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1)(2 / 2)
到时宴会上不管发生什么意外,都和主子没有关系。”
她佩服道,“主子妙计连出,简直就是女中诸葛。”
韩侧妃志得意满地微笑,也觉得自己十分聪慧。
镇北王与王妃数月未见,也不想一见面就找晦气,甚至他想,看在王妃风寒未愈、气虚体弱的份上,他可以稍微给她点脸面。
谁知道将将进了青朴院,铺天盖地的笑声就迎面而来。
“刚满周岁就会走路了……越走不稳越是要走……什么都往嘴里塞,也不管能不能吃……舔了一筷子醋,酸得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还不会说话,但是会喊娘、外祖母、姐姐、狗狗……”
柔嘉郡主穆大漂的女儿如今十七个月了,王妃远在盛京,尚未见过这个外孙女。
此次镇北王入京,郡主特特遣了身边的陪嫁大丫鬟豆蔻跟在王府的队伍里,一同南下。
豆蔻不仅带来了郡主的亲笔书信,还绘声绘色讲了许多元姐儿的趣事,逗得王妃并青朴院里一干丫鬟婆子哈哈大笑。
镇北王心里就越发不是滋味了,大漂亮这个没良心的自打嫁了人就同他离了心,一年到头都没见她带着元姐儿回娘家一次。
对她娘倒是惦记,隔着千山万水的,又是捎书信又是捎物件,好像就她有娘似的。
镇北王负手走进明厅,一眼就看到众星捧月的镇北王妃面色红润有光泽,哪里有半分生病的模样?他肚里的邪火顿时压不住了,一张脸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
青朴院服侍的下人太熟悉这种阵仗了,顷刻间就退得干干净净,只留一个胡嬷嬷远远地守在门口。
“王妃气色真好。”
镇北王嘲讽道,“不知道的,还当本王滞留盛京从未离开呢。”
王妃冷冷道,“王爷胖了,不知道的还当本王妃留在幽州从未离开呢。”
她从前没有这样伶牙俐齿,不过十几年的嘴仗打下来,总是有进步的。
镇北王拔高了声音,皮笑肉不笑,“本王有韩侧妃在身边照顾衣食起居,日子自是舒坦。
就是不知道平日里照顾王妃的是谁?”
他的目光在屋里子溜了一圈,扯着嘴角阴阳怪气道,“哟,贡品不少,看来素日里王妃很得陛下欢心啊。
不过显然王妃下得功夫还不够,不然陛下怎么会给二熙指了这么一门婚事?”
王妃深深吸了一口气,“王爷若是对这桩婚事不满,大可去陛下跟前说道。”
“亲妈都没意见,本王这个便宜爹有什么好不满的?”镇北王冷哼道,“都说陛下待二熙爱若亲子,呵呵,也不过如此。”
王妃面色一沉,抓起手边一盘点心就砸在镇北王脚下,“王爷若是疑心熙儿的血脉,不如趁早驱了我与熙儿离开,整好给王爷与韩侧妃的亲儿腾位置!反正韩侧妃惦记熙儿的世子之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放屁,你当人人都如你这般小心眼不容人吗?”这个时候镇北王的神情反而缓和了一些,粗着嗓门说,“侧妃她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惦记着往盛京送一份!倒是你,年前老子伤了胳膊,你可有递回来过只言片语?”
王妃一怔,声音难得的柔和了几分,“王爷受伤了?”
镇北王傲娇地哼了一声,“当时侧妃都哭成泪人了。”
“呵,有韩侧妃在王爷身边伺候,王爷别说是伤了一条胳膊了,便是只剩一口气了,王爷也能活蹦乱跳起来。”
镇北王果真跳起来,“毒妇,你诅咒亲夫!”
王妃的手掌落在青白瓷狮子扭盖茶壶上,淡淡说,“我不仅诅咒亲夫,还谋杀亲夫呢。”
她举起茶壶往镇北王身上砸去,“王爷把我们娘俩丢在盛京不闻不问,倒有脸怪起我来?也是,王爷日日泡在韩侧妃的温柔乡里,眼里哪还有其他闲杂人等?既如此,王爷往我这青朴院跑什么?就不怕离了一时半会,你的韩侧妃少块肉吗?”
“你当老子想来吗?”镇北王险险避过茶壶,又躲开王妃扔过来的靠枕,一边嚎叫一边往门口逃去,“侧妃扭了脚踝不能前来请安,特央了老子来说一声……若不是心疼侧妃一片心意,老子才懒得走这一趟……”
他从青朴院落荒而逃。
王妃撑着下巴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脸上既没有嘲讽也没有怨恨,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
胡嬷嬷小心翼翼走了进来,望着一地狼藉关切地问,“王妃没事吧?王爷离去时似乎心情好了许多……”
“没事,他就是贱而已。”
“……”胡嬷嬷道,“您听老奴一句劝,韩氏那小妖精再是能蛊惑王爷,王爷心里也还是有您的。
您随便哄两句,王爷就被您拿捏了。
这日子又不是没有办法好好过。”
王妃自嘲地勾了勾唇,“我心里有数的,你瞧我刚刚不是哄了吗?”
“您既张了嘴,何不索性多哄两句?王爷被您泼了一身的茶叶沫子,衣裳该换了,您那会子趁势把王爷留在院子里才是……老奴瞧着,王爷也是有这个心思的。”
王妃摆摆手,“嬷嬷别说了,叫人来收拾屋子吧。”
说几句拈酸吃醋的怨忿之言,不过是顺一顺镇北王的心情,好敷衍着把这个年混过去。
至于同他好好过日子,早就不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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