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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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照郑重磕了一个响头,又在嘉和帝跟前刷了一波好感,“彭家世代忠良,自当以陛下安危为已任,请长公主恕罪!”

“长公主有罪,驸马亦有罪!”绿宝掷地有声地站了出来,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

彭照微微皱眉,他不认识姜绿宝,不知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是哪个铭牌上的人物。

但能出现在这种场合,想来身份不会低,彭照略一分析,对姜绿宝并不敢小觑。

“彭照无愧于心,请贵人赐教!”

“你在折子上说这折子是在长公主殿下进宫之后写的。

但是在召你进宫之时,陈公公趁机秘密审讯了你身边的丫鬟。

你的丫鬟证明,这折子是你前一天晚上就写好的。”

陈立:???

姜绿宝气定神闲踱步到嘉和帝身侧,踮起脚尖在帝王的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嘉和帝面沉如水,深不见底的眼眸看向彭照,直看得彭照胆战心惊。

他额头沁出冷汗,不知道这姑娘和嘉和帝说了什么,只得努力回想陈公公在彭府传了圣上口谕之后的行踪。

他与随行的小太监进宫的时候,陈公公似乎并不在队伍中……

还没等他想明白,姜绿宝已展臂指向他,“彭照,你明明早就知道福雅长公主意图行刺陛下,却心怀鬼胎、知情不报,做那事后诸葛亮,置陛下安危于不顾,论罪当诛!”

“混账东西!”嘉和帝随手抓起茶盏砸在彭照面前,喝道,“来人,把他给朕拖出去!”

彭照顿时吓得面无人色,顾不得一地的瓷器碎片,前额触地,“陛下,臣绝无此意……福雅弱不禁风,臣知道她绝伤不了陛下……才出此下策,以图借陛下之手与福雅……分开……”

比起谋害圣上,陷害公主的罪名显然小多了,彭照知道取舍,立刻就说了实话。

福雅看着痛哭流涕的彭照。

第一次觉得他与府里的奴才没什么区别。

只是她依旧没能明白这个与她相伴了四年的男人。

“你费尽心机就是为了与我和离?我自知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没有办法与你同床共枕,没有办法为你延续子嗣。

我一早同你坦白,也提出过和离——”

跪在地上的彭照自嘲地笑,“和离?我怎么敢跟殿下和离?您是金枝玉叶,是天之骄女,我若是胆大包天同您和离了,试问还有哪个家族肯把女儿嫁与我?彭家二房到了我这一代就我一根独苗,可我不孝啊,至今膝下空虚,叫老父老母操碎了心了……”

福雅觉得他这话不对,可到底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咬了咬唇道,“我许你纳妾的,是你不愿意。”

“哈哈哈哈……”许是知道自己此次在劫难逃,彭照放肆大笑,“纳妾?福荣长公主倒是替她的张驸马纳妾了,可结果呢?张家看似荣耀依旧,可实际上宫里所有的恩典都是只给福荣长公主和小郡主的,张家自张驸马纳妾起就已悄无声息在盛京的世家圈子里边缘化了,可笑张驸马还恍然未知。

人人都道我命好娶了公主,又有谁知道我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殿下,我与您成婚四载,您可有一日把彭家当成你的夫家?

祖母的寿辰,家里人三催四请,您别说出席寿宴了,连一面都不曾露过,让祖母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母亲卧病在床,自不敢要求您榻前服侍,可您不说探病了,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母亲不敢得罪殿下,只整日里抹泪,有妻如此,是我不孝!”

彭照极好口才,竟说得福雅面露愧色,解释道:“我一向不喜应酬。”

言皇后现在知道嘉和帝为什么不喜欢福雅了,这位长公主很是拎不清状况,三言两语就叫彭照绕了进去,皇家的脸面都叫她丢光了。

“本宫记得,彭驸马的父亲半年前领了户部的差事,彭驸马的一个堂弟进了太学读书,还有,彭驸马的庶妹嫁进了荣安侯府。”

言皇后居高临下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彭照,“娶了长公主有这么多好处,也难怪彭驸马之前舍不得和离了。

怎么?如今彭驸马觉得彭家好处尽够了,该考虑子嗣了?又要和离又要不得罪天家,彭驸马真是好计谋。”

彭照匍匐在地上,看着脚下越走越近的龙纹衣角,冷汗涔涔。

“既想享受娶了公主的好处,又想拥有普通男人的福利,驸马贪心了。”

嘉和帝的语气波澜不惊,帝王越是风轻云淡,越是叫彭照胆战心惊。

“为了一己之私连朕都敢算计……念在你与长公主夫妻一场,留你个全尸。”

彭照脱力一般瘫软在地,张大了嘴想喊饶命,终究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

没有祸及家人,已经是嘉和帝最后的仁慈,他不敢再挑战帝王的耐心。

嘉和十七年,驸马彭照突发疯病,御前行刺圣上,特赐鸩酒一杯。

福雅长公主深感不安,为夫脱簪请罪,自请贬谪。

圣上允。

官方说法总要照顾皇家面子,总不能昭告天下说圣上的妹妹不仅婚内精神出轨,还为了情人去刺杀哥哥云云。

作为案发现场唯一的外人,绿宝接收到了来自嘉和帝的警告和威胁,“如有泄露,朕唯你是问!”

所以救命恩人的时效就这么短暂吗?

言皇后笑着将她招到身边,“别怕,陛下吓唬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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