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二十四、皇帝的冷血+苏半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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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要背大锅......

        季春生瞪大眼睛,他没想事情会这样:“那岂不是.......岂不是让他们去送死!”

        “大概率是去送死.....”李星洲叹了口气,所以他才不适应。

        后世高层权力争斗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但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用千万人的性命换一人活,那可是真正的人命,而非利益或者权力之类的,人一死什么都没了。

        他都快忘了,这始终是一个君主专制、血腥、野蛮和黑暗的时代,不管披着怎样光鲜亮丽的外衣。

        季春生似乎受到打击,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毕竟要不是李星洲跟他说,他永远不会明白这些道理,看见其中的黑暗。

        “季叔,这事也就跟你说说,千万别外传。”李星洲喝了一大口酒,热辣的烈酒压下心底的恶心,他也就能跟季春生说说心头苦闷了。

        然后他接着道:“毕竟这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天下是皇帝的天下,太子是将来的皇帝,死多少人也在所不惜,不不只是皇帝,大臣们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季春生也跟着喝了一大口,紧绷着脸皮,脸色涨红:“世子不忍心吧......”

        “呵呵......”李星洲龇牙一笑,他始终比这个时代更加文明,这并非是自得,而是因为从小身处的环境所致,前世他即便再怎么冷血也做不到皇帝这一步。

        “我当然不忍心,可又能如何。”李星洲摇摇头,他总不可能提着刀去把太子剁了吧。又想起当初魏朝仁对他说过的,皇帝杀了数万手无寸铁投降叛军之事,这皇帝确实冷血得可怕啊。

        季春生也不说话了,蒙头喝酒。

        “我准备买两个造船厂,顺带把工匠也买过来。”李星洲一边夹菜一边道:“这一败很多人都要没饭吃了,能救几个救几个吧,刚好我也想造船来着,虽然不知道河远什么时候能恢复。”

        “世子,造船厂可不便宜.....”

        “是不便宜,好在皇帝才给了我十万两。”李星洲又饮一杯道:“用那笔钱是给他积德,否则他这做事方式,死了都没地儿要......”

        .......

        苏半安带着十几个随从,轻装简行,骑马出了苏州城北门。

        北门外,笑容满面的丁毅早就在城门外备了酒席等着,上千装备精良的厢军列阵等在远处。

        “特意来为徐公饯行。”丁毅拱手道。

        苏半安皮笑面不笑,翻身下马,来到案边坐下:“要是真心实意,为何不让我带上家人?”

        “怕她们再泸州不安全嘛,徐公此去是为我徐国扩土开僵的,家属就放心留在苏州享福,在下会替徐公照看好的。”丁毅和颜悦色笑着说,然后将酒倒上。

        苏半安不说话,其实他心里有数,曾经也很多次提醒过兄长,让他注意苏州那些商家大族,结果他的哥哥苏半川除了派他出去卖命之外,就乐忠于囤积军器武库.....

        “徐公此去泸州一帆风顺。”丁毅举起酒杯,苏半安也跟着喝了一口。

        他看着对面这个笑容满面,二十多岁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叹服道:“以你的年纪做出这番事业,确实年轻有为,甚至能说惊为天人了,令人佩服。”

        “徐公过奖了。”丁毅一笑,也不谦虚,坦然接受。

        苏半安自顾自倒了一杯,然后独饮:“可我还是觉得你不该杀尽迷山山寨里的数千人。”

        “那是你杀的。”丁毅纠正道。

        苏半安好笑的问:“有区别吗?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藏着掖着,明人不说暗话,你不下令我敢杀吗?无论如何方先生对你也算有养育之恩,师徒之情吧,何必如此决绝呢?”

        “有区别。”丁毅不笑了,坐正身体,定定看着他:“我答应过师傅,不杀迷山人,可也不想留后患,迷山人风气彪悍,放任之.....我不放心,你动手就不是我杀的,这不违誓。”

        苏半安张张嘴,终是没说出话来,可不知为何,他再次看了眼前的年轻人一眼,心底逐渐发凉......

        他满饮一杯,然后站起来:“我不会回苏州了,替我看好它,等人心稳定,我就禅位给你,前提是照顾好我的家人。”说完苏半安头也不回向远处的厢军走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对了,虽然我不及你,但作为长辈还有一句教训。”

        “洗耳恭听。”隔着十数步,丁毅拱拱手。

        苏半安看着自信满满,伫立风中的青年:“也没什么,一句老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完他也拱拱手,转身上马,向厢军阵列走去。

        很快,厢军前方打起大大的“徐”字旗,然后排成长龙,缓缓向北方行去。

        苏半安骑在马上,看着北方蜿蜒连绵的迷山,在那后面就是灯火繁华的泸州城了,心中五味陈杂,久久不能平静,他也知道,他这一走就等于将苏州拱手让给以丁毅为首的几大商家把持。

        可他不得不走,如果不走只怕连命都没了......

        泸州啊,他到了那里又会如何?

        最好的情况无非就是泸州知府服软,让他主持泸州事务,再不济也该能分庭抗礼,实在不行就偏安,泸州知府也不敢拿他如何,毕竟身后是徐国。

        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丁毅,不过形势所迫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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