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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许久不联系。”我解释说,“今天才碰巧遇上。”

“也是哈。”她恍然大悟地说,“不过你对他还心存指望,真令人佩服。看,我的钻戒漂亮不,昨天刚拿到的,Tiffany(蒂芙尼)的,限量版。”

“很好看。”我由衷地说。

她把手迅速地收回去:“不过你别怕,你用不着送这么高档的礼物,要是愿意,给我送束玫瑰吧,我最喜欢玫瑰了。以前夏泽在我老家门口种过一些,后来来不及照顾,都枯萎了。最好是黄色的,可惜黄玫瑰很稀有,不好买哦。”

“好像有一首歌是叫这个名字,”我说,“不过歌词很悲伤。”

“你不知道了吧,黄玫瑰象征着分别。”她说:“但我就是喜欢,一个喜欢分别的人,是不是很奇怪?”

“分别一定有苦衷,”我说,“谁会喜欢分别?”

她笑着给自己倒酒,摇着头说:“你一定觉得你自己了解我,马卓。”

我不置可否,但看得出她的深深醉意,甚至连眼角都泛着红色:“但是啊,你不了解的,你真的不了解,你一点也不了解我。你呀,你也不了解夏泽,夏泽也不了解我,谁也不了解谁……”

就在她颠三倒四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我还以为是毒药回来了,起身去开,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很小心地问我说:“我找夏小姐,她在么?”

“夏小姐不在!”她在里面此地无银地大声喊。

“姐,我来接你回宾馆。”小姑娘显然已经听出她的声音,一脚踏进大门,毕恭毕敬地说,“于先生请您早点休息。”

“早上7点我准时报到。告诉他今晚不要管我!”夏花不站起来,也不看她一眼,而是低头吩咐我说,“马卓,送客。”

小姑娘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我。

我劝和道:“她说7点到,肯定到的。要不你先回去吧。”

正说着,毒药拎着一袋子东西回来了,见此情况,他什么话也没说,把那女的一把推到门外,直截了当地把门给关上,搂着我就走到堂屋,把买的东西往桌上一扔。

夏花咯咯笑着,把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到桌上。拿起烧鸡对我说:“去热一下。快点,我饿死了。”

“我去。”毒药说,“你别把她当佣人!”

“你就宠着吧!”夏花说,“小心以后她在你头上拉屎。”

“那是我的事。”毒药说,“不用你操心。”

“你别忘了你明天要背我的!”夏花指着他,“我不高兴我也可以在你头上拉屎。”

“得了吧,”毒药说,“你以后骑在于秃子头上拉屎,才算你有真本事。”

“我早拉过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夏花冲着毒药进厨房的背影小声嘀咕。这对姐弟在一起时候,好像总是有演不完的戏码。但他们之间的情深意重,其实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毒药很快热了烧鸡出来,我们三人刚碰杯,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夏花夹块鸡放进口中嚼着,紧接着又跳起来,在院子里找了块石头,扔到门上,正打中铁环,发出很大的响声。外面的人好像吓了一跳,不再敲了。

夏花很高兴地跳回来说:“继续喝!”

“不想嫁,今晚还来得及。”毒药说,“明天我可以带你回深圳。”

“我去深圳干吗?”夏花把一杯酒一饮而尽,“别说这些疯话。”

“我说真的。”毒药很认真地看着夏花,看看手表说,“你还有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做最后的决定。”

“别跟我说四小时,四小时很长吗?你怎么不说说你这四年都没消息,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算我命大福大,才可以活着见到你。本想让你来看我风风光光地出嫁,你非要跟我扯这些废话!我有好的归宿,你不高兴,是么?”

“我是认真的。”毒药还是那句话,“我不想看着你吃苦。”

“什么叫吃苦?”夏花看着他问。

“不心甘情愿,就有苦头吃。”

“你是切身体会么?”夏花忽然就笑了,笑完后,她看着我问道,“我曾经以为我们姐弟俩,这辈子都是当小三儿的命,现在我好不容易能当回正房,马卓你说说看,我能轻易放弃么?”

夏花的话确实不好听,毒药扔了筷子,脸在瞬间变黑了。

就在这时,屋外的敲门声又不折不挠地响了起来。夏花胡乱地把棉袄扣子扣好,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对着外面喊道:“敲什么敲,敲死人钟啊,老娘跟你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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