叶倾城一贯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坚强的人,但是现在她却有了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要这样?就在她才刚刚感觉到自己找到了自己能依靠的人,想要依靠的人,他就一而再,再二三的试图离开她。即便他的本意是为了不拖累她,但是这样依然还是让叶倾城感觉到十分的难受。就在叶倾城咬牙刚准备要转身回去穿衣服,继续去追秦韶的时候,不经意的抬眸,看到远处走来一个人的身影。

在天地一片混沌之中,风雪交加的苍茫大地上,一个男人在逆风而行。

风扬起了他的衣袂,雪飞舞在他的身周,他低着头,手里似乎还拎着点东西,一步步的朝她走来。

他显然也看到了矗立在门口的叶倾城,先是一愣,随后飞快的朝她奔跑而来。

等人走的近了,叶倾城的泪水这才委屈的从眼眶之中掉了下来。

“阿蘅?”秦韶忙丢下手里的东西,一把将叶倾城揽入了怀里,随后又推开,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她,在对上她那双泪眼的时候,秦韶愣住,”怎么哭了?可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她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却是滴在他的心底。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么冷。赶紧进去。”秦韶忙将叶倾城拉到了屋子里面,转身将门关上。

就在他关好门转过来想要再去仔细看看叶倾城的时候,一个身躯直直的撞入他的胸怀之中,撞的他后背抵在了门板上,一双雪白的双臂从毯子里面伸出,环绕在了他的脖子上,羊毛毯子悄然滑落,秦韶一惊,下意识的抬手捞住了毯子顺带也揽住了那个撞入他怀里的人。

“你去了哪里?”叶倾城眼带质问的问道,浑然不觉她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哽咽,她的眼睛大大的,蕴满了泪水,鼻子头因为寒冷而变得红红的,与其说是在质问秦韶,不如说她现在完全是就是一副被人丢弃了的委屈模样。

“去找了点东西回来。”秦韶说道,毯子从她的肩膀滑落,露出了她手臂和整个的肩膀,他简直有点不敢低头,秦韶尴尬的将目光聚集在她的脸上,完全不敢乱看。

“我还以为你又丢下我跑了!”叶倾城心底那一丝委屈之意终于消失了,她知道自己刚才是心慌了,她略带撒娇的说道。要是换作以往有人说她以后会对着一个男人撒娇,她一定嗤之以鼻,但是现在她就这么做了,而且做的这么的自然,就好象她天生就会一样。

秦韶这才恍然,原来她的泪水不是因为她身体不适,而是因为她怕自己走了。

心底如同被小手触碰了一下,带着轻颤和柔软,秦韶的目光柔和,声音也柔和的如同湖水一样,“不会。”他替她将毯子拉了起来,心底一阵的失笑和甜蜜,不过也带着几分恼意,她居然就这样只裹着一条毯子就想要去找他吗?简直是疯了……但是秦韶不得不承认,叶倾城这“疯了”的举动还真是该死的可爱。幸亏这里没别人……不然他可就吃亏吃大了,这等曼妙的身体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看到才是。

他“不会”两个字才出口,唇上就被叶倾城给轻咬了一口,不痛,却带着几分麻痒的感觉,如同在撩拨他一样,秦韶愕然,对上了她那双略带几分恼怒的眼神,不由微微的一笑。

叶倾城咬了他一口,随后就放开了他,有点气恼的说道,“下次你再这么样叫我担心,我保证咬你一块肉下来。”

这个小坏蛋!秦韶心情大好,单手揽住了叶倾城,一转身,将她压在了门板之上,“你咬我一下,我是不是也应该咬还你一下才是。”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怀里的人。

叶倾城还没来记得惊呼出来,人已经被他压在与门板之间,心怦怦的乱跳了两下,在她好为来记得反抗的时候,他的唇便压了下来,结结实实的吻住了她。

如昨夜不同的是,现在他的吻带着明显的占有与霸道,叶倾城只觉得自己要晕了……他的技术太好了……让她整个人都熏熏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该做点什么,她就好象要溺水的人一样,脑子里面什么都想不起来,浑身都包裹在他强悍的气息之中,就连双腿都在不住的发软,身子更是好像要飘起来一样,她只有紧紧的攀附住他,才没让自己被他吻成一滩泥……

