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愿意跪先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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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做黄袍小儿时,本辅便告诉你们,生死门最忌贪权敛财,黄白的窟窿不是那么好补的,谁要是犯了忌讳,就要拿自己的脑袋去抵,形不正端不良,必自毙。”刘谓低头看了眼案上的文牍,眼里的愤怒渐渐平息。

他唤了侍卫,将梁恒架起来。

“本辅从未收过你这般学生。”刘谓对梁恒道。

梁恒双肩抖着,脸如土色,再哭诉那份师生情谊也枉然。

从高门踏出来的一刻,他理了理衣袖,抹掉脸上做出的哭相,手脚发软的爬上马车,又嘱咐护卫朝北安门外的帽儿胡同去,那里坐落了上京的南北镇抚司,是人间炼狱。

此事一过,到了两日,裴鹤铭押解赵勃等犯入京,暂时关进刑部大牢,等候过堂审讯。

除了奏本,裴鹤铭往养心殿去时,是带了件沉重的木箱,合两名内侍抬到殿内。

不凑巧的是,当时景顺帝沉疴复发,于殿内卧床休息,只看了几眼便捂着心口喘息,不得已将那木箱便暂时摆在养心殿的龙案边。

裴鹤铭等了半日,直到暮色四合,陈瑞才悄声来告,“裴大人还是先回去,太医院的徐御医说,陛下需要足够的静养,现在是受不得半点刺激的,您倒不如挑个别的时辰再来。”

他凝眸看向殿外,朝陈瑞道:“有劳陈公公,待陛下龙体康愈时,烦劳派人去通传一声。”

“这个大人只管放心,身为奴婢,这本该是分内之事,裴少卿先回府休息,如今要犯也押入大牢,一切就等着三司刑讯定案,陛下也能宽心了,”陈瑞躬着身子,说完,又忍不住道:“大人……”

“陈公公有话但说。”

陈瑞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按理说,这是政事,奴婢们不该多嘴,但梁恒可是刘首辅的学生。”

“刘阁老已对外宣称同梁恒再无师生情谊,论大昭律法,即便有关,也该依法办理,”裴鹤铭躬身作揖:“多谢陈公公提醒。”

证物一压又是两日,期间裴鹤铭的奏疏压在会极门,一直未呈到皇帝跟前,他心底起了疑虑,请允再次面见。

景顺帝经太医用药,可下榻批阅折子,也瞧到那一箱的书信账册。

怒极之下拟旨命三司即刻将梁恒孙遐缉拿归案。

“陛下,此事所牵扯的并不只是梁恒二人,”裴鹤铭禀道。

景顺帝将信件摊开,揉着鬓角道:“朕所看这物当中,言之凿凿的便是他二人,难道裴卿还有其他佐证?”

“臣上呈信件共计二十一封,五册大账……”

“此处明明只得一十九封,何来的二十一,子容,你可是记错了?”

裴鹤铭当即跪下,沉默后,再次禀道:“臣并未记错,的确是二十一封。”

皇帝脸色猝然冷了下来,唤了陈瑞将两日内当值的太监内侍全部调至殿前,那些太监吓得两股颤抖,其中一名更是失禁尿了裤子,跌坐在地。

他哭的涕泪横流,两只手胡乱挥舞,张大嘴巴叫喊着:“不是奴婢,不是奴……”

训问的锦衣卫一板子下去,将他打的皮开肉绽,哀嚎不止,殿前空地血溅三尺。

小内侍招认是新入宫的内监同他塞了几两银子,顶替去除尘,但昨夜里已突发疾病死了,能近身除尘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又可靠的内侍,但总有人仗着恩宠得意忘形。

几板子下去,内侍嘴角吐着血沫子,锦衣卫也带人去了内监处所搜查,依旧查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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