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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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的很快,来不及思考,青年抬手时指尖多了柄匕首,但见他腕部发力,锋利的匕首快速被投掷出去,划破空气直将已燃起来的引线拦腰斩断,刀尖嵌进密封油布内,黑色药粉瞬间扬入狂风暴雨中。

随即,坝口陆续出现数名身手矫健的男子,攀着绳索翻身而下,眨眼间,将半身子还悬空的几人拎上了堤坝。

青年身披雨蓑,雨滴顺着玉枕蓑而下,形成一道急促的水珠。

他问:“一共几处?”

“回公子,八处,已经全部熄灭了,这厮倒是狡猾,还知晓裹了两层油布,那黑火药易潮,沾了水便会失去效力。”

然话音未落,跪在地上的几人忽然一个鲤鱼打挺朝着汹涌的黄河一跃而下。

眨眼间被浪头吞没。

离着青年最近的男人刚有动作便被死死的扣住了脖颈,只是出乎所有人预料,男人自口唇眼耳涌出浓黑的血,再探鼻息,竟然咽了气。

“齿内藏毒,公子,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若是被抓就即刻自尽,侥幸的话落了水还能有活命的机会。”

青年身边的侍卫掰开了尸体的嘴,在牙齿内发现了咬碎的药沫。

“去下游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青年说完,便听到身后快马疾蹄,在不远处停下来,很快朝这边跑。

待离得近,对方刀锋一指,厉声质问:“你是何人,在此处做什么?”

然而等青年转身,借着电闪,看清对方面孔。

侍卫是陈廉身边的,在上京的时候见过青年,当即拱手:“裴少卿,属下不知是您,冒犯了。”

侍卫的身后,紧跟着陈廉。

陈廉神色匆匆,衣袍透湿,靴筒上满是污泥,他见到裴鹤铭,当即一愣。

按照时日算,若不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不会来的这么快。

“裴大人,有人想要炸堤……”

裴鹤铭接道:“死了一人,剩下的跃入河内,我让人沿着下游去搜,城内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容乐观,汴州这里的淤沙积堵甚重,清理不及,虽不是汛期,可这几日暴雨不断,内城河已经快要过铁犀水线,”说到这里,陈廉便有满腹的怒火。

朝廷每年的银子往这里拨,却没有用于加固堤坝维护河渠,反而进了某些人的钱袋,他们把这里掩的像个铜墙铁壁,枉顾城内百姓性命,还想要以炸开堤坝来转移视线。

他派出去的人也不知能不能将赵勃傅文通抓住。

此事的关键点就在于那两人,包括府衙的账册和一些记事簿,如果被他们毁了,那只有人证没了物证,岂不是赵勃空口白牙的就可以抵赖了。

“裴少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你我先回城内,”陈廉道。

裴鹤铭点点头,随即让梁河带着人驻守在岸边。

汴州城内街巷水漫过小腿,水流冲刷而过,漂浮着一些日常农用物件和衣裳,官兵排成两列,护送着一些年老幼小的孩子往地势较高的城东去。

幼小的孩子虽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是满眼的好奇,也许在他长大后再想起今日,只怕还会觉得是场新奇的体验。

孩童坐在洗衣的木桶中,伸手拨水,桶身在水流中不稳。

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扶住木桶。

裴鹤铭看向那孩子,将身上的蓑衣脱下遮在孩子头顶。

梁江始终跟在公子身边,见状也脱下蓑衣递给了淋的透湿的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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