秦韶的气息越来越深,越来越炙热,他猛然放开了叶倾城,别开了头,大口的喘息了一下……再这样下去要出事了……秦韶明显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发生的变化,他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切切实实,完完全全的拥有她,霸占住她全部的甜美。

但是现在不行……

秦韶的眸光黯了黯,他是第一次用“七伤心法”,对于十日之后会发生什么完全没有具体的概念。如果到时候反噬的厉害,他撑不住的话,现在拥有叶倾城,岂不是在害她吗?

若是给不了她未来,就不要去破坏她的美好……

叶倾城猛然被秦韶放开,身子一软,好在是背靠在门板上的,才没因为脚软而倒下。

她的双颊酡红,目光迷离,秦韶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身体叫嚣的更厉害了……她那副样子带着点娇柔,又带着点茫然,娇媚的如同清晨的露水,又纯洁的如同夜晚的昙花……

前世的叶倾城就是这样一个极美的女人,将妖冶与清纯混合的叫人一点都没有违和感,反而觉得她本应如此,而现在的叶倾城又多了几分迷茫的娇憨之态,简直让秦韶的心都化了……

“你先穿上衣服,我去弄点水来。”秦韶挪开了目光,尴尬的清咳了一下,他飞速的转身抄起了锅,就想要朝外走。

叶倾城咬着唇,好像还有点没回过神来,见秦韶要出门了,她才焕然醒悟,忙不迭的朝一边挪了一下,脸已经红成了布一样。

她其实并不排斥做那件事情,以前不做是因为她觉得还没找到一个值得她如此的男人……

等秦韶出去了,叶倾城才捂住了自己的唇,小跑了两步,随后飞身扑倒在床上,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的越来越大,她裹着被子撒欢一样的在床铺上翻来滚去,和傻子一样的眉开眼笑……

秦韶再度进来就是看到叶倾城和疯子一样的在床铺上滚来滚去,毯子纠缠在她的胸口和臀部,遮蔽住了她美好的风光,两条修长匀质的玉腿明晃晃的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秦韶只觉得头皮发炸,叶倾城这是无时无刻的不再考验他的意志力啊……

好尴尬!怎么办,已经稍稍有点缓和下去的火气好像在顷刻之间又被点燃。

秦韶不得不再度背过身去,假装低头整理东西,不过满脑子却都是叶倾城那两条白皙润滑的腿……

“秦韶,我好高兴。”叶倾城欢快的声音从背后传开,秦韶的嘴角也止不住的上扬,“因何呢?”他笑着问道。

“因为你啊。”叶倾城说道,她裹着毯子停止了滚动,笑眯眯的看着秦韶。“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

就这样?秦韶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她不知道他喜欢她很久了……能让她高兴的事情还真是够简单的……不过这样的感觉真好。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走?”叶倾城问道。

“等雪停了再走。”现在雪太大了,秦韶有点担忧的看了看外面,这么大的雪走出去,很容易迷路,也容易出事,倒是这个地方相对安全一些。

建安公主的追兵一时半会是不会找到这里的,一来这里已经偏离了回大梁应该走的路,二来,他们经历了雪崩,大概建安也多半会以为他们已经丧生在雪崩之中了。所以这里现在是十分安全的地方。

