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为什么这样折磨你2(2 / 2)
“她说要跟我离婚,她走了,我找不到她了。
“……”
“我跟她打电话,她不接。我跟她发短信,她也不回。刚才她跟我打了电话,她说……她已委托了律师来跟我签定离婚协议。她什么都不要了,就是想离婚。她连儿子都不要了,不管我怎样求她,她都不会原谅我……我们已经对不起她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啊?”
他想哭,他想到小迪就心痛……
他耳边响起了她的声音,她不停地说,我很幸福,我很幸福,我真的很幸福……
而他……许给她的幸福,从来没有兑现过。
刚才,小迪和陈宁手机通话了。
陈宁跟她认错,求她原谅他,求她看在儿子的份上,原谅自己。
她在那头冷冷地说,“这是不可能的,想到你和她上过床,就感到恶心!
“你嫌我恶心?”他突然感到痛了,心口的,还有伤口上的。他捂住了腹部,冷汗涔涔,“她是我的前任,在认识你之前,我就和她同居过,你嫌我恶心,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上床啊!那时候……你都不嫌我,这时候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她冷冷一笑:“陈总,你的问话很搞笑,那时候你我不是夫妻,你跟几个女人上床,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迪,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过程怎样,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事实摆在这里,我很佩服我自己居然忍了三年。”
“三年,都三年了,你最先知道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出来啊?为什么要拖这么多年啊?”
“陈总的语气好像是在责问我了?是在怪我三年前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拖你们三年,没让你们这对苦命的情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么?”
陈宁激动了,请她看在儿子的份上,原谅他。
她冷冷一笑,笑声从话筒那端传了过来,让他浑身发冷:“哦,陈总还知道自己有儿子啊?自己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你是有家有口的?”
“小迪!”他感到恐慌,感到她像手里的沙,再后一粒都留不住了。他禁不住哽咽着:“看在儿子的份上,看在我妈和我爸的份上,别走,可以吗?”
“你都拖我三年了,你还想继续拖下去吗?你拖得了,我可拖不起,我还年轻,我还有些皮相,我不想心里怀着疙瘩,跟你疙疙瘩瘩地过一辈子。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就别把我从你那里拿走的卡冻结。哦,对了,跟你妈说一下,你跟我没有关系了,你是死是活别再找我了。”
“你若真的要跟我离婚,你还是得回来见我,离婚证没有本人到场,是不可能办的。”
他的本意是,她能回来,大家好好谈谈。
她却毫不拖泥带水的说了好,到时,我一定到。
“小迪要跟我离婚了。”陈宁对着钱娟说,“我不想离,可她心意已决,好像没有回转的余地,我……对不起她,我们两个都对不起她。”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本来就应该属于我啊!”
陈宁看着钱娟,看着这个心态早已扭曲的女人,终于知道她已经自私得无可救药,而更无可救药的是,自私的人,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的自私。
陈老母再次返回来,手里提着一食盒的补汤,推门而入看到钱娟时,脸上的表情僵住了,钱娟却笑着喊她阿姨,陈老母缓过神来唉了一声。老人家一路走进门来,经过钱娟的身边时,还很滑稽地斜着眼睛去看她,心里犯着咕嘀,她来干什么?
刚刚推门而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她的媳妇小迪呢。
钱娟看到陈老母手里的食盒,就伸手去接,陈老母一把将食盒抱住,说不用不用,你忙你的去吧。
钱娟说:“现在我哪儿也不去,我只照顾陈宁。”
“不用了不用了,我媳妇马上就回来了!”
“她不会回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
钱娟只是笑而不语,在陈老母犯怔的时候,将她手里的食盒拿了过来,打开来,里面香气四溢,是猪肝汤,补血的。
钱娟把汤倒到里面的小盒饭里,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就要扶陈宁起来的时候……
“唉唉唉,我来我来!”
陈老母滑稽地跑过去抢着扶住陈宁。
钱娟一怔,忍不住笑着问:“您这是干什么啊?”
陈老母板着脸说:“还是我来吧。待会儿我媳妇进来,又该误会什么了。”
“妈,求你不要提她了!”
