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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调头,很快重新驶上高速公路。
只是这一次,我们都再也没有了听歌和哼歌的好心情。生死未卜的夏花让我们的心情都坏到了极点。我在车上几乎打遍了所有医院的电话,均没有查到夏花这个人。
“会被带回家了么?”阿南说,“或者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太累了。”
“我知道于秃子的家在哪里。”我说,“我去过。”
“那就去看看。”阿南说,“知道她安全,我就放心了。另外,等找到她,把钱还给她,也转告她,她什么也不欠我。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要是找不到呢?”我问他。
他沉默了一下说:“那就直到找到为止。”
“你们为何分手?”事到如今,我不想再跟他绕弯子。
“说来话长。”他说,“真不知该如何说起。”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也不再逼他。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我忽然想起了毒药,他昨夜留在我身上的余温犹在。明知不能够拥有,却还是有剪不断的贪恋。这个不知道为了谁非要赶早班飞机回去的人,如果知道夏花出了事,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可是,我们连电话都没来得及互留就已经分手,还说永不再见。
一路上,由于各怀心事,我和阿南几乎都没什么对话。到了市区,按照我的提醒,他很快把车开到于安朵家门口。几年未见,我对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印象了,本想直接奔着小路而去,但却怎么都记不起来那条小路的位置。只得回到院子所在的大门前。这里没有想象中的恢弘和气派,可能是天气太冷亦或缺乏悉心料理,庭院中的树木统统掉光枝叶,不远处的主楼建筑,看上去也似有说不出的委屈和悲伤。
“要是有人在,不要提钱的事。”阿南叮嘱我说,“我把车开远些,在前面等你,你出来走五分钟,就会看到我了。”
我点点头跳下车。
我用我职业律师的头脑来思考这一切,我不肯相信夏花真的“生病”,如果于德海真的像毒药说的那样老奸巨猾,谁知道这一次的婚礼是不是用什么奇怪的条件勒索达到的呢?那一箱子钱,怎么说也有两三百万吧,难道夏花付出生命的代价,要换的就是这笔钱,用来还他欠阿南的债么?于秃子真就这么傻,还是早就知道了夏花的阴谋,只等着她跳进去呢?
无论如何,为了阿南,先找到夏花是最要紧的事。
八九点钟的夜,开始凉意四起,我裹紧大衣,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按了好几次,才看到门铃上方的红灯心不甘情不愿地亮起。
出乎我的意料,门口的传声器竟然传来于安朵熟悉的声音:“哪位?”
我转过脸,看着顶部安装的摄像头,好让她看清楚我的脸。
“马卓?”她似乎不相信那是我,用怀疑的口吻说。随着电子大门缓缓打开,我终于得以走进这个门庭冷清的豪宅。
于安朵探出半个头来,像是怕吵到别人一样,用微弱的嗓音,小心翼翼地对我说:“马卓,有事?”
我点点头,直截了当地说:“我找夏花。”
“进来再说。”她看我一眼,折身往里走。
我跟着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她的家里,竟然看到于德海。他身上穿着一套看上去十分昂贵的西装,脱了鞋,大半个身子陷在沙发里,像是睡着了。
新婚之日,竟然闲卧家中,不知这是哪一出。
于安朵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带我进入她的房间。
“说吧,你找她有什么事?”回到房间,她立刻换了一种口吻,与上午不同,我听出了这句话里明显的挑衅和不信任的意味。说完,她走到窗子前,一把拉上了窗帘,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我努力观察她的房间,看不出什么异样。我相信夏花如果真的被藏匿了,也绝不会是在这个房间。
“我打电话到酒店,说她进了医院,我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她仍然维持着矜持:“马卓,夏花已经是我爸爸的新娘子了。这件事今天为止已经全市都知道了。我们可以保证她的安全,也绝对会保证她的安全。而且,我再说一次,这是于家的事,不是夏家的事,夏家的女儿已经出嫁,你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我只是不希望她有事。另外,我有些重要的话要告诉她,所以,请让我见她一面,好不好?”
“她不在家。”于安朵说,“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问过你妈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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