他们身上带着干粮和熊肉,也够吃上一阵子的,只是就怕这大雪不停,他不能按时的将叶倾城护送回大梁,那就出麻烦了……

秦韶觉得屋子里有点凉了,于是就在火炉里填了柴火。

这个毡房造的很好,他刚才出去的时候检查了一下四周,也没什么大型野兽出没的痕迹。

如果不是只有十天的时间,他不介意在这里与叶倾城多住上一段时间。

但是现在时间紧迫,去掉了昨天一天,他剩下的时间也就是九天了……

为了怕南宫瑜找到他秘密派遣的人,所以他的身上连一点能与他们联系的东西都没带,自从出了利多皇城之后,他就再也联系不上自己的人了。

秦韶有点叹息,算了,想多了也没用,现在这种境地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秦韶,我要穿衣服了。”叶倾城的声音传来,秦韶果然十分君子的背过身去。

叶倾城飞快的将自己的中衣套上,这屋子里面暖和,也用不着穿太多的衣服在身上。她将自己整理好之后,走到了秦韶的身边,“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恩。”秦韶乖巧的坐下,任由叶倾城打开了他的衣衫。

在他的心底是已经将叶倾城视作自己的妻子,所以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需要避讳什么,况且他们昨夜都已经“郯城相对”了,现在再来矫情这么就有点太假了。

秦韶抬眸看着叶倾城,她的动作轻柔,对待他如同对待一件珍贵易碎的物品一样,这让秦韶的心底充满了甜蜜。

“伤口居然在愈合?”叶倾城替他换了药之后惊喜的说道。

“难道你还希望我一直流血啊。”秦韶好笑的问道。

“不是啊我是觉得你昨天爬山什么的,动作那么大,只怕是会扯到伤口。”叶倾城解释道。

秦韶笑而不语,他用了“七伤心法”之后,内息是之前的两倍都不止,在那样强大的内息支撑之下,哪里还需要费什么力气,身轻如烟。

“对了,你现在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叶倾城将伤口重新包扎了之后,略带忧心的问道。

“没有。”秦韶摇了摇头。

“那个毒不是发作了吗?为何你现在看起来好像十分健康一样?”叶倾城充满焦虑的问道。

秦韶笑了笑,“或许那毒被我逼出去了,也或许根本没他说的那么严重。”他抬手摸了摸叶倾城的额头,“别胡思乱想了,我现在好好的就代表没什么大碍。”

真的是这样的吗?叶倾城表示有点不相信,不过他现在的样子也的确是看不出什么问题出来。

叶倾城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只睡了一个晚上就好象完全恢复了一样。

古代人的东西她搞不懂,不过既然看秦韶现在活蹦乱跳的,那应该就是没什么大碍吧。

“说点正经事。”叶倾城在替秦韶将衣服整理好之后,挨着他坐了下去。

秦韶笑道,“难道之前说的都是不正经的?”

“你说就算我们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陛下,他会彻查此事,并且对付建安吗?毕竟建安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叶倾城问道。

“会。”秦韶点了点头。

“为何?”叶倾城不解。

“因为他首先是大梁的皇帝。”秦韶正色说道。

叶倾城呆了一下,琢磨了一下秦韶的话,随后轻叹着摇了摇头,是啊,陛下他首先是大梁的皇帝,其次才是建安的父亲……儿女他又很多,但是大梁朝他只有一个,建安已经在破坏大梁的基础和根本,作为帝皇,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事情的存在的。反正不管陛下是不是对付建安,她是绝对不会放过建安了。

“那建安到底是与康王勾结还是与安王勾结呢?”叶倾城又问道。

“不清楚。”秦韶略摇了一下头,“或许都有联系也说不定。”安王一贯都是低调再低调,康王才回京城,貌似也十分的安稳,不过有句话叫做会咬人的狗不叫……

其实想知道建安与谁勾结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只要查处她那大笔的钱财到底是给谁就知道了。

秦韶在暗自思量。

这雪似乎完全没停下来的意思,秦韶不免暗自的焦急。现在他们连马都丢了,想要赶回去本来就是一件很紧张的事情,再多耽误几天,秦韶真的怕自己撑不住啊。

如果被反噬了,那他就彻底变成了叶倾城的负累了。

也清晨见秦韶有点焦躁,还以为他是担心别的什么事情,她出言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要太过紧张了。”

“恩。”秦韶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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