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阿九,你想干什么?(2 / 2)
成群持刀的兵丁,踏过闹市。惊了临安的灯火。
阿九心内思忖,不妙。他的身份不能被这些人识出来。来日,上了朝,那些文官定又要聒噪。
他和乌兰一口气跑到了西湖畔。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后头的官兵穷追不舍,他来不及多想,拉着乌兰,跳到一条船上。
上了船,莺莺燕燕的声音入耳。
阿九方知,这是一条花船。
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挥舞着手帕。乌兰好奇地东张西望,她低声问:“阿九,这是什么地方?”
阿九皱眉,道:“烟花之地。”
乌兰懂了。原来中原的烟花之地是这样啊。她可算开了眼界了。早知,今日穿男装出来就好了。她在草原的时候,听师父说,中原的烟花女子,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她还真的想知道,是如何花解语,如何玉生香。
追兵沿着西湖畔,一条船一条船地搜寻着。
阿九拉着乌兰,进了一间屋子。
花船的卧房,装扮得精美而旖旎。地上铺着花毯,床上挂着阮烟罗的帐子,香炉里焚着合欢香。
阿九将乌兰拉到床榻上,将帐子放下来。
“喂,阿九,你想干什么?”乌兰道。草原虽然不似中原,有男女大防,但,共在一张榻上,她还是有戒备的。
“嘘——”阿九伸手捂住她的嘴,轻声道。
果不其然,门被打开,追兵进来了。
乌兰的心怦怦跳。
阿九将锦被拉开,盖在他们的身上。他脱去了外衣,附在乌兰耳边,道:“叫!”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我,我叫,叫什么叫?乌兰心里骂着。她想起了跟宋衙内的那出戏,学着从前在王帐外听到的阿布的那些女人的声音,叫唤了一声。
帐子被一个官兵拉开——
榻上香艳无比。
将头埋在女子颈间的男人和娇羞地在枕上侧过面孔的女人。
烟花场所再寻常不过的媾和。
官兵骂了一声,走了。
待官兵走远,乌兰推了一把阿九:“还不快起来!”
合欢香的味道甚浓。
于男子,有催情之用。
秦楼楚馆,多以此物为客人助兴。
阿九克制着,脸还是红了。他从乌兰身上爬起来,轻轻咳嗽了一声。
乌兰道:“阿九,你得了风寒了?”
发热,咳嗽,确是风寒的病症。
乌兰想,阿九本是马厩里的养马小厮,今夜被她连累,一通跑,受了这样大的惊吓,竟吓病了。
她有些惭愧,帮阿九把衣服披上,道:“阿九,你真仗义,你这个兄弟,我认了!我欠你一个人情,来日肯定还你。”
阿九身子一闪,道:“你别碰我。”
他怕自己忍不住了。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嫖客。
如若是旁的女子,他大可今夜幸了她。然则,他把她当作了白若梨。不肯随意轻薄。
他怎能亵渎记忆里的美好呢?
与榻上欢相比,他更享受与她之间朦胧、隐约的情致。
他愿意将这样的情致延续下去。
能多久,是多久。
这仿佛是一种补偿。
补偿了年少的周九郎,从白若梨那里缺失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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