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无情又狡猾的太子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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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

说完,他提起食盒就朝外走去。

几个大臣咽了口口水,震袖微恼: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小气的储君!

萧询却不在意他们的意见,他拎着食盒直接回了他在政事堂的厢房,手持银筷,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吃起独食来。

之后连着数日,陆念锦都会送点心给萧询。

早午刚好两顿。

慢慢的,萧询就习惯了。

但是到第十日的时候,他盼了一天,点心却始终没有送来。

整整一日,萧询坐卧不宁,心里有万千个念头闪过,到了下衙的时候,他一出宫,带着来臣,便策马朝通县的京秋山庄赶去。

连夜赶到京秋山庄,他一进门,见了匆忙赶来的陆二便问,“太子妃可安好?”

陆二脸上带着一抹惶恐,忙道,“回太子的话,太子妃许是昨夜受了凉,今早起来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已经烧了一天了,庄子上的大夫无能,灌了好几回药都没起色,奴才正打算让人备车,将太子妃送回京城。”

萧询一听陆念锦烧了一天,表情立刻凝重起来,他再不理会陆二,拔腿就朝静秋院的方向走去。

到了静秋院,他直接进了内室。

床榻上,一身香汗的女子已经烧得脸颊通红,萧询只看了一眼,心就狠狠的揪了起来,他三步并两步的上前,坐在床边,担忧的喊道,“锦儿、锦儿……”

床上的女子双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

萧询又试了下她头上的温度,烫的都快要将人灼伤,他眼里全是焦灼,再也不敢耽搁,用披风裹住她,抱起她便朝外走去。

浣溪和芸姜见状,忙跟了上去。

她们也没想到,白天只是昏昏沉沉的主子,到晚上竟然会烧成这样。

只怕这次回京,她们又要吃太子一顿排头!

一行人连夜回京,萧询提前让人去请了周太医。

国师府里,他前脚抱着陆念锦刚进主院寝房,周太医后脚就到了。

“太子妃已经烧了整整一日了,你快帮她诊治。”萧询看向周太医,脸色极为难看的催促道。

周太医闻言,忙打开药箱,拿出脉枕替床上的陆念锦诊脉。

他一搭上脉,眉头就皱了起来——

萧询见状,掌心微拢,心狠狠的提了起来。

周太医在萧询迫人的目光下,愣是坚持了两刻钟,才收回搭在陆念锦手腕上的手,然后嗓音颤抖,满头冷汗淋漓道,“启、启禀太子,床上这位姑娘,只怕不是太子妃。”

“你说什么!”萧询浑身一震,脸色大变。

“……”周太医吓得一哆嗦,却不得不壮着胆子将他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回太子的话,真正的太子妃是怀有身孕的,脉象应是滑如走珠,但眼下这位,末说滑脉了,她分明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

萧询听周太医这般说着,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他呼吸微窒,瞳孔一缩,突然快步上前,脸色阴沉的在床上女子耳后一撕,下一刻,一张薄如蝉翼,宛若透明的人皮面具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而床上的女子哪里是陆念锦,分明是庄子上陆二的小女儿喜鹊。

“太、太子……”周太医没想到太子会当着自己的面,揭穿假太子妃的身份,他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儿什么,但紧张之下,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憋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磕绊道,“启禀太子,这位姑娘并不是真的病了,而是被喂了一种名叫红蓼花的茎汁,这种花汁服用后,于人体无害,但是会让人昏沉六个时辰,面红耳赤六个时辰。直到一日一夜过后,药性才会逐渐消退。”

“能立即解了吗?”萧询问,声音里仿佛淬了冰渣。

周太医忙道,“能!”

“那便去开药,即刻帮她解了药性!”

“是,太子!”

周太医答应了一声,便去开药了。

萧询看着他躬身退下,嘴角抿起一丝冷笑来,陆念锦,她还真是好样的,一边给他甜头,麻痹迷惑着他,一边悄无声息的就溜了。

唯恐他会迁怒旁人,她甚至连后路都替他们想好了,不管是喜鹊还是周太医。

她唯独没有想过的就是他!

这个无情又狡猾的女人!

……

喜鹊到子时左右才清醒过来,看到床边立着的萧询时,她脸上有恐惧一闪而过。

萧询单手负在身后,冷睨着她,审问道,“告诉本宫,太子妃去了哪里!”

