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七章 真脸冷心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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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升远心中大乱,的确脑子都有点不清楚,莫名其妙张口就骂,“这他娘的算是个什么事情。”

王夜狐却是用关爱弱智的目光看着他,甚至带着一点同情道,“舒侍郎,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林甫为相这么多年,他明面上没有长孙无极那么只手遮天,但缺的只是以前积累下来的威视,现在但凡新入仕途的官员,畏惧他还是畏惧长孙无极多一点?也就是在这盛世,大唐没碰上灾年,每个人都还过得可以,要是遇到一个王朝积弱衰败的时候,那他可不就是民众眼中那种权势滔天的奸相?他现在手底下多少党羽?那些个党羽收罗官员的罪名比前朝那些酷吏也不遑多让吧,若是再让他经营个几年,这朝政都他说了算了。用人归用人,李氏觉得他有用的时候当然得好好用,但到了要收拾这人的时候,还不是得收拾?”

舒升远胸口还是忍不住生出闷气,“那不伤筋动骨么?”

王夜狐听着又笑了,“今晚上哪边不在死人?但林甫和那些个门阀死的人肯定比李氏死的人多得多,那这不就得了?这李氏的大唐江山,可稳固得很。”

顿了顿之后,他看着沉默不语的舒升远接着道,“不过谁也不是真正的神佛,谁也不能真正的算无遗策。你看今晚上八品大神通修士死得多,李氏自觉自己又很快要多一个,但无论是我还是李得意,其实都比他们想象的要厉害一点,那这么一来,他们这算计不是落空了么?”

……

一百余名铁骑,此时争宛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从兰陵坊的北侧大门涌入。

此时仿佛遭遇了无形的铁壁,骤然凝固于街巷之中,他们身下的战马有些不安,但在这些骑者的驾驭之下,竟没有任何一匹战马的马蹄在石板路上敲出响声。

领头的数十骑,皆是风华正茂的年纪,约莫二十有余,他们身姿挺拔如松,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气息。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这队人马镀上了一层近乎神圣的光辉。

最前端的十余人更是出类拔萃,剑眉斜飞入鬓,星目熠熠生辉,他们安静下来之时,气息似乎如山岳般沉稳,但体内的气息又如江河般奔腾不息,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十余人正中的正是手提着白骨灯的李熏,他左边和右边的两个修行者看上去比他还要年轻几岁,神采飞扬,显得豪放不羁。

“熏哥儿,宫里头好像不对劲啊,打起来了。”

其中一人身影一动,却是直接往上蹦起了数丈,朝着皇宫方向看了几眼,在空中就已经对着李熏出声。

另外一人却是眉头微皱,道,“郑竹的那五百扶风精骑怎么还没有到?”

“陈久,你去把那些金吾卫调过来,谁敢说屁话,你就说过了今晚,我李熏让他在长安没有家。”

“让金吾卫的人过来先填上去消耗那老贼的真气,皇宫那边不用我们管。”

“把京兆少尹临时拼凑的班底也拉过来,他们离得最近。那群人都是为钱,和他们说,谁先冲进那老贼的院子,赏一百金,死了给两百!”

李熏瞬间下了决断,从衣袖中掏出一块金牌丢给左侧那眉头皱起的年轻人。

“其余人先和我对付这老贼的那支私军,不然东川白甲估计一个人都剩不下来。”

李熏说完这几句,没有任何的犹豫,一马当先的朝着兰陵坊中厮杀声最响亮的地方冲去。

……

“师兄你出那一剑做什么?”

冲谦老道和耶律月理都已经在曲江之中了,结果顾留白还踩着水花过来了。

他到了冲谦老道和耶律月理的船上,刚刚问了这一句,也隐约感觉到了皇宫方向的异动,瞬间就愣了愣,

“今晚的事情这么大?”

“大得去了。”冲谦老道负手而立,没有说话,耶律月理却是一脸得意的看着顾留白,“八品都死了两个了。”

“八品已经死了两个?”顾留白大吃一惊。

冲谦老道依旧没有回应,耶律月理却是好奇道,“你问你师兄出这一剑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你的人让他出剑的么?”

顾留白愣了愣,“我的人?”

“佛子啊,他没和你说?”耶律月理现在在冲谦老道的面前也不遮着掩着了,就光明正大的一副卖力讨好顾留白的模样,她见顾留白有些迷茫,马上就将周驴儿过来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么大事不和我说?”顾留白第一时间甚至怀疑耶律月理在说谎。

“我可没说谎。”耶律月理马上辩解,“肯定是交代他办事的人不想让你第一时间知道这事情,不信问你师兄。”

“师兄?”耶律月理是一脸讨好的看着顾留白,而顾留白则是一脸讨好的看着冲谦。

毕竟刚才冲谦那一剑可真的太厉害了不是。

冲谦老道则冷笑着看了他一眼,“这意思就是大人的事情你别管。”

顾留白就很无语,“宗圣宫就咱们两个人,师兄你将来驾鹤西去了,你就不怕我不给你烧纸钱吗?

冲谦老道微讽道,“像你这么个做法,没准比我走得早。”

顾留白知道自己嘴皮子功夫再好也没法从冲谦老道嘴里掏出个实情出来,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师兄,刚才这是咱们宗圣宫的剑招么?我都进门这么久了,你能不能传给我?”

顾留白自觉希望渺茫。

但他这人就是这样,见到足够的好处,哪怕没啥希望总得厚着脸皮试一试。

万一纠缠得多了,对方不耐烦了,好歹能给个好处不是?

这师兄虽然见谁怼谁,但关键的时候还是靠得住的。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冲谦老道看了他一眼,却是点了点头,道,“可以。”

简简单单的“可以”两字,却让他有些怀疑人生。

“真的?”

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耶律月理这次却比他机灵,“你还不赶快谢谢你师兄?真的是,一点都不懂礼数。”

“感谢师兄!我就知道师兄大气!而且我听说师兄一诺千金的哦。”顾留白马上就行了一个大礼。

冲谦老道顿时冷笑道,“别说这种废话,我做事从不反悔。我也就是看你近身剑技还凑合,但远攻之术却是不堪入目,丢我宗圣宫的人。”

顾留白这次被说得心花怒放,“是是是,我近身凑合,那远攻之术,简直让人看了都恨不得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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