陈宁突然低吼了出来,这一吼,扯痛了伤口,他痛得用手捂住伤口,紧蹙着眉头,脑袋深深地低下去后,抬起来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底迅速有雾气蒙上了眼睛。
陈老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紧张地拢过去扶住陈宁,一脸焦急道:“宁子,你怎么了?”
陈宁摇了摇脑袋,想表示自己没事,却一拉住陈老母的胳膊,整个人就投进了陈老母的怀里,抱着陈老母半天,就是不说一句话。
陈老母怔了:“到底是怎么了?”问完这话,她突然感到自己胸前湿湿热热的。陈宁抱着她,就像小时候受到惊吓一样,惊魂未定地抽耸着肩头。
她吓坏了,陈宁居然在她怀里哭了。
“妈……”他在她的怀里,声音模糊不清,因为在哭,有很重的鼻音。
“小迪……不要我们了!”
他吸着鼻子,双手环住了陈老母,弄皱了她背后的衣服,“她……不要我们了……”
陈老母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蔫蔫的,像被霜打过的茄子。在门口遇到闻讯来看陈宁的街房旧友,大家看到她,远远地就叫着“老嫂子”。
陈老母深受打击地抬起了头来,就看到这些旧时的好友。她们约在一起来看陈宁了,一看到陈老母抬起头来看着她们,她们就快步上前,拉起陈老母的手说:“我们都是来看宁子的。”
人群里,还有一个将近八十岁的老阿婆,那是陈宁家的老邻居了,是看着陈宁长大的。陈宁见到她,总是阿婆阿婆地叫她,她有什么三病两痛,陈宁还背着她上医院。这远亲不如近邻之下,宁子比她的孙子们还孝顺。一听到宁子被人捅了,她老人家佝偻着腰,拄着漆红的红木头拐棍,一颤一颤地在大家的搀扶下来看陈宁。
陈老母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她们,有苦难言的样子,顿时间感到异常委屈,让这些老姐妹们看着就心神不安了。
“老嫂子,这是怎么了?”
陈老母被人一问,更是无法控制情绪,眼泪一下子滑落下来,头微微地上扬,鼻孔一翕一翕地扩缩着,嘴巴紧抿着,下巴因为酸楚而一颤一颤地抖动。
“没……了!”
她想告诉她们,她又乖又好的媳妇没了,这两个字刚说出口,一股酸楚涌上口鼻,让两扇嘴唇直打哆嗦。
这伙人一听到“没……了”,又看到陈老母说完这话哭得凄惨的样子,顿时以为她在说陈宁的小命……没了!
这养儿养女的,辛苦了大半辈子的人,哪里受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几个老太太们当场就落泪了。
陈老母伤心得说不出完整话来,边上的人不是红着眼睛,就是淌着眼泪让陈老母“想开点”。八十岁的老阿婆耳聋了,眼可不花,她瞅着不对劲了,就拉着边上扶她的老妇人问怎么了。
老妇人吸着鼻子,弯下身,在老阿婆耳边说:“阿婆,宁子没了!”
“宁子?怎么啦?”
“嗯!”老妇人意味深长地叹息了一声。
老阿婆顿时扛不住了,瘪着没有牙的嘴,挤皱了满是沟壑又干如树皮布满老年斑的脸,有节有奏地放声大嚎。
“我的宁子唉——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啊……阿婆看着你长大的啊……呃呃,我的宁子啊——”
老阿婆仰天嚎着嚎着,她老人家经不起这激烈的“体力运动”,身体像被烫水淋过的面条,一屁股软坐在医院大门的草地边,手里的拐棍就那么倒在了地上,她闭着眼睛,还在哭得抢天悲地。
进进出出的人只当得病了的病人这样去了,除了深表同情,别无其他。
而随同一起来的人,只感到悲伤,一起掉着眼泪。
这一哭不打紧,让陈老母给看傻了眼。
她家陈宁还活着,这些人……这些人……嚎个什么丧啊?
陈老母的眼泪滑稽地挂在了脸上,奔过去边扶起老阿婆边解释。知道真相的大伙儿,最后都哭笑不得。
耳朵有些背的老阿婆在大家大声的解释中,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随后想要站起来,突然哎哟了一声,大家闻声问她怎么了?她老人家像个小孩子一样,又瘪着嘴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难过,问了好半天,她才说,“我刚使劲一嚎,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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