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梦见太子被万箭穿心(1 / 2)
“治不起,这话怎么说?”大夫人一手扶着江溶月,急切的向寒雪看去,问道。
寒雪犹是愤愤不平,噘着嘴道,“回夫人的话,太子妃还不一定能治得好小姐的脸,就先开出一瓶药膏一万两的天价来,她这般坐地起价,可说是一点亲戚间的情谊都不顾!”
“一瓶药膏一万两?”大夫人也变了脸色,呐呐道,“这样的高价,太子妃是有些不讲情面。”
“娘,女儿不治了,不过就是一张脸,为这就将整个江府的家底都掏空,不合算的……”江溶月突然插话,眼波盈盈的看着大夫人说道。
大夫人看着自家女儿懂事的模样,心更酸了,忍不住将女儿的手握的更紧,哽着声音道,“治,你如今是娘唯一的骨肉,就是拼了为娘的这条命,娘也要治好你的脸!”
“娘!”江溶月动容的叫了一声,和大夫人抱头痛哭在一起。
大夫人感受着怀中女儿瘦骨嶙峋,没有一点肉的身子,心里更酸了,对陆念锦也生出几分埋怨来。
待她怀中的江溶月缓过来后,她安抚了她几句,让她先回去,自己则带着贴身嬷嬷去了老夫人的鹤选堂。
鹤选堂中,老夫人正在用晚膳,听到王嬷嬷禀报,她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筷子,吩咐一旁侍立的下人,“将这些都收拾出去,请大夫人进来!”
“是,老夫人!”下人答应了一声,将膳桌上的杯碗盘碟,全部收拾到食盒中,端了出去。
老夫人接着王嬷嬷的手,漱了口,又净了手,大夫人才进来。
“儿媳见过母亲。”大夫人上前福了下身,向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国师府那边有消息了?”
大夫人叹了口气,“回母亲的话,有消息是有消息了,只是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老夫人一听这话,一下子坐直了脊背,浑浊的眼中透出一抹锐利,“你的意思是,溶溶的脸,太子妃治不好?”
大夫人连忙摇头,“这倒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老夫人说着,脸上露出一抹不爽来,眉头皱的紧紧的。
大夫人一看老夫人不悦,立刻将陆念锦竟然跟“自己人”收诊金,一瓶子药膏就要一万两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夫人听完后,起初面上也有几分不痛快,但是没多久,她复又从容起来,看着大夫人道,“太子妃调制药膏多有劳碌,收些诊金也是应当的。”
大夫人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说,脸上露出一抹震惊来,“母亲的意思是,要拿银子买药膏了?”
老夫人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江府和东宫到底是一体的,若是太子妃的药膏真的有用,我们自然不会短了她的银钱,你回头派个人走一趟,先取几瓶药膏回来试试,若是真的有用,再与她结了剩下的银子。”
大夫人听完老夫人的话,才知道自己还是太单纯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老夫人竟然想出这般空手套白狼的主意。
先靠面子拿了药膏来用,若是溶溶用的不好了,那自然是不用给银子的,若是用的好了,后续也涉及这银子什么时候给,怎么个给法。
“儿媳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了,”大夫人松了一口,笑着答应。
老夫人嗯了一声,跟着,又问了几句江溶月的情况,得知这个孙女的情绪还算稳定,脸色才稍霁。
问完江溶月,老夫人就有几分意兴阑珊了。
大夫人还是有几分眼色的,她站起身来,冲着老夫人道,“天色也晚了,母亲好好歇着,”说完,就退出了鹤选堂。
老夫人看着大夫人离开,原本挺直的脊背也松垮了下来,她靠在大迎枕上,面目阴沉沉的。
王嬷嬷瞧着,低低的叹了口气,一面拿起美人捶帮着老夫人敲腿,一面道,“太子妃此举,确实上不得台面了一些,京中贵女,便是有习医的,平日帮着亲戚好友瞧瞧,也是图个贤惠名声,哪有太子妃这样张口闭口就是银钱的。”
老夫人听王嬷嬷这般说着,脸色又阴了几分,冷声哼道,“狮子大张口算什么本事,能将银子收到手里才是本事。”
王嬷嬷一听,忙含着笑附和,“老夫人说的是,还是您目光如炬,看的透彻。”
老夫人轻磕了下眼皮,没再言语。
国师府,陆念锦用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将萧询想吃的水煮活鱼,跷脚牛肉,干煸鸡翅几道菜做好了。
眼看着菜已经陆陆续续出锅,萧询还未过来,她侧头看了芸姜一眼,道,“你去前院走一趟,请太子过来用膳。”
“是,姑娘,”芸姜答应了一声,就朝外退去。
前院书房,芸姜到的时候,萧询还在看邸报,听到守卫的禀报,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才抬起头来,望向守卫,问道,“何事?”