喜鹊咬着下唇,跪在床上,惊恐的摇头,“回太子的话,奴婢不知道,奴婢……奴婢只记得自己晕过去前,太子妃让奴婢给您带两句话……”

“嗯?”

喜鹊模仿着陆念锦的语气,开口说道,“太子妃说,告诉太子,让他不要找我,他要是敢公告天下寻我,我就带着孩子去跳澜沧江,死都不会死在云朝境内!”

澜沧江是云朝西南边境处的一条大江,发源地在云朝,但是后半段却属于东陵国。儿自古以来,云朝和东陵国都是死敌。

萧询被陆念锦留下的话气的脸色铁青,一身肃杀之气外散,仿若地狱修罗。

喜鹊被他身上的威压吓的连头都不敢再抬,他浑身颤抖着,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就在她怀疑太子会不会直接杀了她时,太子却猛地一甩袖子,快步朝外走去。

“即刻传令所有死士,暗访太子妃行踪!”半个时辰后,书房中,萧询冷声吩咐跪在地上的蔡浥。

蔡浥拱手领命,容色冷峻地退了出去……

京城百里外的常乐镇,陆念锦将自己易容成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化名李锦,假充遭了劫匪,全家都被戮亡的书生,借宿在一户黄姓的农家。

黄家婶子恰好也姓李,听了陆念锦的遭遇,十分心疼他,又感怀于自己年前刚去世的远方侄子,便提议将陆念锦认成侄子。

陆念锦原就苦于没有户籍路引,听了黄家婶子的提议,她当即答应下来,两人认了亲后,黄家婶子就将还未来得及销去的户籍和路引给了她。

陆念锦拿到户籍和路引,只觉得意外又惊喜,唯一不妥的就是,户籍和路引上的名字与她不符,陆念锦想了想,索性便随着户籍上的名字,让黄家婶子唤她庭之。

黄家婶子心里怀念侄子,自然从善如流的应了下来。

此后,陆念锦便正式成了黄家的人。

除了黄家婶子外,黄家还有三人,黄家大叔黄秋生,黄家大哥黄伦,以及已经出嫁的黄家大姑子黄薇。

黄家大叔是走街串巷的货郎,黄家大哥在镇上白檀书院读书,黄家婶子平日里就在家里做些绣品来卖。

陆念锦到黄家后,怕暴露身份,旁的活也不敢干,每日便只陪着黄家婶子说说话,描描花样子。

黄家婶子见她一双手妙笔生花,画的花样儿栩栩如生,忍不住打听道,“庭之从前读书很厉害吧,有没有考取功名?”

陆念锦闻言,忙摇头道,“婶子谬赞了,我还没下场考过试,只是会作几句诗,描几个花样子罢了,读书实则却是一般。”

黄家婶子有些意外,“看你画儿画的这般有灵气,婶子还以为你读书也是极好的呢!”

陆念锦笑笑,没再言语。

因着认了这一门亲的缘故,黄家婶子还特意捎了信给黄伦和黄薇,让他们俩月底回家一趟,好见见陆念锦这个表兄弟。

陆念锦想着她在黄家最少要留三四个月,这两人早晚都是要见的,便也同意了。

日子平淡顺遂的过着,转眼就到了月底。

这天,陆念锦正帮着黄家婶子在厨房整治一家团聚的午饭。

外面,突然传来一道醇厚的声音,“娘——”

黄家嫂子闻声,心中一喜,喊着“伦儿”就快步朝外走去。

黄家嫂子一走,灶上就没人了,陆念锦看着快要烧焦的菜,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从灶膛处站了起来,丢掉烧火棍,拎起铁铲,翻炒起锅里的白菘来。

她将醋溜白菘炒好后,黄家嫂子还没回来,估摸着灶膛里的火候,她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动手将剩下的几个菜也做了。

等她将最后一个菜都炒好装了盘,黄家嫂子才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她没想到陆念锦还会下厨,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眼里浑是惊讶,“庭之,你一个读书人,竟然还会做菜?”

陆念锦洗了把手,摘下围裙,有些不好意思的冲黄家婶子笑了笑,尴尬道,“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做,婶子快尝尝,看能否入得了口?”

黄家婶子将信将疑的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离她最近的醋溜白菘放入口中,刚嚼第一下,她的脸色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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