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幕后真凶是景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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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将便转身离开了。

等房中只剩他们父女两人时,陆赫绕过书桌,亲自给陆贵妃倒了一盏茶,又请她落座,等她润过口后,才挑起剑眉,疑声问道,“贵妃到底有什么事要询问臣?”

陆贵妃目光深深的朝陆赫看去,紧抿了唇,情绪复杂的默了一阵子,才开口道,“父亲,我想问的,是十九年前的事。”

“十九年前?”陆赫推算了一下,道,“是己亥年,不知贵妃想问那一年的什么事情?”

……

“当年,坤宁宫太子萧询中的夜枯草之毒,是父亲你让人做的吗?”陆贵妃瞳孔幽黑,一瞬不瞬的看着陆赫问道。

陆赫没想到陆贵妃会旧事重提,他盯着她,迟了片刻,不悦反问,“莫不是这回萧极中毒,皇上又算在了贵妃的头上?”

陆贵妃回望父亲,悲痛欲绝的点了点头。

随后,她又道,“可不瞒父亲,不管是十九年前,还是十九年后,女儿都从未给坤宁宫的人下过毒!”

“既不是你,也不是我,那到底是谁……”陆赫听陆贵妃说完后,眸色一紧,低低呢喃起来。

陆贵妃听了父亲的话,脸色登时大变,“父亲的意思是,这两桩事也不是您派人做的?”

陆赫摇了摇头,“不是!”

陆贵妃得到肯定的答案,瞬间面白如纸,要不是她身下的太师椅太深,她几乎都要摔在地上。

陆赫将女儿眼中的悲痛看在眼里,他的心神突然剧烈一震,连声道,“贵妃,您这是……怎么了!”

“父亲,女儿被人害了!十九年,整整十九年,女儿都在给人做替罪羊!”陆贵妃以手覆面,突然大声的痛哭起来。

“你、贵妃,你先别哭,能不能告诉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赫急声追问。

陆贵妃却好像没有听到陆赫的话一般,她只大声的哭着,哭的肝肠寸断,哭的如丧考妣。

直到半个时辰后,她的哭声才渐渐停止,她睁着红肿的眼睛,看向陆赫,将自己当年被皇上推倒,被灌了七碗堕胎药,连着失了两个孩子的事说了一遍。

她说完后,陆赫也惊了。

实在是十九年来,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桩事,他一直以为,陆贵妃的第一个胎儿,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了的,可没想到,竟然是被皇上亲手给弄掉的。

还是一连七碗的堕胎药。

纵然陆赫对这个女儿没有太深的感情,可此时听到这些事,也不由得心疼起她。

他站起身来,走到陆贵妃的身边,轻轻的将她揽在怀中,心痛道,“是父亲的错,父亲没有保护好你!”

“这么多年来,我枉为人父,竟然从不知我的女儿被人如此伤害过。”

听着一向冷漠的父亲说出这般窝心的话,陆贵妃眼眶不禁红了起来,她抱着父亲的腰,又哭了一通。

这一通哭完,已经快到子时正。

陆赫估摸着陆贵妃能留的时间不多了,才放开她,看着她沉声问道,“既然不是我们父女,那贵妃觉得,做这件事情的人会是谁?”

陆贵妃沉默片刻后,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狠厉的嘲讽,“这宫里除了景妃,还有谁有这个动机?”

陆赫一想,景妃是宫里第三个有子嗣的妃子,若是皇长子废了,陆贵妃也废了,那太子和将来的天子之位就只能落入他们母子手中。

“景妃的确是最有动机的。”过了片刻,他阴沉的说道。

陆贵妃站起身来,一脸的狠厉,“这个贱人害我害的这么苦,我不会放过她的!”

良久,又冷声道,“父亲早些安歇吧,女儿先回宫了。”

“那臣送送贵妃。”陆赫看着眼眶还有些红肿的陆贵妃,有些不舍的说道。

陆贵妃却摇了摇头,“父亲忘了,女儿是以婉华的身份来的,不过一个宫女,如何当得起您大将军亲自迎送。”

“是父亲想岔了。”陆赫说着,又抬起手帮陆贵妃将披风的带子绑好。

陆贵妃勉强的笑了笑。

她转身欲走。

陆赫突然又出声叫住了她。

“父亲还有什么话说?”她皱了皱眉,轻声问道。

陆赫亦拧了眉,沉声道,“景妃如此奸诈多端,为父建议你好好查查,看看你的宫里可有她的眼线。”

“女儿明白了。”陆贵妃郑重的点头,跟着又福身行了一礼,然后才朝外走去。

她回去的时候,另一边,一道墨色的身影进了国师府。

“主子,第一神探张久到了。”书房中,来臣拱手,朝着书桌后的萧询沉声禀道。

萧询闻言,眸光一深,当即合上手中邸报,抬手道,“快请进来!”

