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爱慕他吗(2 / 2)
太子颇为体贴的帮她挟菜,俩人看着倒真如小夫妻一般,景顺帝面露微笑,知晓这个老大在治理国事和平衡各处关系上脑子灵活,但为了表现过于急切了。
皇帝想起不久前在养心殿,太子建议杨敖之子于午门斩首。
对于杨敖,降职查办,让其戴罪立功,前往西北督守修筑边堡,另,杨家贪下的钱财以家产充公。
至此,杨敖因教子无方被牵连惩处,擢升锦衣卫副指挥使伍荣为指挥使,北镇抚司东厂司礼监三足依旧鼎力。
饭后,景顺帝留于坤宁宫与昭仁皇后围局对弈。
太子与徐荥则在另一侧也执棋对阵,徐荥铩羽而归,羞的脸颊微红。
好在一切尚顺当,只到了戌时,出了坤宁门,太子便将她交给了随身的小太监和坤宁宫的两名宫女,命他们送她出去。
徐荥方才雀跃的心也一瞬跌入万丈深渊。
她敛眉垂目,朝太子俯身行礼,恭顺的沿着抄手游廊往回走,只不过在快要绕出正南门时,那太监竟踩了个空,跌了一跤,将宫灯压在了身子下。
太监吓得浑身哆嗦,不住躬腰道歉,徐荥心头烦闷,只想快些回去。
她不说话,脸色阴沉着,这一刻竟真有些太子妃的架势。
然而宫内隐晦事总是藏在犄角旮旯里,他们走出了正门,再经过一段长长的碎石路,便能看到宽敞的御道,宫内的车辇就在那处等候。
却不妨听到一墙之隔传来诡异的哼哼声。
徐荥年纪不大,自然一知半解,那太监却是个耳报神,知晓不少宫女太监对食,会挑在僻静地儿行好事。
两名宫女也小心翼翼的催促她:“姑娘,咱们快走吧,这外头的人得等急了。”
徐荥却道:“你未听到有人在叫?”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虽娇纵蛮横惯了,却从未听到这种似难受似愉悦的声音,一时好奇,竟越过太监朝前走了几步,绕到那拱门后,太监亦步亦趋的跟着,想抬手拦着却不敢逾越。
昏暗的草丛间,摇晃的两只腿儿晃出了残影,夹杂着男女间最原始的声音。
她怔在原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露出嫌恶的表情,口中低语一句晦气便要转身离开。
但她这番动作已惊动了这对野合鸳鸯,便听到窸窣的穿衣声,从层叠交错的花树后走出个瘦高身影。
“站住,”那人呵住她,接着捏着她一侧肩膀。
徐荥哪里受过这种如同欺辱一样的对待,口中道:“放肆。”
对方一愣,松开手往后退,隐在暗处的脸上挂着讥笑:“本宫当是谁,原来是未来的太子妃,数日不见,还真是愈发娇艳了……”
四皇子说话轻挑,这会儿被人打断好事,本想惩治对方,但见是未来皇嫂,身边还只跟着一个太监两个宫女,现在那三人吓得跪倒在地,只剩曹荥孤零零的站在墙根。
徐荥经过那次禁闭之后,吃穿用度皆被永宁侯缩减,父亲回了扬州,她和母亲才渐渐松口气,是以对四皇子,她真是没什么好脾气。
“今晚这事儿,徐小姐若是说出去半个字,本宫便把你爱慕裴鹤铭这事儿也抖落出去,虽然大皇兄早就知晓了,”四皇子咧嘴笑了笑。
徐荥错愕看着他,愤怒一闪而过,笑道:“四殿下糊涂了,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四皇子理了理冠袍,路过她,故意低声耳语:“听说白日里,宋家的女儿跟你的心上人坐在一间学堂里上课,这事儿可是传得很快,再过不久,你那心尖尖上的人估计就要去宋家提亲了,啧,母后还整日操心他终身大事,原是这人早就打算好了,本宫算算,应该在上巳节时,俩人便勾搭上了吧。”
话也说完了,人也走出了拱门。
草间的宫女抱着衣裙露着白花花的膀子贴着墙逃了出去,暗影幢幢的小花园内,此刻就只剩下心火乱烧的徐荥和跪地抖成筛子的内监宫女。
她慢慢握住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里,力道之大,那整齐的甲盖竟差点折断,她那点藏起来的恨又被调起来,如猛兽一般飞快的成长。
翌日,景顺帝的这道旨意便加盖红批送至三司,对于杨敖的处罚,算不得重,其子触犯律法罪不可恕,与逆贼同刑。
杨敖再次请求替子抵罪,他于刑部大牢内写下的千字文,字字情真意切,竟让人唏嘘这番爱子之心难得可贵。
千字文呈上去没两日,千里之外快马传书,杨敖之子忧惧殚精,病死在了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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