守卫闻言,拱手禀道,“回太子的话,洛神苑的芸姜姐姐过来传话,太子妃亲自下厨准备了菜肴,请太子过去用膳!”
“是这事啊!”萧询按了按眉心,也想起来了,他站起身来,简单的理了下衣袖,就朝外走去。
守卫见状,也跟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岗位站好。
萧询赶到洛神苑的时候,陆念锦已经从厨房出来,洗漱过换了衣裳,重新梳了头发。
萧询闻着她身上清新的香皂味,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握住她的手道,“辛苦太子妃了。”
“太子当真觉得妾身辛苦?”陆念锦朝他看去,轻轻的咬了咬下唇。
萧询原本就是极擅长洞察人心的,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想说哪一茬,他抬起手来,轻轻的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你是想问紫藤府的事情罢?”
陆念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太子应承这事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是萧寺卿不愿意?”
“这倒不是,”萧询摇了摇头,牵着她的手坐下后,解释道,“先前本宫跟他说起这事,他是同意了的,不过第二日,他因为一些私事,就离京了,过户的事就只能等他回来再说。”
“原来是这样。”陆念锦释怀的松了口气,“枉我还以为萧寺卿不同意呢!”
“他不是这样的人。”萧询替萧轲说话。
陆念锦点了点头,随后又朝芸姜使了个眼色,“既然太子已经过来了,就让人上菜吧!”
“是,太子妃!”芸姜答应了一声,朝外退去。
不多会儿,新鲜出锅,热辣辣的水煮活鱼就先上桌了,紧接着是跷脚牛肉,干煸鸡翅,还有陆念锦随手清炒的几个素菜,玉兰百合片,白灼秋葵,酸辣藕片。
菜全部上齐后,陆念锦捻了一双玉箸递给萧询。
萧询正要夹菜入口,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接着,必应不管不顾的就冲了进来,他的脸色惨白一片,眼里全是泪水。
“怎么了?”萧询看着这样的师侄,不禁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肃声问道。
必应听了师叔的询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悲痛欲绝道,“师叔……师父他……他被人杀了!”
“你说什么!”萧询一听师兄被杀,立刻站了起来,眼底一片肃杀,厉声质问。
必应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师父离开师门的时候只带了两个随行的弟子,阿五和阿七,他们三人路过黑虎寨的时候,那些贼匪看上了师父他们三个胯下的骏马,还有师父随身携带的药神炉,就……就劫杀了师父他们!”
“阿五为了护师父,死在了带头贼匪的大刀下!”
“阿七他看着师父身死,为了给师父报仇,拼尽最后一口气逃了回来!”
“阿七现在在哪里?”萧询冷冽的问道,宽袖下的拳头攥的咯嘣作响。
必应哭道,“他说完这些就晕死了过去,我让人将他安置在了正院偏房。”
萧询听完,拔腿就朝外走去。
陆念锦叹了口气,她侧头看了芸姜一眼,芸姜立刻上前,将必应扶了起来,唏嘘的安慰他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必应听了芸姜的安慰,却哭得更加厉害了,他一把抱住芸姜,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嚎,“我没法节哀,我从小就被爹娘抛弃了,是师父将我带大的,他不仅是我的师父,更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死的那么惨,我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那个画面,我就心如刀绞,痛的厉害……”
芸姜猝不及防的被人抱住,她微微的红了脸,想推开必应,但必应现在伤心的都有些魔怔了,她怎么也推不开,反而被抱的更紧了。
直到一刻钟后,有死士过来传话,“启禀太子妃,太子有急事,要离府几天,临走前,让属下给您带句话,请您明早进宫一趟,跟皇后娘娘还有皇上说一声。”
“我知道了,”陆念锦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不用猜,都知道萧询是带人给他师兄报仇去了!
这么浅显的逻辑,她都猜出来了,从小在天算门长的必应又岂会猜不出来,一听师叔已经出发,当即,他也顾不得哭了,松开芸姜就要往外跑。
陆念锦知道他这是要追着萧询而去,替师父报仇,忙叫住了他,“你等等,帮我带几样东西给太子!”
必应听见,只好又强行退了回来,急切道,“太子妃有什么要带给师叔?”
陆念锦拔腿朝药房走去,“你跟我来!”
“哦,”必应跟在她后面,一面抹泪,一面快步上前。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药房,陆念锦用最快的速度从多宝阁上取了几瓶药,递给他道,“这几种药,红瓶子的是毒药,无色无味,遇水则融,能让几千人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四肢无力,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持续四个时辰;白瓶子里的是大还丹,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需要一粒,便能延长二十四个时辰的生机,还有这瓶绿色的,是解药,寻常的毒基本上都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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