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大抵是疯魔太过（2 / 2）

之前鸿渊剑因需护佑陆清尘周全，故而行事多有顾忌。

但现在……剑鸣轻吟，应承得干脆利落，麻溜的冲了出去。

周遭骤然沉寂，唯余洛凝与陆清尘二人。

陆清尘缓缓睁开眼，那份清醒带来的，不仅仅是神智的回归，更有对疯狂行径的深刻反思。

他心中五味杂陈，记忆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与洛凝之间那段复杂难言的情感。

他以为，自己的冲动与失控，已将这段情分推向了无法挽回的深渊，洛凝的恨意定会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却不想，她还会回来。

“呼……”

洛凝闭目凝神，胸中怒火如暗流涌动，却又被她强行压制，终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她心中交织着双重怒意，既恼他行事，亦自责于心。

但她还是想听一个真相。

洛凝盯着他，胸口微微起伏，“怎么不说话了？”

陆清尘闻言，缓缓起身，满身斑驳的血迹映衬着他孤傲的身影，就好像一柄沉默的剑，冷硬又执拗。

洛凝心中的怒火不禁又添了几分，她决定不再绕弯子，直接了当地问道：“说吧，给我一个解释。”

陆清尘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自嘲，那笑中藏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声音低沉而沙哑道：“那时，我心神动荡，一时失控，走火入魔了。”

洛凝闻言，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眶中打转，声音里夹杂着难以置信与深切的哀痛：“就只是因为这个？你就……”

散了修为聚了她的神魂吗……

她的话语哽咽，未尽之意在空气中回荡，沉重得让人窒息。

陆清尘轻咳数声，苍白的面颊上，一抹血色自薄唇间溢出，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凄美与无奈。“我曾誓，愿以苍穹为枷，四海为锁，只为囚你一笑，一世安然……”

“陆清尘！”洛凝的声音里，既有难以置信的震颤，又夹杂着几分被深情错付的愤慨，她几乎要被这份偏执的答案逼至崩溃的边缘。

陆清尘缓缓垂下眼帘，目光游离于虚无之间，低语似自言自语：“或许，是我太过沉沦于这疯狂的执念……”

“你——”洛凝的怒意如潮水般汹涌。

或许，她长久以来所见的，不过是他的表象，而此刻，那层薄薄的伪装终于被无情地撕裂。

所以，到头来，真的只是他的执念和愧疚，他终究是没对她动过心……

陆清尘突然问，“那你呢？真的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我吗……”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却又藏着汹涌澎湃的情绪，如同海底暗流，令人难以捉摸。

洛凝的心被这股复杂的情感紧紧攥住，疼痛而窒息。

但她倔强地昂起头，不让泪水滑落，眼中血丝密布，是愤怒，也是失望。

“我当然要走！”

她凝视着陆清尘，那双曾经充满信任与温柔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

“我原以为，你心中有说不出的苦衷，是我太过天真。呵，魔化、冲动……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陆清尘，你我之间，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怒气冲冲冲向外走去，身后传来陆清尘低哑的声音。

“凝凝，往后我不会骗你的，只怪当时我明白的太晚了。”

洛凝的脚步猛地一顿，背影僵硬。

她没有回头，但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瞬间蒸发。

陆清尘缓缓上前几步，手轻轻抬起，却又无力地垂下，眼中满是挣扎与不舍。

他最终只是低语：“让我看看你的脸，好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洛凝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脆弱泄露分毫，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