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后备箱里的尸体(2 / 2)
接着,我赶紧去服务区便利店买了些东西放在后备箱里,用来掩饰尸体。
我的运气很好,一直到下高速都没有遇到任何检查。
我将车开到郊区的一个我用其他人名义租下的旧仓库里,准备检查那具尸体。
检查之前,我穿上了防护服,将全身包裹起来。
防护服是我在疫情期间买的。
因为那是一次性购买几十件防护服不会被怀疑的最佳时期。
防护服可以避免我在现场留下生物痕迹。
我将尸体抱出来放在地上,然后解开塑料布。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我直接怔住了。
这是个鼠头人身的怪物,它甚至还有一条尾巴。
鼠人的死因是被人拧断了脖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双爪子的指尖都被剪掉了。
我蹲下来仔细查看,甚至用手去摸。
我确认那是血肉之躯,并不是做出来的道具。
这怪物的尸体怎么会出现在我车上?
很快,我留意到了鼠人脖子上的烧伤疤痕。
我准备杀掉的那个精神变态脖子上也有相同的疤痕。
我拿出手机,调出照片。
对比后发现,一模一样。
难道说这个鼠人就是轱辘?
轱辘是我给狩猎目标起的代号,每个目标我都会起一个代号。
原本我想叫他咕噜。
就是《指环王》里那个受到魔戒影响变异的霍比特人。
可我不能叫他咕噜,因为我很喜欢《指环王》。
给他用咕噜的名字,是对我钟爱作品的亵渎。
所以,我用了谐音轱辘。
我不会给这些变态起一些耸人听闻的绰号。
什么恶魔门徒、开膛手、链锯狂这类的,起这种绰号对他们来说是赞美和褒奖。
说回轱辘,他今年45岁,做水果生意。
轱辘和我并不在同一个城市,我发现他纯属偶然。
我是在本市最大的水果批发市场发现轱辘的。
我是去买橙子的,那是我唯一钟爱的水果。
那天,当我走进市场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轱辘。
他穿着一件迷彩羽绒服,戴着毛线帽,这种打扮在严寒的冬季随处可见。
加上他那张再普通不过的脸,不管你注视他多久,下一秒扭头就会忘记。
对其他人来说,轱辘很普通,但对我来说恰恰相反。
我一眼就看出他和我是同类。
首先是眼神,他的眼神是空洞的。
其次是笑容,他的笑容是模仿的。
你们看到上一章结尾时,肯定会有人产生疑惑。
既然部分精神变态无法理解人的情感,那么又如何伪装?
首先我要说明下,精神变态是一个名词,而不是一个形容词。
现代医学普遍称呼为精神障碍。
然后我再来回答那个问题。
如果这类精神变态从小没有融入群体或社会,那么他学不会伪装。
反之他就能够学会。
就好像是一道数学题,要解答就需要通过计算得到结果。
精神变态可以从抄别人的答案来获得结果。
至于解题的思路方式对他来说既无法理解,也不重要。
就像绝大部分考试只看成绩是一个道理,前提是你作弊不被发现。
精神变态会有单一情绪,但没有复杂情感。
当你和精神变态同时看到一条很可爱的小猫。
你从情感上喜欢小猫,所以你会笑着说好可爱。
精神变态因为没有情感,所以小猫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和花草树木石头唯一的区别就是会动会叫,还会让他很烦躁焦虑。
在精神变态眼里,你其实也差不多。
但你也会发现他也会笑着说好可爱,会忍着烦躁模仿你去逗猫。
可能在你没注意的时候,他会把那只小猫的头拧断,然后扔进垃圾桶里。
这时候他还是在笑,此时他笑是因为焦虑的情绪得到缓解。
正常人是用情感来带动情绪,而这类精神变态是用情绪来带动情绪。
正常人之间交流,本质上其实是在交流由情感诞生的情绪。
而这类精神变态与正常人的交流时,只是在用纯粹的逻辑思维来回应。
当然,不是所有精神病患者都是这样,这只是极少部分,但已经足够令人恐惧了。
言归正传。
那天我没有跟踪轱辘,因为我可以通过他的进货商了解情况。
不过,我没有直接向进货商打听,那样会留下明显痕迹。
我先在市场里闲逛,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就像是下棋,我至少要算到五十步后之后。
不过那时候我很难受,处于一个很焦虑的状态。
因为我正在戒药,精神类药物的戒断反应很难受。
我同时也在戒烟,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种自虐。
我只是想在人生最后的时间里多折磨一下自己。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