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饵食鱼(六)(1 / 2)

加入书签

马车已经毁去,机关甲胄洒落一地,赵白鹿望着依旧满脸淡然的李乘风,知道他心中其实很失落,于是将将两把剑递去,转身弯腰去一点点捡起零件。

吕南洲这才折返而来,看了李乘风一眼,也开始去捡地上的零碎。

不是吕南洲怕死,是方才场面,他留下只能碍事。

长安县剑卫才与两队巡城剑卫赶来。

李乘风转头看了一眼,这些剑卫的神行用的不错,就是拢不住真气,浪费了些。

为首三人见李乘风在此,赶忙瞬身而下,其余人自行分散开来,算是将这条街道封禁了。

三位剑首朝着李乘风抱拳:“上掌剑。”

李乘风摆了摆手,“没事,巡视去吧。”

前后加起来不过百余息,能这么快赶到,很不错了。

长安县剑首转身看了一眼,想来想去,还是问道:“上掌剑,真的没事?”

李乘风一笑,“不过是清灵岛主拦路,小事,忙你们的去吧。”

三人面面相觑,清灵岛主?这是小事?

可李乘风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抱拳告辞。

不久之后,李乘风便被推着回了侯府,吕南洲要再去买一架马车,而赵白鹿与李乘风二人是径直朝着钱树生住处去的。

钱树生院中的草棚已经都换做了瓦房,整个院子的墙是侯府最高的。

走到门前,赵白鹿瞅着门前蹲着了两头机关兽,还有两扇极其夸张的大铁门,手扶着额头,长叹一声:“这孩子是不是太谨慎些了?”

按下消息开关,大门打开,钱树生还在一尊机关人前站着,心神早不知飞去何处了。

而更里面有一处屋子,大门开着,门口有个身着水蓝长裙的女子。

左丘蓝婵坐在一只死死方方的低板凳上,猫着身子,两只脚中间瓜子壳儿堆积如山。

瞧见李乘风与赵白鹿走来,她只是冷冷扫了一眼,然后继续看那个小家伙鼓捣机关。

李乘风却看都没看左丘蓝婵,只是说道:“树生,试试能不能修好这机关甲胄,修的好就修,修不好就算了。”

钱树生猛的转头,却见赵白鹿自乾坤袋里稀里哗啦倒出来一地零件儿。

少年人脸皮一抽,“修……修这个?”

李乘风被他这副模样逗得一乐,然后点了点头,笑道:“忘了告诉你,以后你就是侯府六品著甲郎,每月会有俸禄拿。至于这甲胄,尽力吧,修好了你自己用,修不好就算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赵白鹿则是看了一眼左丘蓝婵,而李乘风由头至尾都没看她。

都要出门了,那个看不出疯的疯女人,冷不丁开口:“不要小觑任何人,算无遗策这种事向来只有小说里才有。朝天宗与你们大瑶内部的一股神秘势力联手,别以为我师父会看不出来。她只要来了,定然看得出。”

李乘风没说话,赵白鹿便没停。

大铁门自行关闭,赵白鹿这才嘀咕道:“我爹也真是的,说了要来,怎么还不来?”

李乘风没答话,只是抖了抖袖子上的雪。

沉默了片刻,李乘风冷不丁问道:“白鹿,鹿九与祝山公也死了,为何朝天宗只截杀最不好杀的清灵岛修士?”

赵白鹿眨了眨眼,嘀咕道:“是啊,七大门杀力,剑门第一,清灵岛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二。放着大青山与神火宫的人不截杀,拦鱼清清作甚?那个鱼清清,比我爹小近二十岁呢,可今日一见,她修为之雄厚,比我爹弱不了多少。”

难道是因为清灵岛,尚有个金丹老祖?朝天宗一直以丹药把持各宗命门,最把控不住的便是清灵岛,自然还有剑门了。

想到这里,李乘风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自作主张,到时候赵白鹿被掳走,刘公子谁来扮。”

赵白鹿突然一愣:“哎呀!没想到这个。”

李乘风一脸无奈,都不知道怎么说她了。

沉默片刻,李乘风又道:“现在破境了,在凝神初期面前能自保吗?”

赵白鹿则是答道:“最起码我能御剑逃命。”

话锋一转,“哎?今日怎么没见老叶?”

李乘风咧嘴一笑:“他有他的事情。”

到八角亭后,李乘风盘坐开始远转真气,但此时灵溪突然沉声一句:“以后不要剑气与真气同时发出,一样花费两份气力,就是无用功,反倒都不纯粹了。”

李乘风一叹:“我也感觉到了。”

……

敲了一上午鼓的祝大椽终于是离开了悬剑司,原因是因为神火宫在长安的细作发现了那个杀他们少主的凝神修士。

祝大椽一路尾随,跟着个小老头儿,到了一处宅子前。

中年人此刻身着宽大赤衣,本就膀大腰圆,加上那横眉钢髯,端得一副莽人模样。

站在其身边的是这长安一处客栈的掌柜,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

他望着那处宅子,沉声道:“宫主,这老东西是背剑侯府的管家,我盯了他好几日了,发现他总是夜里往此地来,好像还是背着李乘风来的。今日不知为何,大白天的就出来了。”

祝大椽望着那处宅子,心中嗤笑,脸上却未曾表露,只是说了句:“晓得了,你先回去吧。”

胖子点了点头,“那属下先行告退了。”

此时此刻,祝大椽站在一处屋顶,那些显气符对他这种凝神巅峰,其实没什么大用。

而此时,又有一道袍中年人瞬身至此。

祝山公一转头,见那道人一身白衣,头戴逍遥冠,端得是仙风道骨。

“你这家伙,倒是会捯饬,来这里作甚?”

道人一步跨过十数丈,来到祝大椽身前:“你死了儿子,我死了小徒弟,这不是明知故问?”

其实两人心中互骂一句:“老狐狸!”

祝山公冷笑一声,骂道:“你才死了儿子!少装糊涂,怎么看?”

张融哈哈一笑,摇头道:“十数年不见,脾气依旧火爆啊?你不也在装糊涂?”

两人对视一眼,冷不丁齐声一句:“换个地方聊着?”

结果此时,一道女声传来:“我请二位兄长喝一杯如何?”

祝大椽一愣,“哎呀!她是确实死了徒弟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