“是,主子!”来臣领命离开。

不一会儿,他就带了一个墨衣白面的男子进来,此人正是张久,和萧询曾经跟陆念锦形容过的一模一样,三十来岁,男生女相,精通易容术。

“属下张久见过太子!”张久进门后,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向萧询行礼。

“先生不必多礼。”萧询朝着他客气的说道,“请坐。”

张久也不客气,他一转身,在离萧询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先生突然登门,可是极儿的事查出些什么眉目来了?”

“嗯,”张久点了点头,顿顿,他又道,“若是太子只是想知道幕后真凶,那属下今晚就可以交差了,若太子还需要证据,那只怕得等上一段时间,属下得慢慢的查找搜集。”

“幕后真凶是谁?”萧询一听张久已经确定了幕后真凶的身份,立刻冷声问道。

“景妃。”张久淡淡的说。

萧询有些惊讶,“竟是景妃?”

张久点了点头,顿顿,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了一句,“太子可莫要小看任何一个后宫里的女人,她们为了自己的性命,家族的荣宠,儿子的将来,可是什么都做的出的!”

“而且,景妃若真如表面上那样与世无争,包容谦让,试问她能在皇后和陆贵妃的眼皮子底下,将四皇子养大成人吗?”

“先生说的有理。”萧询沉默了片刻,颔首道,“后宫里的女人,的确不能小觑……不过,先生又是如何确定陆贵妃不是幕后真凶呢?”

张久闻言,叹了口气,然后将自己扮成宫女,暗暗潜进漪澜宫中偷听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询听完后,目光复杂的看了眼张久,郑重道,“委屈先生了,等此事完结,本宫定送你几坛上好的昭南酒。”

“那属下就先谢过太子了!”张久感激的说道。

他的妻子冯氏是个酒痴,向来最爱各种好酒,而他又宠爱妻子,平生除了断案,最大的乐趣就是帮妻子搜集各种各样的好酒。

“只是证据的事,还得再劳烦先生一段时间。”

“这都是应该的。”张久知道,太子请他查案,不会亏待他,因此很干脆的就答应了下来。

萧询见他答应,停了片刻又问,“那不知搜集证据,先生又需要多长时间?”

“少则十几天,多则几个月吧。”张久说道,末了,又轻轻的叹了句,“毕竟要从十几年前查起。”

“从十几年前查起?”萧询反问,“先生还想查出本宫十九年前中毒的真相?”

张久点了点头,“这两件案子相互关联,既然要查,那自然便一起查了。”

“那就偏劳先生了。”萧询道。

“不敢……”张久又说了几句话,便踏着夜色离开了。

萧询在他走后,也无心再看什么邸报了,他索性起了身,离开书房,往洛神苑的方向走去。

洛神苑中,陆念锦被虞氏叫醒来,又喂了一次极儿,萧询过来的时候,她正准备歇下。

“锦儿!”萧询入内,看着陆念锦打着哈欠就要躺下去,他出声叫了她一句。

陆念锦停下往后躺的动作,朝他看去,惊讶道,“太子这个时辰怎么过来了?”

萧询朝她走来,在床边坐下后,敛眉道,“极儿的事情,张久已经查清楚了。”

“哦?这么快就查清楚了?”陆念锦微微错愕。

萧询点了点头。

她迟了片刻,又问,“是谁做的,陆贵妃吗?”

萧询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谁?”陆念锦坐直身子,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萧询一瞬不瞬,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低沉道,“是景妃。”

“景妃?”陆念锦呢喃着这两个字,无意识道,“是她?可她为什么要害极儿,难道就因为我没有答应嫁给萧泽,就因为我害萧泽在乾元殿外跪了四天三夜,害他差点丢了性命……可就算是这样,她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害极儿,极儿还那么小,若是当初我没有及时赶到,那他……”

“那他是不是会和你当年一样……”说到这里,陆念锦已经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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