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6章（2 / 2）

浓郁如银纱般的星光，在其灵神黯淡到即将熄灭的那一刻，如瀑布般垂落在姜陵的头顶，金色的苦海浪潮终于无法再伤到他的身躯。

姜陵的肉身在接触紫薇星光的那一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

此时，圣院众圣如有明悟，眼神从不可思议，最后到欣然接受，仅仅只是一个瞬间。

“人祖永恒。”

天星大陆内，所有曾学过姜陵书本，读过姜陵诗篇，听过姜陵事迹的人，都心生感触，虔诚附和：

“人祖永恒。”

祷告阵阵，生生不息，姜陵的头顶仿佛凝聚出了一条虚幻的长河，上面站着密密麻麻的身影，蓦然回首，愕然发现每一位都是自己。

有坠入魔渊，在无忧庐用功读书的自己。

有县试受阻，少年意气，与敌人展开征伐文比的自己。

有花前月下，为心上人笨拙的弹唱《小星星》的自己。

有在老子文界，传道受业，传播薪火的自己。

有躺在血泊，眼睁睁地看着老师为自己点燃文宫，却无能为力的自己。

有开心的自己，有悲伤的自己，有快意的自己，有怅然的自己……

无数个“自己”站在圣道长河之上，能事后反悔，说当时的“自己”做错了吗？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当时的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决定罢了。

“万事万物，无相无我。”

无数个姜陵齐声开口，双掌合十，从过去到现在，迄今为止所有的虚影尽数投入到姜陵的头顶，浓缩凝练，化作一颗晶莹剔透，玲珑明净的果实。

这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更别说阻拦了。

那枚道果投入姜陵的体内，于是生死轮转，涅槃重生。

姜陵的身影冉冉升起，灵神如琉璃般剔透明净，一道道身影在脑后浮现，重重叠叠，数不胜数，仿佛跳出了因果，跳出了命运，毫光爆发，他们齐齐跳向时光长河，占据过去未来。

只要有一道灵神缩影没有被磨灭，姜陵就能卷土重来，轮回复生！

天昏地暗，斗转星移，世间所有生灵在这一瞬间都看不到东西了，没有黑与白的概念，就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拉下了眼皮，什么也看不到，这是虚无。

短暂的混沌之后，毫光化点为线，贯穿整个宇宙，将诸天万界所有的角落都给笼罩了进去。

这一刻，世间所有的生灵的眼前，都浮现出了一尊无比高大的光影巨人。

祂是那么的伟岸，妙不可言，玄不可测。

面目被淡淡的混沌雾霭笼罩，在不同的生灵的眼中变化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形象。

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男或女，或庄严或和蔼，或霸道或柔和……莫衷一是，纷纷扰扰，不是非黑即白，属于真正的混沌。

道果无相，相由众生心生。

整个宇宙，凡是还未枯寂的星球，这一刻都向生活在星球之上的生灵传递出了同一个讯息。

“姜陵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